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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慷慨月光尽踏,胸臆逐天去(李贤×宇文淮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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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试图牵过他的手,可却被宇文淮烨一把打开,他似乎不在乎一般,把自己的头发揉的乱七八糟,垂在耳畔更是憔悴了不少。

宇文淮烨一直在颤抖,许久后他才仰起头哽咽道,“我梦到…我…我母妃了…”

李贤摸摸他的头发,“乖,别怕,能说说是怎么回事么?”

“她和我说…让我别记恨父皇…但是她下一句话,就狠狠地掐着我,抓着我和她一起吊在房梁上,她说…她说…是父皇杀了她…”宇文淮烨害怕的闭上眼睛,使劲扯着自己的头发,试图摆脱什么一样,“每天每天…每天都是这样!母妃不在的时候父皇就会来!他在满天的血红里,离我好远…我从来不懂他的意思…但他在我梦里,转过头,却是只鬼。”

李贤试图牵过他的手,可却被宇文淮烨一把打开,他似乎不在乎一般,把自己的头发揉的乱七八糟,垂在耳畔更是憔悴了不少。

“子桓…子桓你听我说好不好?”

“走开!他们都不要我了…你还来缠着我干什么?!”宇文淮烨怒不可遏的朝李贤吼道,“你们干脆都不要管我啊!我想了很久…我知道…是他们都不要我了…我什么也不会,我能做什么…不知道哪一天,可能就要去好远好远的边关了吧…”

“你先别急,好好听我说,好不好,冷静一点,我对你没有恶意。”李贤知道他受的打击太大,精神不太稳定是肯定的事情,所以根本没有介意的意思。其实他这样发脾气哭诉,李贤倒是还高兴。如果他一直什么都不说,脾气也不发泄出来的话,李贤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照顾他了,那样的话,迟早憋出什么病来。他这个冷静性子,肯发脾气肯哭肯闹,就是逐渐的信任了。

宇文淮烨缓缓低下头,眸子死死地盯着李贤,眼里有些戒备。许久,他把头伏在自己的手臂上,埋的深深的,这才又开了口。

“那你说。”

“他们没有不要你啊,你看,你现在是在你七叔的王府里,你说,要是真的不要你了,不就早把你丢出去了,怎么还要你接着在长安?”李贤笑笑,“其实,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你很像我弟弟,如果是你的话,我反正也没处去,我没家,也没家人,媒人知道我的身份,也不打算给我说媒。你说哪有姑娘看得上道士啊?我可不像你七叔那家伙,只是白占着身份学艺而已。所以呢…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以后不管出了什么意外,流放到哪儿去,我都跟着你,也当是跋山涉水,我们到了那儿,我就开始整理沿途看到的景色,都写成册子,再把我近年来的东西都写下来,这样不管多荒凉,也都是好的。”

“小子桓。”李贤不好意思的揉揉自己的头发,“我幼年的时候不得不抛下我弟弟一个人扛着病痛,后来他走了,我也没能陪他。我和你也有缘的,所以…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抛弃别人一个人了。旁人要不要你的无所谓,我会永远在。”

宇文淮烨张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李贤也没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垂下眸子,仿佛在想什么一样。

“那我母妃…?”

“她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你,她从不会恨你,也从不会和你发脾气,她爱你,这个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宇文淮烨一愣,墨色的眸子逐渐染上一层水气。

府上的侍女都不知道,这个小少爷来了这么久安静了这么久,今天如何哭的这样伤心。

“你看,这个伞呢,更在骨,而次在于皮,其实什么事情,都是这样的。”李贤把伞面仔仔细细的贴好,然后对着坐在自己身边研读医术的宇文淮烨笑道。

宇文淮烨看了一眼李贤手底下的油纸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指了指手上的医书,“这味药一般在哪儿可以见到?可以用在伤寒症里吗?”

李贤伸了个懒腰,锤了锤自己的腰,站起身来立在他身边,看了一眼书上的句子,“可以啊,这个药不难找,有时间我去给你找来,你看看具体长什么样子。”

“好。”

李贤家里人本是采药人,后来双双出了意外,也造就了自己和弟弟无依无靠的局面。但李贤自幼就随父母学习医术,他们说,不管什么时候,自己会点救命的本事,也能让他们放心。所以李贤一直记着,他不愿让父母为自己担忧。

“伯愚,我想养只小狗。”宇文淮烨把书合了起来,一本正经的看着李贤说道,似乎是怕他不同意一样,末尾还又补了一句,“不会耽误我读书…但你不愿意的话…也没事的。”

“我怎么会不愿意。”李贤蹲在宇文淮烨身边,仰起头看着他,眯起眼睛笑道,“我也喜欢小狗,而且…我相信子桓,小狗狗怎么会耽误你读书。喜欢什么颜色的啊,我去给你找找看,怎么样。”

宇文淮烨低眉,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他似乎总觉得,这样的感觉在哪儿见过。这半年的时间里,他一直在试图忘记却一直又舍不得而一直在寻找的感觉。他不知所措的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以前…都不让我养,他们都说,这会影响我读书,而且也怕冲撞了旁人,所以…不让我养。”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爬树抓了只鸟兴高采烈的带给母亲看时的那份喜悦。母亲先是夸了两句,便说最好还是放了它,与它的家人团圆去,自己没听,后来才知道,那是陈皇后养的鸟儿,歇在树上是跑出来的,她找了许多天未见踪影。当时父亲虽未追究什么,可是从那以后,些许别有用心的人便都说,母亲教唆了自己,下次还不知要夺什么呢。鸟还了回去,事情也就不了了之,自己不舍的寂寞一个人,求父亲要只小狗,却被冷淡回绝。

太子,是不该玩的。

“现在没事了,小子桓可以好好的养狗狗,我也会陪你一起照顾。”

如果自己母亲还在,看到自己把狗狗照顾的漂漂亮亮,那她会不会很开心。她的小子桓终于不再需要她拼了命去保护了,终于可以自己把自己照顾的好好的,也可以照顾一些比自己弱小的生命了。这是母亲教过的,只是…她却再也看不到了。不管谁说什么,宇文淮烨的心总是偏袒在徐顺身上的。

曾经听母亲说过,她幼年时养的只街上捡来的趴儿狗,陪着她长大,到嫁人,最后在一个夜里悄无声息的老去。

“我想养…就是街上随处跑的那种小狗。”宇文淮烨说道。

“好。”李贤笑着摸摸他的头发,“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出去看看。”

宇文淮烨抬起头,有些诧异和难以置信,“可以吗?”

李贤点点头,他看到了宇文淮烨眼睛里的半分欣喜。

“伯愚…你说,我母妃到底做错了什么。”宇文淮烨喃喃问道,“我觉得她什么也没有做错…我的书和我的字,都是她教的。她和我说…要在意所有生命,要帮别人,也不要害怕比自己强大的敌人,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不要伤害别人。她说…她这辈子算是完了,她不希望我这样。”

“小子桓,你听我说。”李贤轻呼了口气,“娘娘没有做错任何事,别人也不一定做错了,这些事情的根本原因并不是谁对谁错就能解决的,其实,我很高兴你能问这样的问题。但小子桓,你要记下来,所有的不顺利都仅仅是巧合叠在一起的无奈。但无奈并不等于无可奈何,所以…不管怎么样,对待这样的巧合与这样的无奈,只需要保证自己稳定而能够解决,这样就够了。小子桓,你要知道,娘娘知道你还惦念她,她就永远不会离开你。”

宇文淮烨似懂非懂的看着李贤。他犹豫了一会,轻轻点了点头。

“我会像母妃说的那样,做个好人,不会有愧于自己,也不会有愧于她所有的心血,更不会有愧于天地万物。”

宇文淮烨的功课便都是李贤教的。

就是宇文怜也会偶尔来瞧上两眼,小侄子脾气温顺寡言少语,宇文怜这个做叔叔的倒是显得不怎么懂事。

“我说现在要吃就是要吃。”宇文怜把扇子放在腰间,“你去问问伯愚,你去问问是不是我吃东西从来不顾时间。你这小孩怎么回事?管起来我的事了?”

“现在太晚了…你出去小厨房肯定要吵醒伯愚…他刚刚睡下,你用晚膳时不好好用…现在还要去折腾他…”宇文淮烨底气明显不足的小声抗衡道。

“你放肆!”宇文怜也不顾了别的,“我怎么样要你管啊?”

宇文淮烨撇撇嘴,“可是现在也真的没什么吃的了,厨子们也都睡下了,你怎么这么能闹…”

宇文怜一愣。

“你说什么?我能闹?”他站在宇文淮烨眼前,低下头看着他,“你知不知道,我说的事,从来都不是闹。原是我不该让你去做,可我也未曾叫你,你多说什么,难不成倒是是要跟我闹么。”

宇文淮烨半低着头,只是抬起眉目瞧了两眼宇文怜,又慌忙的低下了头。

自己的七叔毕竟是嫡出长子,又千万宠爱,那副冷清的样子竟也看不出多少骄横,只当是众人自愿的俯首称臣罢了。

“我没有…我只是…可…可是,近来伯愚有些不太舒服,他难得好好睡上一会,我…”

宇文怜斜眼瞄了一眼宇文淮烨。

“是吗。那既然是这样,我不是记得,你住的小院是我府上管事的,有个厨房。不然你去做,我等着。至于伯愚,我明天会去看,哎,怎么样。”

宇文淮烨转了转眼珠,没有说话。

“你这孩子…”宇文怜哼了声,也不打算纠结下去,“这样的话,你怎么没睡?”

他摇摇头,“我睡不着。”

宇文怜到底还是个小孩样子,他随地往台阶上一坐,指了指自己身边,那雪白的锦绣衣袍就被他像是垃圾一般扫在台阶的边角落,“那你站这干什么,坐下说会话。”

很明显的是,宇文淮烨完全就是在嫌弃。他俯视着台阶,又看看宇文怜眼里逐渐的不耐烦,深呼了口气,撩好衣摆坐在了宇文怜身边。脊背挺直,双手也搭在膝上,像是谁家的深闺大姑娘似的。

“喂,别一脸这个表情好不好?你想养狗的事情,还是伯愚那小子拜托我去给你找的。你一天天的,也不讲话也不出门,不怕我给你找个狼崽养么。”宇文怜不服气的说道。

“那还更好。”宇文淮烨冷声答道。

宇文怜舌尖抵在牙齿后,舔舐下皓齿的边角,启唇轻笑,“还挺有意思啊。”他用指尖挑起宇文淮烨的下颌,算是迫使的四目相对。

宇文淮烨的目光有点躲闪,落在左边的空地上,又转了回来,坚定不移的对上了自己七叔那带着嘲讽挑逗意味的眸子。

“成吧。”宇文怜收回手,将垂下的长发撩到耳后,“我兄长是这样教你的啊。你是皇子,出了事呢…总要想到陛下。”

从未有几个下属敢这样看过宇文怜。倒不是他怎样的不近人情,更多的还是关于曾经他那至尊的地位,幼年时连伺候的宫女都要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顺心,给这小皇子摔了,即使皇后不问,谁能保证皇帝不问。

“那难道…七叔这样的骄横无礼,也是陛下教的么。”

“哦?”宇文怜笑道,“我可只看到你的无礼。”

“不与你多费口舌,你哪一次见陛下时,是遵守过君臣之礼的。”宇文淮烨也不甘示弱,“你要怎么说。”

宇文怜扬起头,“我怎么样,倒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剑拔弩张。

二人几欲爆发的情绪终止在面前横着的一本书卷。

“哎哎哎,干什么呢,怎么大半夜不睡觉,一个个的在这吵架玩。”李贤把书卷了卷,“去,子桓睡觉去。”

宇文淮烨点点头,提起衣摆起身往小院里跑。

“子惜!你可回来啦!”李贤猛地扑了过去,宇文怜一个没反应过来,硬生生是被他按倒在了台阶上的平台上。

李贤的笑意有些尴尬的凝在脸上。

“你反了?”宇文怜的长发扫在地上,错乱杂着李贤垂下来的几缕头发。

他慌忙起身,摆出一副好看的笑意。李贤这家伙长得倒是可爱,五官脸型都像个小孩子似的。明明弱冠年纪,还似十五六岁的模样。

“没反,没反。”李贤摆摆手,“这不是想你了嘛。”

宇文怜没理他,自顾自的整了整衣服。

“别生我气嘛。说起来,你的小侄子还挺可爱的。”

“是吗。”宇文怜还有些不满,但他是做不到跟谁冷淡许久的,“我觉得还好吧,怎么了,你想做官吗。”

“算是吧,但是也并不执着。”

宇文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李贤担心宇文淮烨,便先跑了回去。

他正惦记着,从前的事。

“殿下,你怎么跟弟弟动上手了!”宇文氏着急的跑了过来,连忙抱紧了自己的孩子,掩盖不住的埋怨被宇文淮烨尽收眼底。

“是他先打我,说我娘不好,家宴都没资格来。可是姑姑您知道,不是我母妃不来,是她病着,他这么说话,还先和我动手,难道我不能打吗。”宇文淮烨不服气的仰着头质问道,时不时还瞥了两眼缩在宇文氏怀里瑟瑟发抖的小孩子。

这是他的姑姑,宇文怜同父同母的姐姐。

“是你说的吗?”宇文氏低头向自己的孩子问道。

那孩子显然是被打怕了,宇文氏作为嫡长女,性子是向来不温顺的,想来在府上也没少训斥自己儿子。小侯爷看了一眼眉眼凌厉的母亲,吓得直掉泪,连忙摇摇头,“我没有…没有…娘,我没有…”

“你撒谎!”宇文淮烨大呼道,小孩子细皮嫩肉的,二人刚刚倒是谁也没占着便宜,脸上手上都是血道子。

宇文氏心疼儿子,哪儿管的了再仔细确认,叹了口气拉着小侯爷接着回了席。

“怎么搞这么多伤,疼不疼啊,娘跟皇兄说声,这便带你回去上药。你好端端的,和他打什么。”

这是宇文淮烨隐约听到的,他呆呆的站在原地,还是十分的气愤。

“明明…就是你先说的嘛…”他噘着嘴,喃喃自语道。

这件事父亲并没有怎么追究,但听到是由于徐顺的原因后,意料之中的勃然大怒。

“她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

自己身上的伤没有人给上药,自己就住在母亲的宫院旁。可那段时间,自己却不能天天再去见她了,一直到伤好全了,连疤痕也没了,这才算是挨到父亲消了气。

“没事,我们小子桓最坚强了,娘不在你身边,你自己也可以好好照顾自己啊。”徐顺摸摸他的头发,“不过以后可不要动手了,旁人欺负了你,你打了旁人不要紧,可是你要是被旁人打了,娘会心疼你的。记得娘教过你呀,遇到事情我们要慢慢说,不可以着急。”

宇文淮烨的记忆断在徐顺的笑颜和自己满目的幸福这处。

“子桓,想什么呢。”

李贤推门而入,看到他捧着竹简发愣的样子有点好笑。

宇文淮烨摇摇头,把竹简放在桌上,目光落在李贤背在身后的手臂上。他没有出声询问,可眼睛里的疑惑倒是还有些小孩子的天真。

“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李贤把手伸到他眼前,笑靥恍惚是阳光,也是蜜糖。

小狗的哼唧弄得宇文淮烨直想哭。

“狗狗吗…”宇文淮烨唇角的弧度出卖他一度的冷漠,他谨慎腼腆的伸出手,想去摸摸小狗,也许是害怕像曾经那样挨骂,他的手在半空中犹豫了好一会,才轻轻落在狗狗的头上。软乎乎的绒毛逗得宇文淮烨终究还是咧嘴傻笑了起来。

李贤把小狗放在他怀里,开始一本正经的教导道,“你要记得按时给它吃饭,但是不可以吃太多,每一天三餐就好了,少吃一点总归是比撑到了好,但是不要忘了给它喝水。现在来的话,替它想个名字,每天叫着长大了就会记住了。水一定要干净些,你若不嫌弃,以后我们的水可以分出来一份给它。现在还太小,不要吃肉,过段时间,可以少量加一些蛋,但只要一点就够了,到时候再和你说。”

宇文淮烨点点头,只看着小狗摇尾巴摇的欢快,也把他的手指当了什么磨牙的,含在嘴里,幼犬的牙齿还细嫩,更多的只是舔舔罢了。

“好可爱…”宇文淮烨逗着怀里的小狗,心情应当是从未有过的好。

李贤看着他的样子,也开始了自我邀功,“这可是我选的,你七叔带我去,我就看着这是一窝里最好的一个,怎么样,是不是精神极了。”

“嗯嗯…”宇文淮烨附和道,又逗了好一会,这才抬起头问,“话说回来,它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啊?”

“和我们一样啦。”

“啊,我还想要个妹妹。”

“诶?!”

李贤一个惊讶,这孩子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对宇文淮烨的性格再做一个更仔细的观察,他觉得,也许宇文淮烨还是个小孩子,没有看起来的那么成熟。不过,这样最好。

李贤应当也是知道的,这孩子毕竟是唯一的皇子。

半年多的时间,宇文卿便被烦的不行,接连着的上书逼着他接回宇文淮烨。

小狗应该才刚刚长大,李贤不慌不忙的帮他收拾东西,整理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又亲手缝了个香囊,塞在他的包裹里。

“你要记得好好吃饭,按时吃啊。没事别惹的陛下不开心,你身份特殊,回去应该还是最好的。唔…我会替你照顾好小狗狗的,那个,你记得如果有时间,可以随时回来…”李贤喋喋不休的整理着包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是…你不回来才好,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你要是想我…”

宇文淮烨不懂,他为何这样担心自己。

“你放心就好了,我一定会照顾好我自己。不过说起来,我只是回皇城,路上的时间,连两个时辰都不到。”宇文淮烨接过他递来的包裹,“不过,你也一样,保重。”

宫里人是在催促的,李贤也没什么多余的时间和他多告别,只能瞧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你养孩子还养出来感情了?”宇文怜打趣道。

李贤受伤的看了他一眼,“呸,也就是你,往后成了婚,怕不是也带不好孩子。他…又像我小弟,这样的情况怎么能不在意嘛。”

“那你自己也生个儿子啊。”

“你明知我不能成婚的!”

宇文怜笑笑,“你可以找个男人,然后自己收养个小孩啊。”

他狡狯的看着宇文怜,“我觉得其实…你就挺有魅力的。”

“你搞什么!”宇文怜猛地一脸红,“明儿我就和皇兄说,给你安排点事做,别天天闲着没事干!”

这件事是宇文怜和宇文淮烨一起提的。

但实际上,他总觉得宇文卿对自己哪儿不太满意,虽然李贤想了很久还是说不上来究竟是哪儿。他看着宇文卿对于自己弟弟幕府来的人,似乎实在是喜欢不来,尽管他尽力掩盖,可那些冷漠,还是怎么都盖不住的。

李贤是接着跟宇文淮烨做事,偶尔也倒是能教教他东西。

自己算是宇文怜幕府里,第一个出仕的。

“伯愚。”

李贤放下自己抱着的几份竹简,一卷卷的往架子上塞,而后才转过头。

“你要想清楚,自己的君主到底是谁。”

他回眸时,正对上宇文卿带着寒意的目光。

这目光惊的他一个哆嗦,他忽然想起,那个张扬不知礼数的宇文怜。

分割线!以下是作者的话里写不开的作者的话!

(这是李贤和宇文淮烨的番外,一样,标题也是写不下的。具体说说文里的意思叭,大概就是关于最后宇文卿的询问,应该是来自于汉代的政治。这边的君主并不等于皇帝。曹操当年以丞相等官职开府,孙家当年也是以将军等官职开府,对于季汉我向来不了解,不多说。李贤和宇文怜一开始的关系就像是曹操和郭嘉,郭嘉的职位并不受于汉朝廷,所以他的君主应该算是曹操,而非皇帝,所以他要效忠的也是曹操,换句话说,他的主人是曹操。但李贤任职之后,和宇文怜的关系就像是曹操荀彧,一直觉得称荀彧为曹操的谋士也许是有点轻视了的,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百度一下谋士的基本定义。对于这一类的事情,我觉得最甜的应该是虞翻,明府家宝嘛,我可是你家的宝贝。李贤接了皇帝的任职,明面意义上他的君主就是皇帝,效忠对象也应该是皇帝。但具体私底下的事情,一般有心的还是会自降一级,做从前君主的臣子。对于宇文怜的官职等级实际上是错的,汉魏主门阀,诸侯王势力并不是那么大,而他们一般也是不会私养幕僚府吏的,但是为了凸显效果,是强行给宇文怜安了一个幕府上去,这个就当娱乐看看,别信。再提一嘴汉魏的事,我一直觉得实则是亡于门阀。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后汉书,关于汉魏的政治、官职体系还是很有意思的,具体不在这里一一赘述。自己笨嘴拙舌也不太会解释,可能解释出错,便要麻烦您提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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