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相伴(1/2)
养蜂夹道其实并没有传说中那么恐怖,前朝有一位皇帝就在此长大,可见不是那么可怖的。下了马车,隆科多让手下的兵丁们把萱宁带的东西搬下来送进屋,从大门到拘着胤祥的小院,她的心始终是惴惴的。在深处一座院落停下来,小太监推开门,原想着是一间茅草屋,却未曾料到是一个砖石的房子,只是比照阿哥府有些破败罢了。待到小太监推开屋门,一股混杂着血腥的气味迎面而来,萱宁只看见炕上趴着的人,背部连着*被打的有些血肉模糊一团,急急的过去,真是自家的爷,额头上渗着汗,嘴里含混着不知道哼哼什么,还有些发热。他哪里受过这种苦,萱宁眼眶一红、鼻子一酸,这泪珠子就开始往下掉。
门口的三公公咳嗽了一声,萱宁缓了缓神,“三公公,劳烦您可否让军爷们把我带过来的褥子铺上”,炕上只有一张草席子,别无他物,这天气渐渐寒了,哪是他们能抵得了的。隆科多点点头,让他们听着萱宁的,两个人把十三爷抱起来,两个人帮着萱宁铺炕。之后在放下来,萱宁谢过之后,让三公公过来看看十三爷,说着去请位太医把把脉,三公公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皇上的心思猜不透,万一有个如何他也难保,萱宁不禁冷冷的笑了笑,“三公公,我且问你,十三爷是在哪里受的刑”答曰慎刑司,“那慎刑司掌刑的典故,您知道一二的。若是皇父不让十三阿哥活,您觉得十三爷还会在此吗?他现在烧得厉害,若是延误了治疗,您觉得皇父会迁怒于谁?”说着瞄了眼炕上趴着的十三,看了眼门外立着的隆科多,肯定的说着,“十三爷犯的错再多,他也是皇子。”说到这里萱宁斜睨了一眼旁边的军爷,“他们有再大的功,也不过是个奴才!”“这……”三公公寻思了一会儿,“三公公,十三福晋所言甚是,若是十三阿哥出了什么闪失,咱们谁都脱不了干系!”萱宁背过身看着神志不清的爷,嘴角浮上笑容。
着人去请了太医,萱宁将从家里带来的保命籽拿出一粒给十三喂进去,又去伙房烧了些水,一来给三公公和隆科多,二来晾凉了拿着绸缎帕子沾湿了给十三爷润润唇,等到太医来请了脉,只说了无碍,抓了两副药叮嘱萱宁,还给十三爷清了清伤口,上了金疮药便走了。太医走后,三公公并着隆科多要回宫复旨,萱宁也不留他们,只送他们到院落的门口便折回来。守门的两个兵丁冲着十三福晋抱拳,“若是福晋今后有什么用得着的,只管开口,我们哥俩原本就是丰台大营的人,四爷派我们过来就是有个照应”。萱宁点点头笑了笑应着,便回屋又去照顾十三爷。看着炕上躺得爷,心中泛起苦笑,若是皇父真能借着这个由子让他们偏安一隅倒也是美事了。
一夜中炕上的那位爷不住的shen##yin,多半是因为身上的伤,额头上的汗也是疼痛所致,夜里还发着烧,萱宁只能是用凉水一遍遍弄湿了帕子往他额头上敷。太医的方子清火祛毒,见他的shen##yin声淡了下去,又喂着他服药。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他似是放松般的呼出一口气,萱宁乏极了,枕在他的头侧。
胤祥觉得昨日在慎刑司挨了一通板子,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依稀还记得梦里萱宁在嘤嘤的哭,只是没想到睁开眼便见到自己的妻,他傻笑了两声,以为还是梦里,直到感受到那股馨香温暖的鼻息萦绕在周围才察觉,这不是梦。显然她是累极了,否则也不会这身打扮的如此就能睡得这么香。地上躺着一条帕子,是她随身常带的玉兰帕,身上还是疼的厉害,不过自己也算知足,皇父没有下死手,这算不算一件可以感恩的事情?胤祥自嘲着,费力地伸出手*着妻子眼、鼻还有*,眼睛又打量着四周,这是养蜂夹道吧。“十三福晋……”外面守卫说着,胤祥应了一声,那守卫进了房,他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守卫会意,提了提手中的食盒,“爷,这是四福晋差人送过来的。说是给福晋贺寿的”胤祥愣了半晌,随口问着,“今儿是什么日子?”这些天来都已经忘了,“今儿是九月初九,重阳节”听到守卫这么说,胤祥拍了拍脑门,可不,自个儿的福晋是九月初九的生辰,斜了一眼食盒,示意守卫放下吧,见他出去了,不由得拍拍妻子的脸蛋,“宁儿啊,醒醒吧,想睡也不是这么一个睡法。快醒醒”正拍着萱宁的脸颊,门口的侍卫又提着两个食盒进来,“十三爷,八福晋和十四福晋送来的食盒”“知道了,放着吧”,侍卫见十三福晋睡得正香,转身离开了去。“宁儿,醒醒吧”不由得去捏她的耳垂,轻轻重重到底是把她弄醒了。
“您干嘛”被打扰了,萱宁很是不悦。眯眯眼有伸腰舒展发现在炕边立着三个食盒,“这是?”“嫂子们送的,今天是你的寿!”十三阿哥笑着解释道,“难得嫂子们还记得”“嫂子们记得,那爷您呢?”萱宁起身打开食盒,每个食盒都是三层的构造,最上面是一碗寿面和一碗粳米饭,自然寿面是萱宁的,却也不能冷落了被拘着的十三爷。下面两层是菜,一层摆着几个小盘子,最下层除了三碟冷菜还有一盘鱼,三个食盒皆是如此,想必三家的福晋也是知道十三福晋是一个无鱼不欢的主。每一个食盒都是四冷四热八碟菜,看着十三阿哥也有些讪讪的,从在慎刑司挨了板子到现在还真没有进食,思及此笑了笑,“爷也饿了,不如一起?不过我先给守卫大哥送点去,总要让他们好好关照的。您就稍等片刻”出门拿来几个碗,将食盒里的菜都拨出了一些,和在一起竟然有了好些,又等了一会儿才回来。
两双筷子碰到一起,胤祥看了萱宁一眼,要夹起一块鱼肉,可是萱宁就像跟他过不去一样,他的筷子不觉得闪到另一道菜,今天三个嫂子送来三盘鱼,这盘不让,还有两盘,可萱宁依旧不让他碰,“宁儿”“鱼是发物,您现在这满背的伤,有个万一怎么办?”看见胤祥一副讪讪的表情,萱宁扑哧笑了一声,“您安心静养二十天,等到您的生辰,估摸着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到时候,您要是喜欢吃鱼,我变着法的做给你吃,让你吃个够!”萱宁没有看他,只是自顾自选了几样菜放在他碟子里,殊不知他们家这位爷眼珠子转了几圈,“此话当真?”“就行你们大男人说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话,我们女人家的就不成了?”萱宁又为他盛了一碗汤,“好,一言为定,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反悔”胤祥用筷子敲了敲碗边,萱宁依旧笑着,“记下了!倒是你这身子,昨天还病病恹恹的,今天一醒来就说了这许多,不累吗?”“不累,要不然爷这些年岂不是白练了功夫”萱宁没有答话,看着他突然多出了一些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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