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繁华落尽（2/2）

“织云，别怪爹无情。”程林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影突然出现，挡在了江小天的身前。

鲜血染红了她雪白的衣衫，织云慢慢地倒在了江小天的怀里。江小天脑袋一片空白，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织云望着震惊的父亲，有气无力道：“爹，求求你，别杀他。”

程林一把推开江小天，抱起女儿，流出两行清泪：“女儿，你怎么这么傻。”

织云淡淡一笑，如同一朵娇弱的水仙，道：“爹，你不也很傻么。”织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拿起一片红枫放在眼前，“我记得娘最喜欢这种红枫，可惜，它一年只有一次。”织云的眼睛慢慢闭上，躺在父亲的怀里，如同睡着了一般。她的手缓缓而落，再也抬不起来。

这一刻，整个世界似乎都静止了，城门之下，一片悲凉，只有微风轻轻地拨弄着程林散乱的头发。

他突然仰天长啸，啸声悲哀凄凉，震得满城枫叶簌簌而落，如同一场红色的雨，染红了大地。程林把女儿放在地上，她穿着洁白的衣裙，静静地卧在铺满红叶的大地之上，她是如此美好而安静。程林默默流泪，他怔怔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佩刀，突然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素心，我对不住你。”

言罢，程林眼睛一闭，划开了自己的脖子。鲜血汩汩而流，汇入脚下的土地，一阵风卷起枫叶，露出一片疮痍。

程林慢慢地倒了下去，江小天望着身前的织云，泪水止不住地流。

“为什么！”他质问苍天，然而天空寂静，了却无声。

正在这时，在那城门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他轻轻一跳，来到了江小天的身边。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问天，不如求己。”

江小天抬头一看，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而在这时，那人的身后慢慢地冒出一张小脸。

“小天，别哭了。”

江小天呆在了原地，突然放声大哭起。他从来没有一刻这么伤心过，过往的所有委屈、悲伤、愤恨，在这一刻全部涌上心头，汇聚成无数的泪水，把所有的烦心和苦闷全部发泄。

眼前的男人正是先前想带走大长老的那个不周山弟子，赵明笙。而此时，大长老正不好意思地爬在他的背上。

“你有功夫在这哭，不如想想怎么救她。”赵明笙幽幽道。

“什么！”江小天的泪水戛然而止，他立刻便是把耳朵贴在了织云的心口，心中咯噔一下。

织云竟还有微弱的心跳！

“她没死，她没死！”江小天一阵狂喜。

赵明笙道：“你别高兴得太早，她虽然没死，可也活不成。”

“你这话什么意思？”

赵明笙指着织云腹部的那一道伤口，道：“程林的灵印，不愈。被程林所伤之人，伤口无法愈合，一般来说三日后伤口的灵力消散，才能治愈。可眼下，程林已死，这灵力已成无主之气，缠绕在伤口之上，难以去除。就是华佗转世，也救不了她。”

“那怎么办！”江小天又惊又悲，突然灵光一闪，道：“看阁下的样子，定是有救治她的法子，只要你肯救她，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你一个无名小卒，又能为我做些什么？”赵明笙道。

“我现在的确无足轻重，但我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让所有人刮目相看！”江小天说得十分认真，“如果你日后有需要，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江小天的眼中充满了坚定，让赵明笙心中一动。他的眼睛是如此明亮，闪烁着执着不屈的光芒。

“也罢，我就卖你一个人情。”说着，赵明笙抱起织云，道：“我救不了她，只能带她回大周山，交给师伯。生死有命，看她自己造化。”

说着，赵明笙移步便走，大长老却从他的肩膀上跳了下来，慢慢地挪到了江小天的身边。

“你不跟我走么？”赵明笙道。

“不去了，大周山虽好，可我更喜欢冒险。”大长老说。

“你可别后悔，多少人做梦都想去大周山。”

大长老又往江小天身边靠了靠，对赵明笙鞠了一躬：“谢谢你这么多天的照顾和帮助，大周山，我总有一天会自己去见识一下的。”它拉了拉江小天的手。

“和小天一起！”它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