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不会】下（1/2）

墨煜钱越索谷家

索谷娇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过小婢女手中的纸，转而眼泪悬挂，带着七分哭腔的缓缓的走进索谷川的面前。

‘爹爹，你可要为娇儿做主！那个该死的居节，都已经拒绝女儿很多次了，按照爹爹的说法！女儿已经学着放下了身价，可是那个男人却~~~’索谷娇停顿了一下，没有把余下的话语说完，她今日虽是来抱怨那个屈辱父亲的人，可是；话到嘴边，面对于一直宠爱她的父亲，面对于他总是笑容满面的温柔模样！原本卡在喉间的话语，在斜视到还有外人的存在时，她却又忍不住吞咽了下去。

她不是个懂事的女儿，她一直都知道！可是；她就是爱像父母撒娇，只是在母亲哪儿，这次的事儿，却容不得她半丝抱怨。

想到母亲对她喜欢居节的态度，原本嘴角还想扯出的弧度又忍不住垂了下去。

索谷川看着女儿欲言又止，面有忧色的笑脸袋，这孩子一向直言任性惯了，怕是外人不在的话，又要跟他闹腾一番，然而此刻！他的心，全挂在那封信上，而思绪也飘到了站在门边，如同隐形人一般的温桒！

脑门上不免缠绕了无数黑线！

“娇儿，莫要气馁！像居节这种文秀书生，本就有些读书人的傲骨清高，你若是追赶的太紧，反而会遭到排斥！看似绵阳的东西，不一定是绵阳，看似饿狼的东西，却也不一定是饿狼”索谷川说着一顿，伸手接过女儿手中的信件。

他内心不免有些担忧，在女儿似懂非懂的眼神之中，他忍不住自问道；‘是不是应该让她接触一些索谷家族的生意了，毕竟；那个长生的药，又失败了！’

索谷娇没有看出父亲脸上为她而担忧的沉重，她低着头回味着父亲言语的教义。第一次有些心理闷闷的感觉，平日里，父亲断然不会给自己这种没有结果与办法的回答。

她早已习惯依赖着父亲的决断，便忍不住小声的嘀咕了起来。

“爹爹今日说话怎么这般难懂，都把娇儿弄糊涂了！”

听闻此言，索谷川原本的担忧便更加的扩大了！他看着门边站着的温桒，那一脸山崩地裂也面不改色的面容，在看看自己的女儿，她骄纵，无主见，看似强悍，却什么底气也没有，对待男女之事，天真，蛮横而又胆怯，总是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变得六神无主，若是；这样的女子放在狼群里，眨眼之间便是被生吞活剐的命运。

他一直因为，只要自己活着，只要自己努力的扩大势力为她寻得一个好人家，好归宿便可！然而如今；握在手中本该温润的棋子，却慢慢的变得烫手。

“娇儿，爹爹给你请个师傅可好！所谓投其所好，事半功倍嘛！”索谷川温柔的提议道；

他的眼神有丝一闪而过的算计，对门边温桒。

温桒本就在小心翼翼观察着二人的互动，听闻索谷川话语，继而又把眼神飘向自己！便以明了他内心的想法，不免腹语骂道；“老狐狸，你因为这样就能探我的底吗？可是忘了你女儿是什么样的蠢货。”

索谷娇根本没有注意到温桒对自己的腹骂，转而有些激动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然后高兴的抓着对方的手掌，左右不停的摇晃道；“谢谢爹爹，就只能只有你最爱娇儿了！”

索谷川无奈却又非常受用的享受女儿的崇拜与信赖。他想；若是温桒那家伙有所坏企图，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但一想到自己索谷家的势力，便不免把射向温桒身上的冷色，收了几分。

他起身，拉着女儿缓缓的走至温桒的面前，抬起女儿一直撒娇握着他的手，拍了拍。

索谷娇寻着父亲的目光，转而看向温桒，从那一身不甚华丽的衣着上，她的嘴角忍不住扁了扁，便率直的对着自己的父亲，嘟囔道；“爹爹，你不会是让这种穷酸，没有一点品味的人教女儿吧！”

索谷川闻言一愣，看着女儿一脸嫌弃的指着对方的衣着，他明了，而又尴尬的涨红了脸颊，说实在的，其实他初见温桒时，也是这般对他有腹语般肤浅的评价，而如今；在见识了男人精准而冷血商业手段后，不得不承认，看似不起眼的他，却总有着让人惊叹的攻击性。

这也是他为何想要让女儿拜他做师傅的缘故！这样的一个人，很适合做忠仆，不贪权，却爱财。

在钱越，没有欲望，不爱金钱的家伙，是愚蠢的，尤其是那些只顾得读书识字的穷酸子弟。但表面上，一个君王的喜爱，却又不得不把这些人变成了智者贤君之才，千金难求之辈。

可这样的人儿，真的都那么好吗？索谷川思及此处，不免心中冷笑不止，秀才手中无兵粮，犹如灶火煮清汤，淡然无味。

可索谷家如今本该不需要这种无能之辈，然而；审权夺事，顺水而流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他不会像浅秋白家那样，去做一个控制君王的逆臣！那种就算打下了江山保卫了国家，可事儿做的越好，失了本分，便是把自己往火坑里送的节奏。

他要活着，要让所有跟随者他的族人们都活着，哪怕为此拼尽一生周旋于各种尔虞我诈之间，也不在乎。

现在；到了另一个关键的时刻，钱越君王已不似当年那般果断而大度，年华逝去，垂垂老矣的身子骨，贪得无厌的欲望，这些原本应该是每个人都会有的路程，他不想斥责。

因为他与他一样，也不似当年轻狂狠辣！可他从来不会轻易妥协，如同父亲和祖父一般，他们是钱越国史中的神话，有着操纵野兽心智的睿智，更有识别人心，舍弃摆阵的长远目光。

一个家族的永垂不衰，需要这样一个领头的将帅，而一个国家呢？是否也需要，他不知，对待那样一个疑心越来越重的君王，他知晓，若是；他不退下来，他便会送一个上去。

虽是不肖浅秋白家的作风，可开局之时，他必须要做着两手准备，訾猚是虽不是最坏的，可钱越也不能称之好。

前途对于鸟兽来说，是残忍的，他们看似自由而庞大，一旦某个家伙掉了队，那便是用生命来付出的代价。

他知道，从很多不知道之中学来。

索谷娇不知道自己父亲是怎么想的，可是从他面色越来越复杂难堪的表情中，她意识到一件事情，便是服从。

其实；每个人都会有不服从的年华，她也有！对父母之言，全然不顾的年华，可如今；她是个女孩子，跌倒了哭泣，躲在父母的怀抱里寻求安慰没什么可耻的。

所以；为讨父亲的欢喜，索谷娇带着讨好的笑脸，又拼命的摇了摇父亲手臂撒娇道；“爹爹，是娇儿说错话啦！你别黑着脸好吗？娇儿听爹爹的安排！爹爹始终不会伤害女儿的。”

面对于女儿的信任，索谷川满意的点头，笑道；“行了，都是大姑娘呢！说话做事儿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让你未来的老师看笑话吧！”

索谷川摊手比喻着给索谷娇示意了一下。而被温桒猛然开口回道；“主子，这可使不得，奴才那能配的为人师之职！”

温桒话语中虽是客套推却，可言辞中那主儿二字却说得不卑不亢，不真不假，倒是让人一时难以察觉，他到底是蠢的不识时务，还是聪明的明哲保身。

然而；听闻此言的索谷娇有些得意的与自己的父亲对了一眼，似是再说‘爹爹您看，他知道自己不配吧！’

索谷川看到后，无奈的在眼中露出无奈的神色。转而便放下了平里人高高在上主人的架子道；“小儿无知，温桒你学识怎样，身份怎样，别人看的不轻，身为你多年主子的我可是不会看错，方才的信儿说；白家人似乎已经练成那个！”

面对于索谷川口语中的略显兴奋和嫉妒，温桒佯装震惊的一愣，转而皱着眉头，质疑道；“您觉得信中所说的事情是真的吗？若是真的，为何白家人会把那么重要的秘密说与外人听。”

索谷川闻言，嘴角露出阴狠的一笑，他的笑意带着一种寒气，对着他接下来话语中的人儿。

“外人，他可不是什么外人！对于白家来说~虽是未把他摆在明面上，但绝对称不上什么外人，毕竟；有些棋子，可是活的。若真把他当成死棋，弃子一样的用了，反而浪费了。”

他的话语带着模棱两可的意味，虽说并未说明什么，可是从哪简简单单子语中，还是能听得一丝蹊跷。

然而；温桒知道，索谷川看到的那封信，虽是自己写的，可是有些事情，他也只是按照自己这写年收集的资料推测而写的，看看到索谷川的反应，并非自己期待的那般暴跳如雷，继而阻止棋子的胡闹。

然而从他方才的态度来说，定然下一步与他所说的话语，便是把该处理的东西都处理掉的，可他言语中，似乎~有了另一层意思。

这点让他有些费解，一时半会儿脑海里竟然什么也连接不起来。便只能接着胆儿，小心翼翼的请示道；“主子若是不建议的话，可否把信件让小的瞧一瞧。”

索谷川一听此话便不由得嘴角上翘，他本来的目的便是想让他去解决这件事情。便说道；“给，你好好看看！这样东西若真是在这个小丫头身上找到突破点，便把她给我带回来。”

温桒接过信的手，听闻此言，忍不住抖了一下，随即又快速把信送回给索谷川的手中回道；“是”

按照以往，他本该说完便退下，可明显袖口处被牵制了。不免有些不解的看着牵制主人的脸。

索谷娇不甘心被人忽略，虽然对这个相貌平平又品味俗气的男人没什么好感，但父亲说了，她必须做自己的师傅，为了居节，她可以放下尊严，可以放下脸面。

索谷川的袖子被人扯了一下，看着女儿脸上的神色，竟一时慌神给忘了，便对其点头，转而对着温桒道；“带这孩子一起去看看，有些事情，让她知道一些也好！”

温桒闻言，不耻下问；“主子，若十分为满。可让小姐知晓几分？”

索谷川闻言轻怔，腹中自问！‘是呀！若十分为满，需要娇儿知晓几分？’在温桒所知中，他这些年手里接触的事儿，不过是索谷家族中十分之一，而若让娇儿全职，也不过是冰山一角，可冰山一角，她的女儿能承受吗？

他郁结而懊恼，想着；也许还是作罢了！便道；“七分吧！毕竟她是索谷家的儿女。”

话一说出口，索谷川便有些后悔了。他后悔的不是自己的决定，而是后悔他明明决定作罢，心口却又不一了起来。

习惯是可怕的，骄纵，不甘也是！索谷娇听闻父亲让老师只交她七分学问，便有些不服输的嘟着嘴喊道；“爹爹，索谷家的孩子不应该，学事学七分，做事留三分余地，那样是把会事情做坏掉的。”

索谷川闻言点头，虽说话对了，可是喉间还是忍不住的嘱咐道；“娇儿，爹爹不希望你太辛苦！”

这般说着，便与温桒换了一个眼神，那种类似同意的眼神。令温桒又一次认识了索谷川的‘仁慈’。

岩鮫国边界与赤鸠国边界

“有一种蠢叫做跨越国界，我真的没想到！世界上竟然有那么蠢的王爷。”男人说着，朝属下吐了一口吐沫，原本正努力生火的同伴，正仰着脸感慨浓烟消散，火势渐浓。

谁知便被吐了一脸口水，那个气愤，抬手便背后的铁锤，朝着口中甩去，铁锤随着主人的力道不断放长，明明是个厚重笨拙的东西，却随着主人的手腕浮动灵活的改变对人的攻击。

树上的男人原本兴致浓浓的陪着闪躲玩闹了一下，但随着那铁锤主人的攻势，他大骂道；‘安四，你是认真的吗？’

听闻此言，名叫安四的男人，脸色一沉，嘴角虽是带着上翘，却眼神冰冷的怒视着对方，咬牙切齿道；“假的！”

但随着他话语不一的身体摆动，树上的男人狼狈闪躲之际，被摔了个屁股开花，还未来得及站起，便有背偷袭成了狗爬式的吃土少年。

“喂，安四，假的又那么真吗？”鼓囊之间，地上的男人，已经死死的包住安四的宝贝铁锤。

而安四，眼神又怒转为暴怒。他脸色阴沉的低吼道；“放开~胡润！”

胡润听闻，摇头打吱，摆手否定。

看此举动，安四转头，对着身后闭目休息的少女喊道；“舒华，你们家疯狗拴紧点可以吗？”

少女舒华闻言，连眼皮都懒得动一下的打着哈欠回道；“他不是我们家的，别把这脏水泼在舒家脸上。你爹没告诉你眼睛小，心要大吗？”

听闻此言，安四愤恨的瞪了少女一眼，看对方无动于衷，便把心中的气儿，转向了相识多年的胡润。

“看到没有，今日就算你被我打死在这儿！那个小白眼狼也不会瞥你一眼，你说你贱不贱呀！爱谁不好，爱这种女人，还死皮烂脸的跟着过来，耍混打屁逗人开心，蠢死了，放开！我现在只想休息，不想同你聊什么人生，更不想管什么人的闲事儿。”

胡润看着安四话语中的几分认真与那越说越黑的脸，心中一叹，手一松，而嘴里碎骂道；“小白眼狼是说你自己吧！也不想想，舒伯伯对咱们多好，你阿爹遇难时，可都是他一个人帮忙疏松的，要不然，今日你还有阿爹可想。”

安四闻言，冷哼了几声，面上虽是不赞同，可也没有咋说什么。

胡润因为这小子心虚了，便不由得心中一乐，得寸进尺的朝安四靠近，一边走着一边说道；“你呀你！你阿爹这次明显是被人利用，那隐王是品行如何，我不知，你还不知道吗？”

说道这儿，胡润以走至安四的身边，语气深长的拍了拍对方的脑袋，语气里甚是羡慕道；“小时候，我们可都羡慕死你这家伙了！虽不是什么王公子第，却被隐王当做孩子一般宠溺的上了天，那时候阿牛总说，有一天见到你，必须踹你两脚，以泄心中愤恨。说你是半路杀出来的白眼狼，抢了他的好命，还不知。”

安四闻言皱紧了眉头，虽没少听胡润念叨‘阿牛’的名字，但抢了他的好命，他倒是第一次听说。尤其是每次一提那名叫做阿牛的家伙，这货总是会阴阳怪气的指桑骂槐一番。

想象心中便不由气闷的紧。

“胡润，你什么意思呀！耻笑我现在吗？沦落成这般模样！”后言其实安四是说给自己听的。

但胡润没有那么细的心思，便哼道；“是呀！就是耻笑你落败了！没人要了~”

安四闻言，某种火焰一触即发，胡润其实就是一时心急嘴快，话说出来，有时候自己都悔的恨不得甩自己几巴掌。可他就是见不得安四一副自艾自怜小媳妇模样。

怎么说；二人也是共过生死的朋友，虽说是在对方落败的时候，没共过荣华富贵，但那又怎样！他胡润从小便是穷惯了，身上也藏不住宝，虽说没有阿牛他们几个那么惨，生了那些个命时，可好在也没太挨冷挨饿过，而且，破命虽不好，却有个配他破命的好媳妇，并且还是个面冷心热的家伙，这样的人，不爱算计，简单，嘴虽毒辣，下手也狠，但他就是喜欢，像安四说的那般，喜欢的都让人觉得下贱了。

“行了你们！累不累呀！明天便要进城了，现在哪儿的形势，可不是隐王在的时候，兄长他们在里面这些时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舒华说着，语气虽还平稳，可是心里却闷闷的。

安四与胡润对视一眼，目光同时落在舒华的面上。互哼一声，转而不看对方。胡润身形一转，又回到了原来所在树上的位置，而安四，走进密林中，准备在寻些树枝。

夜静的仿佛只有树叶闪动时发出的阵阵阴冷，谁在高处的胡润忍不住抖了抖身子，他掀起一眼，寻着心中佳人的身影，之间月光之间，那原本白皙的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两行无声的泪痕。

按照平日里，胡润定时要闹腾的！可是他知道，平日里那些闹腾，她虽不喜，却也无伤人心。这时；他不能，却又不能无动于衷，便从怀中取了一直玉箫，放在口边，缓缓吹奏。

玉笛沉闷而厚重的音律随着一首隐王独写的《客归来》，而呈现出一丝丝温润，在这寒夜中，驱走了一些冷夜。

舒华错愕，嘴边忍不住随着音律而念叨；“客归来隐香处，夜城小官说良户，谁家儿郎年少去，待得素闺泪积重！识得俊朗门前渡，无声醒来梦惊促，足寒泪冷城门望，归乡客隐葬花侬。客归来客未来，家中主幼思君还，若为君还笑迎客，送走人儿心悲和！回头展望客虽满，鸡同鸭讲岁岁磨，触及思亲客随陌，但却谈笑与君说。客归来君归来，年少儿郎为国去，辗转数载荣归来，面褪稚嫩添刀痕，安国故土依旧在，如同人在客必来，如同人在国依在。”

安四回来时，便看到了舒华泪流满面的念着客归来。不免也跟着念了最后的两句，他一直很喜欢这首客归来，虽无豪门子弟自封自得的常用押韵之位，却也无乡井无赖泼辣之词，他像一首包含着一代又一代住在雁城里的人儿故事，简单而又欢快，压抑而又无奈。也让每个学不会爱的人，懂得了宽容，学会了迁就与合作。

南堰赤鸠国皇宫内

“娘亲，人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要学习？先生给强儿看的这本书中说的是真的吗？”男还说这，把手中的书册努力的垫着脚尖递给了正在练字的女子。

女子闻言，带着浅浅的笑意，并没有伸手去接住男孩递过来的东西，反而是男孩身后的小丫头忍不住提醒女子了一句。

“小姐，您应当多抱抱自己的孩子！今日梁师傅又当中训斥了小王子！”那丫头看起来年岁不打，十四岁左右的模样，扎着两个粗粗小麻花，显然小麻花被人折腾过，而且小丫头也没有及时的整理。

便风风火火的跟着进来了。

女子随意撇了对方一眼，那种带着一些淡淡笑意的脸庞上，看不出她某种的笑是喜或怒，便让听闻丫头话儿的小孩子也放松了下来。

他猛然松下一直高举书本的手，一手抓着女子腿弯上撒娇道；“娘亲，要抱抱！强儿要抱抱。”

说完，便把另一只高举的手，也抱着了女子腿弯的地方，死死的抱了起来。

女子闻言，淡淡的笑容慢慢的褪去，她放下手中的笔，转而半跪着身子，与孩童平视，她缓缓的叹了一口气，转而抬高了摊平了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