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下(2/2)
“你要杀我?为什么?”她这样说着,因为太过震惊,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一切,她们曾经不是说过要永远永远的成为朋友吗?一对永远也不会为了某些事情伤害彼此的朋友。可是为什么,她却要杀了她,她不是很明白,爱一个人会变成什么样子,可若是因为爱一个人而得不到后,会变成了凤鸣这样的人,她宁可不爱。
白染能感受到那种悲切与无奈,心中犹如被人不断砍杀一般刺痛起来,原本这种刺痛会刺激她,也许应该说是刺激那个叫做白衣的少女,吞噬者那带给她这些痛楚的罪魁祸首。可这一刻,她犹豫了,不是为了那怀中少年虚弱的请求,也不是因为黑发少年神情中的不舍。
是为了面前这个说会一直成为朋友的同伴,是为了面前这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背叛自己的面孔。她的言语有些令她看不懂的开始狂笑不止,然后;在她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猛然间,一阵刺痛后,身体开始快速的被分解,快到让白染也猛然间觉得一颤,那种熟悉的感觉太深刻。
初为人后,她时常觉得老和尚是一场梦,连她曾是一朵莲也是梦。因为这样想着,她便可以很长一段时间克制住自己在做那种梦,说来也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开始接受不是梦的时候,却再也控制不了自己时不时的梦游。
也许;很多事情还存在着疑点,对于前世~那个说要接自己回家,让她回去的身影。不论多么的熟悉,始终看不清,记不得那人的脸孔。仿佛是自己虚构的,又仿佛~是被谁刻意隐藏的缘故。
“染儿,染儿,带着你父亲一起去吧!”白堔说着,语气里明显的哀恸,让又在游神的白染,猛然一颤,她回过神来,用一种极其不解的眼神望着对方。
而白堔似是因为白染接受不了自己方才所讲的事情,便耐心的提醒道;“我想若是你母亲还活着的话,她或许也会这样做的!”
白染不确定,但还是有些赞同的点了点头。然而脑海中猛然之间又闪烁着一些身影,似是那白衣少女被眼神中最后一个画面,一个与她的心目哥哥有种同样一双眼睛画面。只是那男人蒙着双眼,她看不到他的表情,更看不到他的面容,能看到的是那男子眼中的兴奋与狂笑。
白堔因为白染同意了自己的提议,原本应该放下心来,可是他知道,来此之前自己所做的一切便是要让同意。因为若白染这孩子身上还有残留的一丝兽灵的话,那么这些年来他让白浅城怂恿浅秋祭给她灌入身体里的兽血变回发挥一些作用。
但真正能起到作用的是什么!真的像是大哥所说的那样吗?只有被鵼獌鵼獌神虎崖里那些残存的灵石承认她的存在,方能使出上古神兽,毁天灭地的能力。
白染与白堔各有所思的想着自己的事情,却忘记了隔墙有耳,甚至门外有眼的事情。也许是对一个熟悉的人会潜意识的放低提防,也许是那个人太有心机,也太有先见之明的预防了别人的察觉。白纆的手指死死的揪着身下容的耳朵,像是在发泄着她内心的嫉妒与忿恨,喜悦,当然还有羞愧。
浓浓的,对她来说;她是白青容的女儿,一个在白家地位仅次于祖爷爷白城的男人,她因为她的祖父是白家最有英雄气概的白效国,一位铁血铮铮只会保家爱国的男子汉。
却没有想过自己竟会是浅秋鋆最恨男人,白城的后代。她以为自己可以像母亲那样为了爱情出卖白家,像是父亲说的母亲一样,为了自己心爱的人,背叛了自己的家人。
然而;如今~~~~~~~~白纆不敢深想,不敢深想她曾经以为的曾经,是真是假。带她来此的容,猛然间跳跃准备离去,还有那因为容的举动而惊动了院外的侍卫。
侍卫慌张的模样,还有被叫来此处的浅秋祭。看着他那熟悉的身影,步伐凌乱的跑进了那个她痛恨的房间,贪婪的听着他的声音开始发出狂躁的质问声;“是不是你,贱人,是不是你把心目给支开的,你以为他回到钱越便不会发生意外吗?你因为我会让你的诡计得逞吗?告诉你,再过两天,那个在寒冰牢中替代你的试验品,便会被宣布因为承受不了兽血的缘故,而打乱父皇所有的计划,到时候,父皇会因此而变得一振不起,而百官也会为了国家社稷为重拥本殿下上位。”“知道本殿下上位后第一个会做什么吗?”“我会迎诏大臣之意,踏平钱越,然后把他们所拥有的东西收入囊中。”“不想问问我,会怎样处置你好不容易劝走的心目吗?”
断断续续中里面的嘶吼,开始变得语无伦次,没有人回答的问题,像是自言自语的疯子,然而;白纆却爱着这样一个疯子。
并且不是疯狂的爱着,从她杀掉那个对他们未来有唯一威胁的人,从她杀掉那个说会永远支持自己成了她儿媳,后来又拼命反对的人开始,这种爱便开始扭曲的让她忘记了一个皇后,一个妻子对丈夫该有的忠心与担忧。所以;她才会在浅秋祭吼出要间接性弑君的话语,当做是某种邀请,邀请她替他解决掉他所要面临的一切麻烦。
房内,浅秋祭小声的道;“知道吗?白青容告诉本殿下,只要我座上了那个位置,他会把你收为义女,然后让你嫁给我,成为浅秋国的新皇后。”浅秋祭说着,神情中因为某些向往,而变得特别温柔,有那么一瞬间,白染差点陷入了他那温柔的目光里。
但他的言语,却让他不得不重视他言语中的事件。曾经她对他的心目哥哥说着,会为了保护他而嫁给浅秋祭,后来;当她无意间听到,看到那么多秘密之后,她却不得不放弃原先的一切。如同皇后娘娘对她那与之有血缘关系父亲所说的那样;“为什么你要那么的残忍,难道在你眼中,纆儿便从来只是一个工具吗?她是大哥的孩子,而你却为了让我内疚,让我内疚,让我以为她是我们的孩子,而伤害浅秋鋆,与我们的孩子。你知道吗?对你来说;是浅秋鋆抢走了我,可你却不知道夹在你与大哥之间,让我不得不选择其他,我有自己的责任,除了爱情,我的国家需要我,我国家信仰我的子民也需要我,你不能白我是怎么样吞噬者自己母亲的,你不明白那些原本不应该属于一个孩子的遥远记忆里承载着什么样的责任,都说虎毒不食子,但却都不愿意相信,老虎会在自己最虚弱没有生存下去的斗争后,会让幼虎以自己为食物。”
“她看着她一顿,转而看着远方,像是不敢看她,又像是不愿意看她一般道;“你剥夺了她生为自己的责任,你默认那些孩子们欺负她,伤害她,你以为让她看见肮脏的事情,她便会不再天真,不在把责任放在心上了吗?”
“你错了,有些换了肉~体流淌的东西,不过是寄存罢了,总有一日,命中注定躲不过去的使命,就算是换十个百个相似的肉~体也不会改变她应当承载的东西。”
断断续续中,蒙着面的男人猛然把自己搂在了怀中,像白堔曾经做过的那样,朝她的口中塞了一些粉末。模模糊糊之中,熟悉的声音严肃的道;“白青容,我不会让你阴谋得逞的,我不会让那些孩子们生不如死的,若是这样!我只能对不起~~~~”她的话语,白染已听不清了,总觉得,这次兽血喝下以后,她总是会想起比以往更多的事情,纵然有些事情,她并不觉得是自己曾经的记忆。可是莫名的,这种不可控制的东西,让她有些害怕,也有些惊喜。
然而此时;面对与浅秋祭的话语,她遗留的只有害怕。她知道这个男人猖狂的可怕,知道这个男人是个说到便做到的家伙。若一切如浅秋祭话语中说所的那样,她的心目哥哥愿意回钱越了,那么她在这个国家便没有了牵绊,她可以带着父亲回鵼獌,那个母亲曾经爱的国家,也是月兰如今所在的地方!也许;关于月兰的画面近几日开始变得多了起来,曾经成为一朵莲的时候,她不明白与月兰之间的关系算是什么,而如今;莫名的,就算知道她对自己的感情是恨,而她却莫名的觉得呆在她的身边,会让她觉得无比的安心。仿佛许多个前世的夜晚,那些原本要奄奄一息,想着就这样死掉也好的夜晚。
月兰那淡淡的话语,“喂,笨莲,你可不要那么认输了。”然后,她感觉一阵阵散发着浓郁的香气,朝自己的心海中填满。
隔日;当她醒来,淡淡的笑着谢道;“谢谢你月兰,你的味道真好。”
月兰听闻变回以一种干呕的状态不停的扭动着身躯,转而恶狠狠的装傻道;“你在胡说什么,风太大了,我听不清楚,不懂你这笨莲,干嘛对风说话。”
继而如此二三,她默默的陪她撑过了那多艰难漫长的时光。
所以;她有些想知道,若是如人类一样对她说“对不起,连累她了”的话,还来不来得及获得她的原谅。白染如是想到,这一刻她忘记了自己身为人类的身体,是个被人毒哑的身体,就算有一日她能站在月兰的身边,也无法说出自己想说的话语。
墨煜誉益国公主府
誉益王誉年猛然的抬起手臂拍拍两声甩了自己的女儿誉茕,誉茕此时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瞪着双眼不服气的反问道;“难道父王觉得,只要是我愿意嫁给那个卑贱的兽人王爷,凉貅冰嵘便会借兵给我们吗?就算他真的借兵给我们,您以为远水就能解了近火吗?十里桃花街上的桃花与百姓们便会死灰复燃吗?邓先生死了,罪魁祸首的浅池跑了。我若是你,便不会傻傻的送女儿嫁给一个遥远国度的质子和亲。而是把现在在誉益国中,除了十里桃花街外,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誉年闻言扶着额头,暗暗恼怒自己平日里太过骄纵这个孩子,以至于她这样无法无天,想要杀谁便杀谁,若不是自己一时气急,根本没想过让这孩子嫁给一个下贱的兽人王子。然而话已出口,本就收不回,如今又遭到爱女如此当面的拒绝,且贬低身为她父亲自己的智商与能力!这让誉年很不开心。
但誉年的不开心正好与弓弦月成为反比,弓弦月很高兴自己因祸得福,虽然差点成为最爱人的刀下亡魂,可却嘴角还是忍不住的慢慢的敲了起来,他趁着父女二人说话的空荡起身说;“王上,若是您信得过弓弦月的话,弦月倒是有一个提议,既可以帮邓先生报仇,让杀人凶手浅池罪有应得,又可以让离誉益国比较近的浅秋国伸出援手。”
弓弦月说完后,便遭来誉茕一巴掌。誉茕恶狠狠的忽视掉父亲眼中的晶亮,转而怒视辱骂道;“你算是什么个东西,也配替浅池的名讳,就算是手刃他,也不需要本公主以外的人动手。”誉茕虽是这样说的,可是她此刻的心中还是不忍伤害浅池。但是她却不愿承认这种软弱的思想,她觉得,让他死在别人的手中,太过便宜了他背叛自己的后果。
如是这般想着的誉茕,忘记了一个君王是他的父亲,可更是一个君王,他贪恋自己的位置吗?说不贪恋那是骗人的,谁不贪恋生来便有的权利,谁不贪恋生来便有的地位,谁不贪恋生来便有的富贵,若谁说没有,誉年不相信!他认为就算是个傻瓜,也不会丢下这些东西。
所以便和弓弦月巧妙的开始往外走去,在某些事情上,人会讨厌自己以为会讨厌一辈子的东西,可面对所要失去的某些重要东西,曾经以为的讨厌,放在此时,对誉年来说,都他妈的太不堪一击了。
坔兮豰暮容家
与誉益王誉年相反,六岁的容浔厌恶的看着与自己同样六岁的容樺,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和这个家伙坐在一起考试,本来还打算在考试的时间,能悄悄的,偷偷的,或者使用各种各样坑蒙拐骗偷的行为,把同桌的内容给拷贝到自己的卷子上,然而;看着坐在他身边绷直者身体端坐的脸庞,心中的那个恼火呀!不得不回到昨天晚饭后的时光。
“容浔,明天便是月试了吧!我不希望又要替自己的儿子~~~~”父亲的话没有说完,原本预备出去的容浔,不得不折了回来!继而老实巴交的接过母亲递过来的笔记,看着母亲独有的娟秀自己,模模糊糊中,一种叫做昏昏欲睡的东西,不断地召唤着自己,继而~除了那假装的摇头晃脑以外,母亲与父亲的连连称号,便是身旁用着腹语替自己背书的书童夏蜩。心里乐滋滋的想着明日要不也让夏蜩来月试好了。
继而也许是被自己认真感动的父母,悄然的离去,而自己的一夜苦读,让身为他执教师长的容颜莫名的感动,以至于某种感动带来的某种虚荣心作祟。“容浔,这次师长就靠你了。”容浔的耳边猛然出现容颜一边含泪,一边与容家其他几位执教师长们下注的场面,那个寒颤来之快,让与他同坐专心备考的容樺都忍不住放下书本道;“你没事吧!”
容浔闻言,神情装作很是痛苦难耐的强忍着回道;“我没事,我没事!”说着便又比方才更加眼中的装晕过去了。
看到此景后的容樺猛然的叫了起来;“老师,容浔他晕倒了!”
众人闻言;哗的一声,猛然都聚集了过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道;“唉,怎么会这个样子!难道这次是真的晕了过去。”一个令容浔十分讨厌的孩童声想起,加之身体被人猛然坐压,差点把容浔好不容易紧闭着双眼,更气的睁开了。但想着父亲的那张脸,他决定这次真的牺牲自己,躲过月试。
便在心里诅咒说话的容云嘴巴最好被人缝上,然后自己伺机打烂他的屁股。他也只能像自己一样,莫不作声。
如是想着,容浔的耳边继而传来,另一声不赞成的优美音色道;“容云,不要开玩笑了!容浔都成这样了,你赶紧从他身上下来,要不然;过会儿先生来不及医治了。”
那到优美的音调还未落下,容浔便被一双大而用力的手掌扭着耳朵站了起来。那人熟悉的气味,让容浔想也没想的睁开双眼,奋力的扯着自己的耳朵逃之夭夭。
只是光顾着逃跑的容浔忘记了眼神不能只往前看,所以;悲催的,跑还未到十步,容浔的耳边便传来了父亲那隐怒的道歉声与月试的监管容酠的;“慢点来,孩子都是这样!也许他就是不太喜欢这个吧!”
那容酠的话语还未落,父亲那焦躁的音色便带着独有的滑稽说谎道;“不不不,七哥,这小子平日里最爱读读写写这些东西,像她娘亲一样!”
容浔听闻此言,非常想要反驳父亲,但父亲却好想早就料到一般,堵住了他的嘴巴,陪着笑。
他不明白,大人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生的孩子,必须要像自己认为好的那一部分人?难道不好的便不可以表现出来吗?
与容浔一样有着疑惑的琥成儿与生为豰暮王的琥珉惪一同坐在宫殿大门外唉声叹气长吁短叹。过了许久,琥珉惪还是不明白的转着脑袋问道琥成儿;“倾儿真的这样说?”
那琥成儿闻言,重重的点着头,转而看着琥珉惪坚定的回道;“娘亲是这样说的,她说;她一定回去鵼獌国的皇宫,把上古神兽的残魂找回来。”
琥珉惪闻言;又唉声叹气,望着远方自言自语道;“这个傻倾儿,怎么就是不明白呢?”转而说着;又猛然想起什么的转头忿恨的问道;“琥訫承就这样任她阿姐胡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