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师徒合伙设骗局（2/2）

“这是自然，我们的赌约依然有效。”黄龙道长说到最后嘴角上翘，现出一丝冷笑，可惜慧通禅师没看到。

第二局慧通禅师一改第一局的谨慎态度，上来就大举进攻，他是想快些胜了刘禅好把那二斤云雾茶拿到手，怕时间长了黄龙老道会生变。可没一会儿慧通禅师的表情就不再轻松了，对面这孩子看似仓促应对，可是每每落子都是步步为营、守中带攻，比黄龙真的棋术不知道高出多少。

这时慧通禅师才明白为什么黄龙真人要和他打赌了，他们真正的杀招是这孩子，是他们师徒联合做套让自己往里跳的，可惜自己没把刘禅当回事。

慧通禅师开始重新审视棋局，希望能重新挽回颓势，可是越下越心惊，眼前的黑子已成不可破之局，自己是无力回天了。

慧通禅师举着白子在空中停了良久，最终还是收了回来，看看一脸得意地品茶的黄龙道人苦笑道：“高，道兄实在是高！”

黄龙知道慧通禅师是在讽刺自己布局布得高，但也不以为意，笑道：“小徒只是学了我一点皮毛，要不是我偶感风寒哪还轮得到他和禅师对弈。如今是一比一之数，还有最后决胜之局。”

“老纳认输了，最后一局不下也罢，你们师徒已是必胜之局了。”慧通禅师已经看透，自己再下下去肯定是输，不如直接认了爽快。但他心中奇怪，这刘禅是哪来的孩子，小小年纪怎么有着如此高的棋力。

黄龙道人哈哈大笑，多少年了他就想看慧通禅师吃瘪的样子，今天终于如愿以偿。虽然不是他胜的慧通禅师，但是他布的局，让慧通禅师输得无话可说。

看着慧通禅师脸上现出懊恼的神情，刘禅低声说道：“大师乃有道高僧，难道还看不破胜负之道吗？”

刘禅声音不大，但听在慧通禅师耳中有如雷鸣，“是啊，看来自己修心之道还是未境全功啊。”

当下慧通禅师对着刘禅双手合什，诵了一声“阿弥陀佛”，脸上再度恢复古井不波。

黄龙道长心中暗叫可惜，他还想多看一会慧通禅师心绪紊乱的样子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刘禅点醒了。

刘禅把慧通禅师的茶杯斟满敬上，说道：“禅师不要见怪，实在是小子想向禅师学艺，又怕禅师不允，才用此下策。”

“出家人四大皆空，何怪之有。世间皆是因果，老纳输了就是输了，决不食言，小施主想学什么尽管说来，只要老纳会的断不会藏私。”

刘禅看了黄龙道长一眼，得到师父肯定的眼神后说道：“小子想学暗杀之术！”

慧通禅师待刘禅说完双目中精光闪烁，声色俱厉道：“小师主天纵奇才，学这杀人之术何用，绝非天下之福，老纳就是担了这食言之名也绝不能授。”

这慧通禅师年少时是顶尖的杀手，手下不知道死过多少人。后来他归依佛门后深以自己当年所犯下的罪孽为耻，每日都要诵经为自己赎罪。如今听到刘禅提出要学他的杀人之术，当下有如揭了逆鳞一般，严厉回绝。

黄龙道人忙道：“禅师息怒，斗儿要学杀人之术并不是为了杀人。”

“杀人之术不为杀人？当老纳好骗吗？”慧通禅师怒火仍盛。

刘禅在黄龙道长的示意下退出了禅房，黄龙道长坐慧通禅师的对面说道：“禅师此去北普陀，一路所见如何。”

慧通禅师见黄龙道长问起此事，长叹一声道：“唉，中原大地自董卓、李傕、郭汜之乱后本已满目疮痍，如今又是连年征战，天灾、瘟疫横行，百姓苦不堪言啊，一些穷苦百姓卖儿卖女，甚至易子而食。我这一路行去，所见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各地盗匪横生，如不是老纳还会些功夫，绝难生还。”

“冤孽啊，实是冤孽。可叹中华大地，可叹天下苍生，希望苍天早日降下尧舜之主，让天下重归一统，让黎民休养生息吧！”说到最后，慧通禅师双手合什低诵佛号。

黄龙道长也跟着长叹一声，又道：“禅师你看小徒刘禅如何？可能成为尧舜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