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1/2）

“当真没有办法”

江玦素来风流不羁的嘴角此时也收了惑人的弧度，紧绷的唇透露着身为圣尊的锋芒。

他此刻脸上的表情是难得的肃穆。

木泠飘在两人中间，将两人的对话一一收入耳中，同样感觉到事情的不寻常。

“并无，圣尊该知道，这是天罚，非人力可抵！”

主祭司出口的清润嗓音尚带着少年的青涩，却让人无法质疑其中蕴含的威严，一双眼睛极为认真，甚至可以说是执拗的紧盯着江玦，带着些逼迫的意味。

“呵”

顶着这么不饶人的视线，江玦居然笑出了声，又是那副漫不经心的风流姿态，真的是怎么看怎么像个为祸人间的妖孽。

这人也是个奇葩，在这个一水儿都是祭祀白袍，象征着大陆至高信仰的地宫内，偏偏身为圣尊这人穿了另类惹眼的红，格格不入得很。

“浮筱，本尊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一个虚无缥缈的预言罢了，便是当真会发生又如何，本尊更倾向于四个字，人定胜天，呵”

看似漫不经心的一番话，却昭示着从骨子里带出来的狷狂，对于所谓天命的几分蔑视，不屑，更有着无法遮掩的认真，让人无法质疑这四个字的份量。

“若最后仍是天定胜人，一切徒劳呢？”

略显苍白的薄唇，吐出的话如同锥子般楔在人的心上，剥开希望的外衣，残忍不留一丝情面，丝毫不给江玦半分逃避的可能。

“呵呵，你还半点儿不肯饶人……，若真有那么一天...便都舍去了吧，这本就是身为圣尊的使命，不是么？”

短短一句话，逐渐变得无力飘渺起来，好似说出这话已经抽尽了江玦浑身的气力。

只是那双狭长的凤眼，依旧闪着精光熠熠生辉，似是一瞬间在心中做下了某种决心。

“来日，圣尊莫要忘了今日之言。”

浮筱纯澈的眼中投射出一抹冷情的光来，透露出让人有些心惊的残酷，就似一汪空幽的深潭，一抔死水，其中黑黝黝一片，无波无澜，世间万物落入其中均不会显露一丝踪迹，包括属于人的感情。

顶着这样的目光，江玦风流的笑了笑，出口的语气看似调侃，却尖锐的不像话。

“都说主祭司最为悲天悯人，心系天下苍生，在本尊看来，这芸芸众生怕是都如同蝼蚁，入不得你的眼吧！”

主祭司漂亮的银眸因为江玦的这句话骤然紧缩了些许，化成一道凌厉的银芒，唇角紧抿成线，想来是江玦的这句话戳到了他的死穴。

“只要圣尊能够将这芸芸众生放在眼中，那我的眼中有些什么，都不甚重要，望您能够时刻谨记。”

浮筱微微附身，看似温驯到极点的动作，却远胜过咄咄逼人带来的压迫感。

“老实说，本尊倒是有些羡慕你，无情，自不会有这许多纷扰，不会割舍不下·····”

“一人与天下，孰轻孰重，圣尊该有所舍弃···”

“呵呵，若有一日，你脱了这身桎梧，读懂这情之一字，便会知道，本尊的两难之处，在何····，罢了，同你这块儿冰窟窿吐露这许多作甚，左右不过是白说，先走了，君君还等着本尊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