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野利复兴（1）（2/2）

请你保佑我们骏马成群，羊羔肥壮。

我们把甘甜的奶酪献给你，雪山女神；

请你保佑我们妇女健壮，生儿产女。

我们把奔腾的热血献给你，雪山女神；

请你保佑我们男儿勇武，杀敌卫土。

我们把野利氏族的荣耀献给你，雪山女神；

请你保佑我们草场丰美，世代绵延……

这首野利部的民歌突然从营地四周升起，带着无形的力量，像一道久远的时光之幕，缓缓拉开；又仿佛太阳从地平线穿破云海，霞光万丈，照耀进这片营地所有野利奴隶的心里。

当初野利部被吞并时，几万幸存的野利人沦为奴隶，按照草原的惯例，这些奴隶被打散了分配到各个部落，也有的被送到北面的离侯山下开矿、造兵器，送到各处马场牧马。

右律王分得了一千个野利奴隶，如今刚刚四年过去，这些野利人，不管nán nu还是nu nu，从未忘记自己的部族。

加入合唱的人越来越多，歌声越来越嘹亮悠远，数千个喉咙同时唱出的歌声，有如万缕浮尘升起，穿透了雪幕直苍穹。

“是穆图可汗回来了！”不知是谁大吼了一声。

“雪山女神的后裔们，英雄的英雄德托拉可汗的直系子孙们，我们的大可汗回来了！”成百千个喉咙在齐声高喊。

这时，营地里的高处忽然升起一面巨大的狼旗，大纛顶端点着一盏灯笼，照着旗帜那头雪狼王，长鬃飞扬，强悍无匹，嗜血而勇猛，犹如冰天雪地走出的王者。

狼旗大纛下有一人骑在一匹雪白龙马，挺拔伟岸、气宇轩昂，身穿白狐皮大氅，从白狐皮帽垂下数条麻花辫披在肩，耳朵下巨大的金耳环在密集的火把闪着耀眼金光，也映照着他宛如冰雕雪砌、俊美无俦的容颜。

“真的是穆图可汗！”人群有人认出来，高声喊道。

“不是，是穆图可汗的儿子!”

“穆图可汗还有儿子在世？！”

“有啊，怎么没有，他一直流浪在外！”

“我们的大可汗回来了！”营地里的野利奴隶们大喊着嚎哭起来，“我们不用再做奴隶了！”

狼旗大纛下，高踞雪白龙马的阿部稽，忽然用力拉起缰绳，坐骑吃痛，昂首发出长长的怒嘶，前蹄高高扬起，阿部稽随着马势整个身体悬在了半空，举起狼锋刀大喊起来：

“野利勇士们，你们是雪狼的后代，难道甘愿为秃鹫做奴隶吗！

疏勒人杀了你们的可汗，杀了你们的母亲，杀了你们的孩子，毁了你们的家园，你们为何还要为他们做奴隶？

拿起武器吧，用你们的血性来证明，你们是英雄的后代，你们要创建自己的家园，要重现野利部族的荣光！”

雄浑沉厚而又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带着深厚的内力，如洪钟大吕般回荡在整个营地空。

然后他一放缰绳，白马如龙一般舒展身形，在纷纷扬扬的雪幕，率先飞跃出去：“是野利人的跟在我马后，冲到疏勒部王庭，杀光疏勒部王族！把疏勒人从我们这里抢走的女人、牲口、牧场都抢回来！”

成百千的野利人山呼海啸一般响应起来：

“说得对！我们凭什么给疏勒人做奴隶！”

“杀啊！杀到王庭去！”

“把疏勒人从我们这里抢走的女人、牲口、牧场都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