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十一章 白柔(3)(2/2)
盛思明待要解释又不好解释,只好搔头嘟囔:“算是吧。”
见罗依神色一黯,白柔轻描淡写的接口:“我早说过当年的事师兄不必挂怀。那纸休书不是还在师兄手里么?师兄只要按个手印,当初的婚事便算一笔勾销了。”
罗依对白柔地话极为震惊,大着胆子问盛思明:“请问郎君,尊夫人可曾犯下七出中的任何一条?”
白柔旧事重提,盛思明原已有几分不自在,如今罗依一问,更是尴尬,嗫嚅着回答:“好,好像没有……”
罗依正色道:“既然没有,郎君怎可无故休妻?”
“这事怪不得师兄,”白柔圆场,“夫妻不谐,和离也并非不可。”
“使君这话又错了,”罗依转顾白柔,“虽然奴婢不知道这其中的过往,可向来只有劝和,没有劝离的。何况毕竟是别人的家务事,有什么事也只有他们夫妻才知道。”
这话把白柔也给噎住了,又不好说这其实也是她的家务事,只得干笑两声不说话。盛思明见平日能说会道的白柔竟在言语上落了下风,不由暗自发笑,乐得在一边看戏。
罗依忽的意识到自己唐突,绞着衣袖道:“奴婢造次了,使君恕罪。只是奴婢觉得,两位皆是光明磊落的人,总不应欺负一个弱女子。”
盛思明连忙表示赞同:“是,你说得很对。”
白柔斜睨了盛思明一眼,没有说话,但看向罗依的目光深了些。除了最初地惊讶,罗依几乎没有任何失态的表现,白柔暗自点头,倒是个识大体的人。
罗依却不知白柔转的念头,只道自己把气氛弄僵了,遂强笑道:“不过,郎君既已娶亲,怎么从未让我们见过夫人呢?”
盛思明不知如何作答,只得向白柔一指:“你问她。”
白柔扫了盛思明一眼,淡淡答:“她身体不大好,不能随我们四处奔波。正因如此,她才托我留意,是否有合适地人能代她侍奉夫君。”
盛思明目瞪口呆,这人撒谎连草稿都不打!不过这话的确巧妙化解了之前的尴尬,罗依闻言果然面色渐和:“原来如此,想来那位娘子定与使君十分亲近,才会如此信任使君。”
白柔苦笑:“确实关系匪浅。”
“是使君的姐妹?”罗依接着问。
白柔啼笑皆非:“差不多。”
见罗依越问破绽露得越多,盛思明及时道:“时间不早了,师弟你早些休息罢。”
白柔连忙点头,起身回房。刚一站起身,她便感到胸口一阵剧痛袭来。疼痛自胸口向四肢及腑脏发散,令她头晕目眩,难以呼吸,只觉两眼发黑,天旋地转。盛思明和罗依见她晃了两下便直直往地上摔去,都惊叫着上前。白柔只看见两人慌张的向她冲过来,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原来是大限到了?最后一刻,白柔竟然想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