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2/2）

方岩举起手中的宝剑，道：“是。厨房里的活儿干完了，我要到讲武堂去练功。”说到练功两个字，脸上迸出了红光。

子都道：“正好我也要去，咱们一起去吧？”

他们两个顺着围墙向前面走，方岩看着子都道：“再有十来天就到中秋比武了，你练得怎样啊？”

子都道：“马马虎虎。”

方岩道：“我看你们那组别比了，你们输定了。”

子都道：“你怎么知道？”

方岩道：“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听说今年大师兄和二师兄都不上场，他们两个跟师父做公证，由我们两个组十二个人比。三师兄马玄比四师兄雷起龙要稍高一筹，不出意外，应当是三师兄胜。新来的这位裴师弟不管对你们哪一个，都是必胜无疑。”

子都听他说到裴韫，心里很不是滋味，道：“那可不一定，他凭什么就必胜无疑，难道他长着三头六臂？”

方岩笑着道：“对付你们剩下的这些人还用三头六臂？二师兄说裴师弟是个天生练功的人才，他才入门几天，已经可以跟三师兄相持不下，连师父都对裴师弟青眼有加，经常在一边看他练武，有时候还亲自出手给他做示范哩。以我看，裴师弟即使碰上雷师兄，鹿死谁手都很难说，你们这些人谁能是他的对手？”

子都听他不住口地夸赞裴韫，也不知怎么，不由得气往上撞，脱口道：“你别吹得那么玄乎，我倒要试试他有多大的斤两。”

方岩看着子都，道：“你？”忍不住捂着嘴嘿嘿笑了起来。道：“子都，咱们俩关系好，我劝你最好不要去跟裴韫比试，万一被他打伤了，又得累我照顾你。”说完又笑起来。

子都道：“你别得意得太早，谁强谁弱，到时候就知道了。说不定到时候你要照顾的人是那个姓裴的。”

说着话，两个人已经走到了讲武堂前面的大院子里。只见二师兄那一组人正练得热火朝天，并没有看到师父和自己那组的人。他见裴韫正在练剑，便停下脚步看。见裴韫的剑使得果然不同凡响，但未必能够胜得了自己。如果两个人都使扶摇剑，裴韫没有藏掖作假的话，子都自忖至少可以跟他打个平手，如果自己出其不意使出绝云剑，不出三招就能将他打败。

他正在那里想，忽听旁边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转头看时，只见方岩跟两三个人在一起发笑，不时有人偷眼往自己这边瞟。知道一定是方岩把自己刚才说的话讲给那几个人听，他们几个都认为自己是吹大话，根本不是裴韫的对手，所以嘲笑不已。心想，且让你们先高兴几天，等到了中秋比武时，恐怕你们哭都发不出声。

子都转身离开院子，在大门外站了一会儿。师父并没有出去，师姐也没有来过，当然没有什么危险了。说不定师姐今天有事耽误，来迟一会儿，自己便胡思乱想，真是好笑。想到这里便又急急往山上走去。

到了小树林里一看，云罗衣仍没在。不知道是她还没有来，还是来了没看到自己又走了。他不敢再离开小树林，就在空地周围，找枯干的树枝折下来，几乎把所有的枯枝都折光了，才勉强凑够了一小捆。然后坐在树桩上等，一直等到红日衔山，也没等来云罗衣，最后只好背着那一小捆柴回去了。

接下来一连几天都没有等到云罗衣，子都虽然知道她没有去找师父报仇，师父似乎也不知道她这个仇人，但是心里仍然很是担忧，免不了胡乱猜想，以至于做什么事都不能集中精力，经常发痴发呆，魂不守舍。

方岩跟他们那几个人更是不断地嘲笑他，有时候当着他的面故意大声道：“喂，听说比武对阵的人已经分好了，裴韫对王子都。”“哎呀，那裴师弟可得小心了，弄不好会输的。”“我看不一定吧。”“怎么不一定？你是没见过王子都的神功。”“什么神功？”“开天辟地力劈华山横斩五岳砍柴神功啊。”随即便爆发出一阵轰然大笑。

子都听了心里有气，但是他现在没心思跟他们理会，他只担心一个人的安危，可是却偏偏见不到这个人，听不到她的消息，干着急没办法。后来想，师姐不辞劳苦教自己武功，为的是什么？当然是在中秋比武中打败扶摇剑，扫了怒鹏的脸面。自己整天这样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有什么用。不如打点起精神，好好练功，到比武那天，好好展现一下绝云剑的威风，让那些看不起自己的怒鹏的徒弟们大大地出丑，师姐知道了一定会非常高兴。

恰在此时，黎清告诉子都，说比武前这几天不要再去砍柴了，本组的六个人要分成三对，进行最后的实战对练，砍柴的事由别人代替。这正对子都的心意，当下爽快地答应了。

当天下午，他跑到小树林里，在师姐经常坐的树桩旁边的一棵树上，削去一片树皮，用剑尖在露出的白树干上面刻上一行字：“潜心练功，静等中秋好音。”怕师姐不知都是自己留的话，又在这行字的下面刻了一把斧子的图形，这才放心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