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斧有生命（2/2）

他将师父所教的斧法练了一遍，这次当着师父的面，不敢按照自己习惯的动作去练，本以为全是练熟了的招式，虽然好多天没有好好练过，但完整做下来还是没有问题的，没想到练顺了自己的方式，突然改成另一种方式，很是别扭。斧子在这个节骨眼上又不是地捣乱，凉气在他身上胡窜乱蹦，好多地方硬生生跟他别着劲。

子都连着两招动作变形，不免有些心慌意乱，这一乱又反过来影响了动作，脚下跌跌撞撞，手上毫无章法，把一套神斧功夫给练了个乱七八糟，形同醉汉出乖露丑，练完最后一招，子都将斧子收在胸前，低头不敢看师父，气也不敢喘，静等着师父的训斥。

师父好一会儿没说话，子都觉得自己的鼻涕快要流出来了，痒痒的很是难受。

只听师父轻声道：“从今天起，你先暂停斧子练习，先把剑法练会再说。明夷负责监督，下次再练成这样，唯你是问。”

耳听车轮扎扎之声转到屏风后面去了，子都这次抬起头，只见明夷正盯着自己看，一脸的严肃。他长舒一口气，刚想对师兄说什么，明夷对他道：“今后你每天在大厅练功，只带断金剑来。”说完收拾起刀剑也离开了。

接下来子都在师兄明夷的监督下，开始练习断金剑，明夷对他的要求很严，他自己也觉得对不起师父，所以练得很刻苦，很认真。那柄斧子放在他的屋子里，再没有拿出来过。只有在晚上睡觉之前，有时候实在忍耐不住了，才拿在手里随意挥舞两下。

这时斧子好像在讨好他，在他拿起的那短暂的时间里，那股凉气立刻便会充满他的全身，让他觉得非常舒服，这中感觉以前只在他练了一套自创的斧法之后才会出现，现在斧子刚入手便有了。

子都觉得很是奇怪，好像这个斧子有意识，有感情似的。但是他现在下定决心要先把断金剑练好，并没有被斧子的这种谄媚讨好所感化，仍然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到剑法的修炼中，只是在无聊时，拿起斧子调节一下身心而已。

一旦子都把心思集中在练剑上，他剑法的进境便提高的很快，只是他自己不清楚，而明夷也只是在心里惊讶，脸上并没有丝毫表露，仍是一味地加紧督促，毫不放松，子都便在懵懂中不断地从一个层次跳跃到另一个层次，很快就全面掌握了断金剑的运用方法。

他见师兄曾经凌空抓起宝剑，休息时便照样子练习，明夷见了，既不夸赞，也不指点，子都也不请教，只是把它当作休息时的游戏。没想到一个月后，当子都用心想象手掌里有一股劲气发出时，地下的宝剑竟然有了反应，随着他手指的主动而摇晃。

这期间，展如曾经来看过两次，面色严肃，一声不吭，不知什么时候就出现在屏风前面，又不知什么时候就离开了。子都有时候会觉得师父又像第一天那样，将身体附着在屏风上面，监视自己的练功。所以，即使师父不在，他也总觉得有一只眼睛在盯着自己，不敢有丝毫懈怠。

明夷把自己知道的全都教给师弟，再也没有东西可教时，子都已经可以将一尺远的宝剑抓在手中。明夷默默看着师弟一遍又一遍，反复地把宝剑抓在手里，心里充满惊讶和嫉妒。

他在师门待了将近二十年，几乎每一天都在刻苦修炼，师父还经常夸奖自己的进境快，说是比师父年轻时修炼得还好，自己整日在洞中侍奉师父，有时候也出去了解一下外面的情形，回来讲给师父听。虽然师父严令自己不许跟别人交手，但是从自己遇到的修炼之士显示出来的本领看，胜过自己的人也不多。

这个被天神追杀，掉进洞里的小孩子，本来什么也不会，还摔断了两条腿，不知怎么竟然征服了一向桀骜不驯的腾蛇，将他带进洞来。他看上去并不像个修炼的坯子，生性好动，很难安静坐一会儿，而且脾气倔强，有自己的老主意，连师父的话也敢当作耳旁风，常常阳奉阴违，我行我素。就是这样一个很不出色的人竟然总是能突然表现出超人的悟性，在你意料不到的时候获得惊人的突破。

明夷捉摸不透这个小师弟，师父曾经对他道：“你要好好跟师弟搞好关系，说不定将来你要仰赖他才能报得自己的血海深仇。”无论从哪方面看，自己都比他优秀得多，为什么将来是自己仰赖他，而不是他仰赖自己呢？

————————————————————————————————————————————————————————————

《大唐侠骨香》同步更新，请移步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