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疑惑的尽头，残酷的真实（2/2）

但这时，火光再次出现，同时传来的，还有克兰托略带疲倦的声音：“约瑟法，我似乎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了。”

“你发现了什么？”约瑟法急忙问。听声音，两人好像相距很远，在那种地方能发生什么？

克兰托柔声道：“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像你这样温和的人，真的不应该知道的！”

“是什么？”约瑟法突然严肃起来，他凝重的地拍打石壁：“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

“你不要再问了好吗？”克兰托轻声劝道：“我们就这样走吧！这件事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就这样离开好吗？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不，我不能！”约瑟法却毫不退缩，他的直觉，他得心都在怒吼着：不要走开！你必须看下去！

更重要的是，那神秘的“感应”能力，这时不知为何又蠢蠢欲动，某种鲜血与悲哀混合的情愫，莫名地涌现于约瑟法心头。

密斯达少年尽量平静地说：“听你的口气是非常严重的事吧，那我更不可能就此打住！如果你不能告诉我，那么我自己进来确认好了！”

“你不能！”下面传来克兰托的声音，听来十分狡黠：“你忘了吗？你的身体无法通过那个入口。”

“你要欺骗我吗，克兰托！”约瑟法的声音断然打断克兰托的话：“从你进去到现在已经快二个小时，我们之间相隔如此之远，却可以自由地通话。这说明你那儿和我这儿一定有直接的通路。不，声音传得这么清晰，搞不好只是相隔一扇门呢！”

“想不到你会察觉。”克兰托疲倦地摇摇头：“看来你是一定要进来了。好吧。”说着，约瑟法听到岩壁传来敲击声。声音很有规律，一二三……向着某个地方移动。

“其实刚才我检视那个机关时就发现了，我所打开的只是一个备用出口。根据机关的构造可以断定，除此之外还存在着一个真正的入口。”克兰托说：“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要进来吗？哪怕要面对的是恐怖的真实？”

“我族有一句谚语：‘如果害怕真实，就没有资格做密斯达人。’你开门吧！”约瑟法坚定地说道。

“好吧，你站后一点。”只听见嘎呀一声，是克兰托发动了开门的机关。

随着一声沉重的机关启动声，约瑟法面前的墙壁向两旁退去。之后，一道阶梯从地面升起。从阶梯下方隐隐有光线透上来。

沿着阶梯，并没有往下走几步，四周就突然开阔，成为一个大厅，而克兰托正在里面。

约瑟法脸上全是惊奇：“太奇妙了，原来入口就在我的脚下。你早就知道我们脚底的石板下有一扇隐秘的门，克兰托？”

“不管怎样，这的确是个好方法。真正的入口安全地藏在地下，而较为明显的备用出口却设置成限定人员出入的形式。这样不管是敌人还是盗贼都很难找到真正的入口。真不愧是矮人的设计……”说着，克兰托从约瑟法手中接过火把。他冷冷地扫了约瑟法一眼，缓缓走向一个地方。

“你应该已经做好准备了吧！”少年盗贼的声音冷得仿佛冻湖之水，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微微地让到了一边：“请看吧，这就是真实！”

“这是！”就在那一瞬间，约瑟法的身体完全僵直了！

水珠，一颗颗地落在光滑的石板上，仿佛被命运之手悄悄拨动的先知之竖琴般发出悦耳的声音。古老的石板默然接受了这些外界的旅行者，将它们蕴藏在自己心中那一条条数也数不清的裂缝中。

这个洞穴很深，而且古老。美丽河流就从它的上方流过；充沛的雨水不止一次敲响它的门楣。然而，如今那一颗颗饱满如珍珠的水珠里却混入了少许它长久的黑暗生涯中从未感受过的感觉：和其他的冷冰冰的水珠不同，那种温暖的、拥有着生命的“水珠”，那种在每一分波动，每一丝的流溢中，都带着特有的咸咸的哀伤的水珠，无声地沁入它的心扉。

泪水，顺着约瑟法的脸庞静静地滴落下来，然后在洞穴那满腔的冷漠与压抑中落在清冷的地板上。

哭泣无声，心灵破碎。眼前，赫然是一个个婴儿，赤裸着被长矛刺穿，肚破肠流的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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