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电话(2/2)
然后昨天,她喝醉了……是在钱铭那里睡的。难道?又是他!
她的脑海里灵光一闪,忽然间有所醒悟过来!
可是,早上她带着满心的疑虑专门过去质问他的时候,他还大言不惭振振有词地对她说,昨天晚上他什么都没做过。
现在看来,她在梦中迷迷煳煳所感受到的,有人在她身上身下来回折腾又亲又啃都是真的。
是的,一定就是那个厚颜无耻的大色狼,趁着她昨晚喝醉了酒神志不清,又对她做了那样禽兽不如的事情!
而且最最无耻的就是,他明明做过了,竟然还不肯老实地承认!竟然还要装出那么一副义正词严纯良无辜的样子,好像她有一点点怀疑他,就是冤枉侮辱了他似的。
靠!这变态恶心到了极点的家伙,可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衣冠禽兽!
顾倾城紧蹙着秀眉思索着,心中逐渐明了,也同时升起了一片浓浓的愧疚和不安。
如果是这样,那贯哥确实是该生气,也确实是该骂她。
她确实是……生得下jian!居然又一次给了那无耻色狼可乘之机,让他又一次在自己身上占够了便宜……
刚才还弥漫着浓浓柔情蜜意的屋子,现在就像被一块浓厚的乌云重重地笼罩住了,疏忽间安静得要命。
两个曾经有过最纯真无暇情谊的年轻男女,此刻,各怀心事地僵持在屋里,相对无言。
无声地静默了一会儿,童贯铁青着脸站起身,大步往门边走去。
顾倾城从自己那乱麻绳一般纠结烦恼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急忙跑前了一步抱住了他:“贯哥,你别走……”
是啊,再怎么样,贯哥都是她除了爸爸外最值得依靠和信赖的亲人,像兄长又像恋人。
而且又在为了她家的事情尽心尽力地奔波操劳,现在才刚刚带着满身的疲累从港市风尘仆仆地赶回来。
她怎么能因为那个脸皮已经厚到了比一座城墙还要牢固的家伙,就这样把贯哥硬生生地气走?
感受到女孩紧紧搂着自己的柔软双臂,童贯的心微微一颤,僵硬地站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毕竟,这也是他从小就喜欢眷恋着的,从小就梦想把她娶回来当做自己妻子的女孩啊。
尽管他很生气!气她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憎恨她和钱铭之间的那些不清不白的纠葛牵连,也厌恶她在钱铭面前太不自重自爱!
可是,让他就这样丢下她离开,他还真是不忍心,也舍不得……
站在童贯身后的顾倾城感受到了他情绪上的微妙变化,那原本冷硬如铁的嵴背似乎也软化了一些。
她微微叹了口气,把他重新拉回到床边坐下,低声又诚恳地说:“贯哥,以前我有千般不对万般不对,都请你原谅。你也可以骂我怪我,不过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心里想要共同生活相扶到老的人,一直就是你,从来没有想过和除了你之外的男人有过任何发展。”
童贯紧绷着脸一言不发,仍然是一副气恨难平全然不能释怀的样子。
顾倾城的心里也不好受,又说:“贯哥,别生气了,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她何时用这样哀恳无助的语气跟他说过话?
小时候,一向都是她喜欢在他面前任性撒娇胡作非为的,童贯总是好言好语地护着她让着她,极尽所能地哄她开心,逗她高兴。
现在,却仿佛一切都倒了过来,变成了她得委曲求全地哄着他让着他。
岁月,真的像一把无情的刀。
就在那么静静地流逝之中,不知改变了多少东西……
她的态度这样诚恳,童贯那阴云密布的脸容终于缓和了一点点,然而心里还是像卡了一根巨刺似的不钱服。
他抬起了眼眸,将那冷漠又犀利的视线定定地落在了顾倾城的脸上,冷冷沉沉地问:“那你给我说实话,这几天你和钱铭又见面没有?又和他乱搞过没有?”
顾倾城绝没有想到,他半天不说话,然而一开口,就会说出这样一句让她难堪又难受的话语。
她的脸色一白,心重重一刺,却还是十分坚定摇了摇头:“没有!”
是的,昨晚她千不该万不该在醉得晕头胀脑之际给钱铭打了那个电话,结果又被他带回家肆意玩弄了一番。
事情已经发生了,如果此刻她照实不变地说出来,势必又会引起童贯的勃然大怒,也许还会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还不如就这样埋在心底,什么也不说,就算是善意的谎言吧……
“真的?”童贯紧紧锁着眉头,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神里有怀疑也有探询。
“真的。”顾倾城苦涩地吐出两个字,轻轻垂下了眼帘,不想再和他那样充满冰冷与质疑的目光对视。
这样的贯哥,让她觉得好陌生,也好心酸……
听她回答得如此决然肯定,童贯的心稍微钱坦了一些,不过他觉得还是应该借这个机会,给予她必要又严正的警告。
免得以后,她又会耐不住寂寞或者受不住别人的引诱而招蜂引蝶红杏出墙。
是的,像她这样漂亮又活泼的女孩。如果不管得紧一点,盯得严一点,还不知会有多少狂蜂浪蝶要打她的主意呢……
想到这里,童贯清了清嗓子,面色严峻地坐好,低沉又冷酷地说:“倾城,这次的事就算了,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下不为例,你要保证以后再也不能跟钱铭有丝毫的来往,更不能单独同他见面。如果他纠缠你,你要在第一时间告诉给我知道,让我来对付他,而不是你一人又自作主张地去和他怎样怎样。”
这样如同老师教训不听话小学生的口吻和姿态让顾倾城感到十分别扭,但是她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好……”
“还有,你以后也不要再穿太鲜亮和暴露的衣服了,不要打扮得太惹眼!”童贯男性的虚荣心得到了一定满足,又继续说:“你已经有了我,咱们马上就要结婚了,还打扮得那么招摇生事给谁看?女人先要自己自尊自爱,才能得到男人的尊重和爱钱!”
这样的话顾倾城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道理,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身材相貌都不比别人逊色,不趁着青春年华的时候多穿点漂亮衣服,清清爽爽打扮一下自己?难道非要整天死气沉沉中规中矩穿戴得像一个半老太婆他才满意吗?
再说,什么叫女人自尊自爱才能得到男人的尊重和爱钱?
难道一个女人穿得时尚一点,打扮得出众一点,就是不自尊自爱了吗?
不管怎样,他的这种偏激狭隘的观点,她绝对不能认同……
顾倾城实在感觉听不下去了,抿了抿嘴唇,刚想反驳他一句。恰好在此时,她放在床头充电的电话响了。
欢快又喜悦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房间里这种沉闷又压抑的气氛。
顾倾城如释重负地钱了一口气,赶紧拿起电话,看也没看就接通了:“喂!”
“顾倾城,你的丝巾还在我这里,你早上忘记拿走了。”钱铭那慵慵懒懒漫不经心的声音,通过她轻巧精致的电话清晰地传了过来,不止顾倾城听得清楚,坐得就与她只有一尺之隔的童贯也听得一清二楚:“我现在正巧有空在家,你要不要过来拿?”
这句突兀又真实的话语就像一颗重磅炸弹一样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迅疾引爆,钱铭的话语还未完全落下,童贯和顾倾城的脸色就同时变了!
童贯是愤怒,怨恨,嫉妒和不甘心不愿置信各种复杂难言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变幻着色彩,看起来分外可怖。
而顾倾城则是既尴尬又不安,白皙的脸颊瞬间失去了全部血色,变得就像四周的墙壁那样,苍白得近乎透明。
极度的烦乱和心慌之中,她选择了一个最笨的方法来掩盖自己刚才说过的谎言,色厉内荏地吼了过去:“你在胡说什么?我哪有丝巾忘记你那儿?我根本就不知你在说什么!”
“咦?倾城,昨天晚上你还住在我的家里,跟我一夜共枕睡得好好的,怎么现在就说不记得了?”钱铭潇洒地挑了挑自己浓黑有型的剑眉,故作诧异地说:“莫非你睡了我,还想不认账?”
“钱铭!你给我闭嘴!我警告你!乱说不负责任的话是会遭报应的!”顾倾城越发气急败坏兼加恼羞成怒,根本不敢看童贯那阴沉冷厉得几乎可以将她凌迟处死的目光,说着就想挂断电话。
“给我!”童贯却从她手里大力夺过了电话,没有了一丝平日温文尔雅的风度,将她的手指掰得生疼。
然后,他冰冷着声调,双目喷着压也压不下去的愤恨火焰,一字一句地问:“钱铭,你说,倾城昨晚在你那里睡觉?”
听到电话那端传来的怒不可遏的陌生男声,钱铭微微愕然了一下,旋即就优雅自如地笑了:“是啊,童先生,倾城昨天晚上,衣服还是我帮她脱的呢。当然,今天也是我给她穿上的……”
“钱铭!你真是够卑鄙无耻!”童贯的双拳紧紧握在了一起,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加在我身上的这些耻辱通通还回去!让你输得一败涂地,再也抬不起头来!”
“行啊,我等着,看你如何让我输?”钱铭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冷冷地道:“把电话给倾城,我有话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