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动荡（2/2）

某个骑士发现敌人的后背暴露在眼前，心急地将长剑往前一捅——

似乎什么东西阻碍了向前的长剑，骑士细细一看，惊恐地发现锋利的长剑竟被无数细微的发丝缠绕住了，他恐惧地有些口吃：“这...这...这...”

下一刻，他身前的‘罪人’转过头，血红色的光渐渐浸染那双赤金色的眸子，芬里尔的声音变得嘶哑，刻意压低的声音听起来甚至像咆哮：“...奥丁的狗，卑鄙下作...呵呵...”

骑士一把甩开了已经被禁锢住的长剑，他刚想转身逃跑，一团巨大的雾状物便锢住了他，破漏嘶哑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荡：“人类...还跑吗？”

似是看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事物，骑士尖叫一声，躺倒在了地上，周围的骑士如躲避瘟疫般让开了，甚至没有人关心那个骑士的死活。

芬里尔眼中的血红渐渐褪去，他有些不满地低哼道：“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出来了...”

周围的骑士迷茫地看着芬里尔在自语，恐慌在无形中传播，远处的年轻骑士看到这一幕，奋力举剑朝芬里尔再次冲去。

芬里尔刚转头，破空之声便随着长剑的突刺传来，他赤金色的瞳孔里映照着年轻骑士坚毅的脸庞。

芬里尔不屑地冷哼一声，他刚想侧身躲开这剑，一种不知何处传来的力量竟将他生生定在原地。

一声怒喝，长剑切开了芬里尔的衣物，刺穿了他的右胸，溅起滚烫的热血。

强烈的痛楚从右胸传来，芬里尔深吸一口气，眼神有些迷离地望向圣坛的穹顶。

穹顶上四射的光芒此刻如神迹一般，无数光影在芬里尔眼中交织成影。

年轻骑士有些懵逼，但仍大声向芬里尔吼道：“罪人！你为什么要闯入圣坛！为什么要破坏圣堂的秩序！！”

芬里尔听到罪人一词，神色顿时转冷，他勉强用力捏碎右手中的圣铃，已长至披肩的银灰色长发无风自动：“罪人？...你明明...”

圣铃破碎了，穹顶的光似乎黯淡了几分，年轻的骑士似乎听到了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轻微叹息。

血红色的光芒再次从芬里尔眼中涌现，他咬牙切齿道：“你明明什么都不懂！！！”他向前用力一顶，长剑从右胸穿刺而过，带起了纷飞的血花。

此刻在场的只剩下年轻骑士和芬里尔二人，剩余的骑士早就四散而走。

破漏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对芬里尔开口：“...求我，我就帮你杀了奥丁那个蠢货...”

芬里尔身上的温度正在渐渐消散，他低低地笑着，断断续续的笑声回荡在圣坛外围。

“...耶梦加得...这个身体归你了，见到教皇时，再让我控制一次...”

似乎芬里尔与耶梦加得达成了共识，芬里尔银灰色的长发竟从发尾处渐渐化为了纯黑色，血色从他的瞳孔深处向外延伸，将眼白也染成了淡红色。

疯狂的咆哮声从“芬里尔”的口中传出。

或许，此刻已经不能叫他芬里尔了，而是耶梦加得。

......

海姆达尔坐在城墙边，手中紧紧捏着一张照片，照片中银灰色短发的少年肆意的笑着，星点雷芒从少年手中燃起，少年身旁是高一些的青年，样貌与此刻的海姆达尔十分相似。

他低声问着：“为什么呢？过了这么多年..也磨灭不了你复仇的心吗？”

“芬里尔...？”

风打碎了海姆达尔最后的喃喃，卷着它飘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