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杀人者（1/2）

打一个叉就算是一幅画了，如果是的话，那谁都会画画了。婳很迷惑的看着眼前这个被她认定为完美的人。

小七撇撇嘴道：“抱歉，这真是一副画，并且还有谜题呢，为什么先画是撇，最后才是捺呢？”笑了笑说道：“你会不信是当然，其实原本没有画的，画是从字延伸出来的，其实每一个人写字，莫不是在做一幅画，画分阴阳调和明暗对比层次结构，字也是如此，字是简便的画，而画却是复杂的字，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画家，这就在于他懂不懂去欣赏自己的画作，说难听点叫自恋，可是谁不自恋，谁都是一个自我主义者，只是，我比较资深而已。我看得起我用笔画出的这简单不能称之为画的画。我觉得那是画，那便是画，我觉得那是字，那便是字。我只在乎我对这幅画的看法，别人怎么去说，都不能改变我心中的看法。因为我并没有做错事儿，谁不是先用笔画出一个一字开始，你成为宗师了，就可以看不起小孩的那个一字了。明着是看不起小孩，实则是看不起自己，不懂自重，真是悲哀。”

“说道理我还能说出更多，比如页面的分配，为什么画在中间？而不画在两边，是为了醒目。人一眼就能看到，就像是画一只公鸡，你不会去画一群病恹恹的母鸡来突显公鸡的超然地位一样，而且你也不会将那只公鸡画的很颓败的样子吧！那样谁还去看，除了你自己。或许自己也不想看吧！”小七调笑着。

“这一个叉，看上去简简单单，但越是简单的东西，就越是复杂。在中间画一横，它会变成两个人，再在中间画一竖，它会变成四个一，画不就是这样吗？是由一个一个的一构成的，它不能没有一，没有这最简单的一，它就不是画了。一撇一捺应该写成人，为什么却是弄了一个叉，因为人没有这个叉完全，叉是两个人交集形成，印证人生。婳，你不可以这么孤僻，人生是需要交集的，如果像你这样只是沉浸在画的世界里，就将会白过了这一生，而且，你却又对自己的画那么的不满意。一代宗师，竟然不留下一丝一毫，就那样被时间的洪流涌过，何以称为宗师。”小七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貌似这番话会得罪人，不过小七从不后悔于自己说过的话。

婳惊诧的看着那个叉，只这一个叉你就说出如此让人难以反驳的道理，如果你画一幅画，真不知道还晓不晓得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不过心中却是很开心，有生以来，除了作画，还没有这么开心过，看了看小七，便将东西收拾起来，望了望天边的浮云，嘴角弯出一丝柔和的微笑，小七惊奇的看到河里的鱼儿，竟然忘记了游水掉了下去，这就是沉鱼吗？这婳不笑是不笑，笑一声还把人家鱼儿给差点没吓死。

突然小七想到刚才自己冲动是魔鬼了一下，瞄眼看了看还略微浮肿的脸颊，心中愧疚，提议道：“婳，要不你给我脸上画个王八！我就这样在城中跑一圈，让你出出气。”

“你在说什么？”婳转过身看着他，见他眼睛落在自己浮肿的脸上，仿佛感到了一丝痛，皱了皱眉，说道：“我没有生气啊！出气做什么？”

“你不生气我才觉得奇怪呢？毕竟打人不打脸，对你的形象不好，自然是拿我的形象去出气了。”小七理由很正确。

婳遥想了一下，画上王八的小七在大街上转悠，摇摇头道：“那样做了，你还有形象吗？你这不是自虐吗？我又没有生气，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不告诉你。小七淡声道：“没必要知道，名字属于一个代号而已，你只要知道我是那个打你的人就对了。”

“你还抱我了。”

“啊，对。”小七点点头，刚才貌似有一点很像秋月时的感觉，希望是错觉吧！小七苦笑。

走进城门口，却发现此时城门有点不对劲，盘查似乎很严，直觉出了不好的事情，小七疑惑地问道，“兵大哥，出了什么事？”

“哎，又死人了，祥林饭铺的姑娘被人杀了，虽说这圣魔城天天死人，但是那姑娘也没得罪什么人啊！怎么好好的就会死了呢？”那个马屁不通的城卫兵唉声叹气，小七听了眉头皱了起来，祥林饭铺就是昨天他们所去的那家，昨天还好好的一位亭亭玉立的姑娘，今天就传出了噩耗，小七心中怒火升起，气的是罪犯，更气那句天天死人。这明显不对劲，这座城市很不对劲。

进得城内，小七撇过婳，向着祥林饭铺行去，他不能不管，天天死人，那谁还可以安心的住下来啊！住在这里的都是笨蛋吗？怎么不去找凶手？那城主怎么当得？来到饭铺外，已经被城卫队包围了起来，小七趁着一个不备钻了进去，昇申此时脸上露出颇为为难的表情对着哭泣的老两口。

小七劈头就骂：“你这城主怎么当的？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受害者的尸体，给我来看。”

“不用看了，一击致命，很明显对方只是想要杀人。而且这根以往死的人一样，是为高手，可是遍察城中，没有一个人对那些死者有仇怨啊！而且这种事情已经十几年了，从我当城主开始，每夜都会有一个人死去。哎，我这城主当得可真是窝囊啊！”昇申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那个凶手是为了什么，色，不为，财，不为。不管是年轻壮丁，还是老弱妇孺，谁都不会放过，一击致命，这才是最大的疑点。

“哎，都是老汉忘了告诫小女，晚上城里是最危险的时刻，老汉竟然将这茬忘掉，还硬让小女去送餐，都是老汉做的孽啊！琴儿，爹对不住你啊！”老汉说了几句，又哭了起来。

听着昇申的诉苦，倒也知道了不少信息，小七皱起了眉，说道：“是杀人者吗？只为杀人吗？那么这个人就该去死，这种人就不应该存在。”小七的确有点暴怒，深深呼吸一下，说道：“十几年竟然找不出一个凶手，你这城主当真是窝囊死了，还有你不会发通告，让城里的人晚上不要出来啊！”

“发是发了，可这是一个城，不是一个镇。人口太过庞大，城市每天人流量也很庞大，即便是说了，也有人不听劝，晚上出来活动，虽然说倒是还死了几个夜贼，但是不可能天天有夜贼给那人杀吧！”昇申被这件事缠绕了多年，心中苦闷可想而知，不管是聚众巡游，还是自己当诱饵，这每天一人从无间断过。

“当真是没有断过！”小七非常疑惑。

“嗯，在我的记忆里，一天也没有断过。”昇申非常生气，很明显那人似乎跟自己过不去一样。

“不不，有断过。”祥林老汉这时像是记起了什么似地，急急的说道：“只要城主有一天不在的时候，那一天便不会有死人的景象发生。”

“果然是在针对我。”昇申听了老汉的信息，心中更加的窝火。

小七看了看昇申，皱眉道：“一击致命，用的是什么武器。”

“武器，如果有的话，早就把那人抓住了，从来没有见过武器的痕迹，几乎都是被勒死的，也有几个被一拳破脑。”昇申咬着牙说着。

小七知道他的心情，被人针对可是很窝火的，找不到有用的信息，小七摇摇头，说道：“晚上戒严，由我来做诱饵，一定要戒严，不能有一个人出现在街道上，不管是暗巷还是明巷，我先出去转转。”

昇申看了看小七，点点头，应了下来，安慰老夫妻几句，轻叹着，去安排戒严事宜。

在街道上走着，这一处的人们是人心惶惶，各自聚集谈论着那种杀人者的恶魔行为。过了几条街道，讨论声已是很少了，都是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不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该做生意的依旧高声吆喝，该谈笑的依然谈笑，小七看到这样的景象，与马赛小镇相比差得远了，这也能叫城市。人多就能叫城市了，狗屁。

不过他倒也不是想要听写拿他人的不幸作乐的混账话，心中无限感慨，其实更佩服那个改变了马赛小镇的盈月，一想到盈月，脸上就勾起一抹灿烂的微笑。进入一个酒馆，找了一个位子，却是要了一碗茶，在小二鄙夷的目光下，小七倒也不生气，眼光回转间，看到一家大包小包的一大家子。

“哎，他爹，听说这圣魔城的城主将着圣魔城管理的井井有条，而且这位城主又是一个慈善家，又有能力保护城市，我们能够搬来这里住，真不知道多少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是啊！那明晨城就不是人能待的地儿，幸好咱们警觉，跑得快，要不然咱们的宝贝孩子，可就被那疯狗抢走了。”

这疯狗是谁，小七自然知道，盈月的未婚夫啊！倒是也没怎么找过他们的麻烦，小七颇为有点遗憾，本来以为那家伙拿出一条疯狗来会是多么的麻烦，竟然就那样蔫了，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哪能知道那是纱娅威慑的结果。

倒是这城主的风闻不错啊！到哪儿都能听到赞扬他的话语来。看来找不出凶手还真不是他窝囊，而是凶手太过狡猾。狐狸吗？小七最喜欢面对了。

是夜，小七不顾小舞泪眼婆娑，硬是踏上了街道，四处除了狗吠倒也清静。抬头看了看天上，月黑风高啊！真是一个好日子。冷风吹拂，不管身后暗暗跟随的蓝舞月，就是管也管不了啊！这姑娘什么都相信，就是不相信他的防御，真真是苦恼啊！迈起了向着死亡的步子。

在一个个街道穿行，倒也没有看到活得不耐的人，看来这禁严禁的不错，不过多数是惧于杀人者的威慑力吧！不过那人魅力不错，能让一个城市缄默，实在是厉害啊！摇摇头，称赞他作甚，小七拿着一个更鼓，算着时间，敲了一两下，叫出更夫们恒久不变的更号：“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这一夜便在更号中，缓缓流逝，竟是没有个结果，仿佛是那杀人者便乖了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