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有负重托（2/2）

转过几个山包，远远看见两头大水牛并排对峙着几米外的一个大草丛，巨大的喷鼻声不时传过来，偶尔还低下头作势用大牛角往前顶，前蹄向前踢蹬两下又倒退一小步。尤其是那头母水牛，发了疯似的一边发出喷鼻声一边用牛角向草丛里左右撩拨，四只脚配合着时而冲刺，时而又急速倒退。母牛侧后方的小牛犊，“哞哞”地哀叫着，紧张地看着进攻中的妈妈，又不时地低头舔着自己的前蹄。

几个起落之间，华叔五人已赶到牛群旁边。两只大水牛见主人到来，更受鼓舞，加强攻势，喷鼻声更大了。再看小牛犊，一只前蹄肿起来，很明显，小牛应该被蛇咬了，两头大水牛是在给小牛复仇。

华叔大吼一声：“抄家伙，打蛇！”

每人都就近寻找着武器，华叔折了一根手腕粗两米多长的枯枝，第一个冲向草丛。跑到近前，果见一条比自己胳膊还粗约莫扁担长的蛇盘在草丛里，蛇头高昂着，吐着信子，一副随时准备进攻的架势，华叔一下吓得不敢动了。俗话说打蛇随棍上，自己这棍子虽说有两米长，但这蛇少说也有一米七八，万一一棍子下去，蛇缠着棍子上来，那不是一眨眼的工夫么？正在犹豫着，胸罩操着一根新折的粗树枝赶到，左手还托着一块小磨盘大小破碎的墓碑；后面紧跟着的和尚，可能一时找不到可折的枝丫，捡了一根晒干了松针的松树枝，几十条枝丫连着，举在手里像撑着一把笨重的雨伞似的；贱人握着棍子在一边严阵以待；艾青早跑到小牛犊边察看牛儿伤势了。

两头大水牛见主人到来，发出更加响亮的“哼”“噗”声，仿佛疲惫的士兵见到了援军。

还是和尚有经验，凑近华叔他们道：“我把这个树枝罩子扔在那条蛇身上，你们赶紧用棍子砸死它！”

商议既定，和尚一个箭步冲向那蛇，在距它两三米处把树伞扔过去。正好那蛇头仰得更高，做好战斗准备，那掉下去的树伞枝丫正好把它的头套住，像套了一个枷锁似的，那蛇左右摇摆，想摆脱束缚。说时迟那时快，华叔与胸罩双棍齐上，狠命地朝蛇猛砸，也管不了蛇会不会随棍上了。

那蛇吃痛，左右晃动着脑袋，避重就轻保护着它的头部，想跑跑不了，最后被打得难受，猛地一下抽回了头，盘成一个隆起的圈，把头藏在圈中心。贱人眼尖，一把抢过胸罩扔在一旁的磨盘大石，像狼牙山壮士砸日本鬼子一样，对准蛇头，狠命地砸下去。只见那蛇一下窜起来，肚皮上被砸破了巴掌大一块皮，头摇得更剧烈了，吐着信子向三人冲来。华叔与胸罩赶紧伸长棍子迎敌，不料那家伙只是虚晃一枪，转身朝草丛里窜去。

华叔四人岂能善罢甘休，紧追而去。那蛇逃跑的速度丝毫不亚于进攻的速度，没几下就穿过好几个大草丛，隐没于几个荒废许久的坟包之中。这几个坟包上面长满了半人多高的青草及一些灌木，隐约可见的坟头也比周围的坟要低得多，可见不知多少年无人上坟了，想必荒废了几百年都是可能的。

华叔兴许是心疼小牛受伤了，再者答应老爹要照顾好这几头牛，这下可好，萌萌哒的小牛愣是受伤严重，怎么向老爹交代？华叔早已把对蛇的恐惧变成了仇恨，挥舞着那根胳膊粗的长木棍往草丛上一阵乱舞。顿时，只见棍影飞舞，断草纷飞。不一会儿，这几个长满杂草灌木的小坟堆变得光秃秃了，只剩下手指长的草根部及几棵旗杆似的小树。但蛇的踪影却是不见，那么大的一条蛇趁此间隙逃脱而不被发现是不可能的，原因只有一个——这里有洞，它逃进洞里躲了起来。

华叔几人用棍子挑开坟堆上的断草，果然在那个较低的坟包上发现了一个胳膊粗的洞，更让他们兴奋的是洞口非常光滑，这就说明这个洞一定是那条蛇的老巢，它平时爬进爬出，洞口自然光滑无比。老鼠洞虽然也光滑，但上面细小的爪痕仔细观察还是可以看出来的。不管他，今天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条蛇找出来打死，要不然难消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