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盼盼(2/2)
活动活动筋骨,伸伸懒腰先。
……
施岗就更惨,从囚笼中出来,拿了大枷,但是没有除去脚上觉重的铁链。
施老头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顶枷站在囚笼中,只能站在那里。
全身僵硬,双腿己经麻木。
这只是披枷三天……而且水贼们没有给他使坏。
要是在把囚笼弄高,足不能踩实下面……
许多人这样站了一些日子,活活累死。
幸好施岗是个武将,身体强健,歇息半晌,渐渐恢复了一些。
许鬼己经急不可耐。
他不住的催促着唐云。
“你这只猴子,是不是想出来透透气,故意在耍滑头,戏弄你许爷爷!”
“快说,快说!”
一众贼丁也敦促着。
醉客狒狒却不着急。
他看施岗差不多恢复了行动力。
向丑子说道,“帅哥,你的蜂蜜水还有没有?”
丑子听到帅哥两字,比喝了蜂蜜水都觉得甜,从腰间拿出水壶,“有呢有呢,我早上刚刚又泡了一满壶,还没有喝!小猴兄弟,你要喝?”
唐云指了指施岗,“我先不喝,给他喝了吧……”
丑子这下可不高兴了,“这么好的蜂蜜水,怎么能给那个施老鬼喝!”
“要想成功解救盼盼,需要他的帮忙。他这三天吃喝粗鄙缺乏,体力不济,给他喝了吧,让他缓解一二……”
听到唐云这样说,许鬼对丑子点点头。
“丑子,听这猴子的话,给施老鬼送去。”
施岗接到水壶,打开壶嘴,慢慢饮了一口。
“呃……”
这一口水,仿佛让他重新活了过来。
他又饮了半壶。
双手扶膝,站了起来。
“小兄弟,我没事了,有什么好方法,当着我和许鬼,尽管说出来。如果需要用到我施某,我一定尽全力配合就是。”
唐云听到施岗的话,也双手拍了拍狒狒膝。
“你们两个老儿,亏得还是当年的将军,却忘记了自己的本事……”
一句话,说得许鬼和施岗都不明所以。
“当年你们射角为赌之时,最后一局,以盼盼做注,许鬼,你是如何输的?施大人,你是如何胜的?”
听到这里,施岗看着唐云,“不错,不错,这方法或可一试,只是仍是太危险,人毕竟不同于鹿……”
许鬼却是一头白毛,完全不懂二人在说什么,急得他直跺脚。
当他跺下第二十脚的时候。
施岗对他说道,“许鬼,当年你欲射断右角,是我横出一箭,将你的箭中途击落,所以我胜你败!”
许鬼方才如梦初醒。
“好,好,此次仍故技重施,你我各射一箭,在一箭射断鹿角之后,另一箭及时将前一箭击落震开!这个方法好,但是不知李老狗是否同意!”
他大声喊着,“李老狗,百里坡重现当年射断右角之事,是否也一如当年,可许这施老鬼配合!”
李将军答道,“既未禁止,当是使得!”
许鬼过来拍了一下施风的臂膀,“施老鬼,此次全靠你我配合,若有闪失,不止是你我的声誉受损,盼盼还可能失命!所以我们务必要确保万无一失,你可有把握。”
施岗把手心翻到手背,看了看。
许鬼不满道,“有没有把握,你倒是说句话!”
施岗哈哈笑道,“我不是说了——易如反掌!”
“好,施老鬼,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过这次,你来射角,我来震开你的箭!”
“许鬼,那你可有把握!”
许鬼从身边的草丛中摘下一片草叶。
施岗点点头,“信手拈来?”。
“好,那给我一张好弓,一只利箭!”
丑子挤上来,把自己的弓箭送上,“看看我这弓箭可还使得?”
施岗拿过来试了试,点了点头,“虽然一般,不过准头应该不错!”
“那是,我娘说了,这是我爹当年上阵杀敌时用的弓箭,因为他在弓手中战功优秀,被提拔成了百夫长,并且当时的许将军,赏了他这张弓呢!”
说着他骄傲地挺了挺胸膛。
施岗点点头,“你爹好样的,眼下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就用这张弓!”
许鬼、施岗各持弓箭,来到百里坡最高处。
这里视野开阔,坡下小轿,看得一清二楚。
那青布帘前,挂着一只鹿的右角。
二人重对此景,各自望了望对方己有花白的须发。
相对一笑。
基情满满。
这是当年一同征战的信任,是后来苦难奔波的悟见。
许鬼率先圆拉弓,箭上弦。
屏息凝神。
施岗也展臂扯弓,箭指目标。
坡上坡下,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全神贯注地盯着二人的每一个举动。
醉客狒狒直直的站着,站得比人都直。
那是因为,他的尾巴杵在地上。
水贼们也都把刀剑柱在地上,鸦雀无声。
这里有数百名水贼,然而此刻,静得能听到池沼边蜜蜂飞舞的声音。
当年这样的一射,来去百万金,死伤上千人,陷落三座城。
如今还是这样的一射,关乎轿中一个柔弱女子的生死存亡!
当年那一箭射角,成为了至今为人乐道的传说。
今天,众人都在等待,另一个一箭射角,将被封为神话传说。
百里坡宽阔不过百步。
坡顶距离小轿,百二十步。
百二十步内,有三位景元王国内过去、现任的镇关将军。
这样的情景,过去只会在大会战发生之时,才会出现。
而今,他们都为了一个女子出现在这里。
那个女子,叫做——盼盼。
盼吉祥……
盼团圆……
盼富贵……
盼平安……
盼望人心无隔……
盼望人间幸福安隐……
盼望人人能大展宏图……
盼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简单的两个字,多少思念,多少悲欢……
此刻,所有人的心愿都是,愿盼盼,能得所盼……
又一对黄色的蝴蝶,翩翩起舞,飞过百里坡前。
然而在众人眼中,它们根本没有动。
许鬼、施岗眼中,它们却在动。
这象一个发出的信号,象战士冲锋的号角。
“彭!”
“嗽!”
两张弓几乎同时激发,两支箭几乎同时离弦。
……
众人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一些人紧张得反而捂上了眼睛。
另一些人坐在地上,揉着胸口。
唐云己经忘了自己的存在。
好象他也化身成一支箭,在追着那两只箭在飞射。
刚刚飞过的两只蝴蝶,又转了回来,挡住了唐云的视线。
他愤怒焦急的用手挥舞着驱赶。
己经晚了,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箭呢?
帘后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