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离开（1/2）

利伯略大人说的不错，这对卢瑟确实是一个好机会。他如果能得到教皇陛下，这位大陆上最有权力的人的垂青，此后的人生将会一帆风顺。

然而，从内心来说，卢瑟却并不想离开。圣城离黑岩堡隔了小半个大陆，一个来回便要近一年的时间，再加上工期，至少要等到两三年之后才能回来。卢瑟实在不想离开这座熟悉的城市，还有安妮。

但卢瑟心里知道，其实自己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虽然利伯略大人说的客气，而且教皇陛下也只是以个人名义邀请而非通过圣教会征召，但这对卢瑟来说几乎不可抗拒的。别的不说，只要圣詹姆斯大教堂不再继续雇佣他，卢瑟便会失去唯一的生活来源，重新回到以前那种令人绝望的赤贫状态，这是卢瑟不能接受的。

利伯略大人见卢瑟怔怔出神，以为他还在考虑，便又说道：“只要卢瑟大师答应，教省还可以赠给大师‘高尚绅士’的称号。同时，我个人还将资助你两千金币作为前往圣城的路费。”

卢瑟闻言全身又是一震。对他来说，两千金币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可以说从卢瑟生下来到现在，见过的所有钱加起来，还不及这个数目的一半。以现在的收入来说，他一辈子也赚不到那么多钱。而成为高尚绅士，更是他做梦也不敢想的。

“高尚绅士”是教廷赠给对圣教有卓越贡献的世俗信徒的头衔。虽然这个头衔因为不能世袭，所以算不上贵族。但根据教廷和帝国的协议，高尚绅士在很多方面都拥有和贵族相似的特权，同时又因为教廷的权威，还有普通低等贵族没有的便利。比如既可以像贵族一样对税收、兵役和轻罪豁免，又可以像神职人员一样自由地在不同国家间通行。甚至于当高尚绅士认为自己受到了不公正地对待，还可以向教会寻求帮助。

正因为这个头衔有许多的好处，许多腰缠万贯的平民富翁为得到它不惜向教会捐赠数以十万计的金币。然而，由于和各大帝国所签订的协议对在世的高尚绅士有名额上的限制，所以最终能够获得这个称号的仍是极少数。可以说，这个称号虽然对卢瑟现在来说没有太多的作用，但对于他将来的人生帮助不可估量。

卢瑟在接连被两个从天而降的大馅饼砸中，反而冷静下来。对方开出这样高的价格，说明志在必得，根本容不得自己反对。稍稍考虑之后，卢瑟朝利伯略大人点点头，说道：“为教皇陛下和大人您分忧，是我的荣幸。”

利伯略大人欣慰的点点头。正如卢瑟所猜想的，他对于这份来自教皇陛下的邀请极为在意。他能以并不算大的年龄坐到枢机主教的位子上，全靠教皇陛下的提携。如果卢瑟刚才拒绝这份邀请，他便要考虑使用威胁的手段了。

只是这样一来，他和卢瑟的关系便会破裂。考虑到卢瑟的年纪和艺术天赋，又已经得到了教皇陛下的赏识，未来很有可能成为教皇身边的人物，他并不想开罪。而能以这样的方法说服卢瑟，对他来说再好不过。两千金币对他来说只是九牛一毛，而“高尚绅士”的头衔则完全是教会的赐予，他并不会损失任何东西。

“好在，卢瑟很识趣。”利伯略大人高兴地想。喜悦之下，又和卢瑟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才让他回去。

……

“安妮，等我从圣城回来。”

“嗯。”女孩低下头小声答应着，脸颊上飞起的红霞黯淡了金色的朝阳，让人痴迷。

今天，新晋的高尚绅士卢瑟，将离开黑岩堡，前往圣城比黎乌斯。

卢瑟成为高尚绅士已经有两个星期。教会做事的速度很快，就在卢瑟和利伯略大人谈话的翌日，两位高级神职人员来到位于贫民窟的卢瑟家里，向他宣布了教廷的决定，将证明身份的勋章和法律文书交到他的手中。一并给他的还有一张存有两千金币的不记名金币卡。

金币卡对于摩罗大陆上的富人来说是生活必需品。一枚金币虽然算不上沉重，但携带大量金币却是另一回事了。因此，人们发明了金币卡。根据大陆上几大帝国和教廷的协定，金币卡的发行权由教廷享有，由教廷控制的圣辉商行负责具体运营。

“保重。”

“一路顺风。”

在和前来送行的几位神职人员和贵族一一告别之后，卢瑟乘坐的精致马车驶出了黑岩堡的城门，向北方前进。

“你不该躲在车里的。外面有几位主教大人和贵族，你认识认识也好。”卢瑟不满的朝坐在马车里喝酒的戴维抱怨。比黎乌斯之行至少要一两年，卢瑟自然不放心老酒鬼一个人留在黑岩堡，只好把他带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