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山中老者（2/2）

石岩妈妈的坟墓前，在张总与刘总深情地念叨着嫂子如何通情达理宽厚善良的时候，石岩发现老爹眼圈只是有些发红，一滴泪水都没有流下来。她想，男人难道都是这么的无情吗？妈妈可是在去年的一次意外事件中替爸爸档了一刀才失去性命的，难道这份救命的恩情连几滴泪水都换不出来吗？

石岩去年到这个群山环绕的山谷送妈妈时，这里还零零散散住着几户人家，而这次与再来，已经只剩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了。

“大爷，这里怎么就剩下您老一个人了？”下山后，在一处歪歪扭扭的老屋前，刘总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说了几句后问。

“谁说就剩下一个人？还有我老伴呢！”老者手里拿着烟袋锅，坐在路边一块岩石上瞪了刘总一眼。刘总讪笑了两下，顿时感觉说错话了。

此时，石岩看老爹与张总对视了一下，偷偷地伸了下舌头。

“大爷，别人都出山住进了村镇里，您与大娘为什么不去呢？”刘总扫了一眼周边几座空置的民房，好奇的问。

“孩子们都出去了，让跟着我没答应。老伴儿去不了啦，我在这里陪着她。”老者把烟袋锅在岩石上磕了磕继续说：“我不能把老伴儿一个人丢下不管啊，五十多年的伴儿了，没我陪她说话，她多孤的慌啊。”老者说着，轻轻的叹了口气。

“大娘怎么会去不了呢？”张总嘴快，突然间插了一句。

老者重重地吸了口烟袋锅，一股浓重呛鼻的旱烟味在石岩身边弥漫着。

石岩见老者伤感的神情，抬头看了看老爹。

“唉，这个老东西。”老者又磕了磕烟袋锅说：“她去年丢下我不管了，一个人跑后山睡觉去了。”老者说着，朝身后的山坡上看了看。

石岩随着老者的目光向后山坡望去，见一座收拾得干净利落的坟墓座落在半山腰上。

此刻，石岩她们几个人互相看了看，谁也没有再说什么。

在石岩她们离开老者向车辆走去的时候，石感到几个人的脚步都很沉重。

“少是夫妻老来伴。当我们老了的时候，若能有个伴儿陪着，这一辈子就没算白活。”在几个人上车准备返回的时候，张总从反光镜看了一眼仍然坐在岩石上的老者，语调沉重的说了一句。

“我们别期待有大娘的那个福分了，现在让咱们多陪陪老婆咱们都嫌烦，等咱们要是真的去了那天，每年能去看看就不错了。唉，还是珍惜现有吧。”随着张总的感触，刘总也发出了一丝感叹。

在汽车开动的时候，石岩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老者，又转头看了一眼一直默默无声的老爹，心想，现在这时代还能有这么痴情的人男人存在，如果不是亲眼目睹，别人再怎么说自己都不会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