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拜师（2/2）
“管饭不，不管饭不去。”
薛老哭笑不得的看着莫夜：“你小子，管够。”
“管饭就去……”
胖子取过车，一行三人前往薛老家。一路上薛老死缠烂打的要莫夜说说切出帝王绿的事，莫夜拗不过，简单的说了几句。
一刻钟后，车子驶进了一座独门独户的院落，院子格局和京城的四合院极为相似，大庭院中种着不少花草树木，左侧还有一个小凉亭，四周的环境清幽淡雅，绝对是处颐养天年的好地方。
走进正厅，一股浓重而古朴的气息迎面扑来，所有家具陈设材质非木皆石，八仙桌，藤条椅，青石茶几……除了几盏吊灯之外，竟再也找不到一件现代家电，就连电灯开关也设置得极为隐蔽，置身其中仿佛时光倒退了百年。
“别客气，随便坐……”薛老随口说了一声，又冲从门内走出的男子说道：“兴国，你陪客人。”说完自顾自抱着紫罗兰轻轻放在了茶几上，仔细端详起来，直接忽略了众人的存在。
莫夜等人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说好了来蹭饭的，没想到这老头就这样把他们凉在一边，别说是饭了，连凉白开都没一口落喉。
薛兴国是薛老的儿子，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子，浑身透着上位者的气息，看来是久居高危的大人物。
“东来你怎么有时间来yn？李叔不是限制你出京都吗？”薛兴国明显和李东来很熟，看向李东来来yn很是疑惑。
“嘿嘿，老头子让我过来谈生意，我让刘叔过去顶包了，这不是腾冲有热闹吗，就带叶子过来玩玩。”胖子笑着拍了拍莫夜的肩膀。
莫夜也很上道，赶紧打招呼：“薛叔好，我叫莫夜。”
“嗯，听东来说这两天你开出了两块帝王绿？”
“嗯，这几天运气比较好。”
薛兴国摆了摆手：“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能在上万块石头里选中，这也是你自己的实力。”
“你们是来找老爷子刻东西的？”
“嗯，这次叶子想刻个东西给他女朋友，而且以薛老的手艺，就算比起四百年前的陆子冈也不惶而多。”
薛兴国忽然道：“错了，就是生在四百年前，家父自问也无法与陆子冈比肩，除非有两柄昆吾断玉刀。”
胖子被哽了一下，笑了笑不再言语，昆吾断玉刀就是现在的陆家也没见过呢。
莫夜听到两人谈论陆子冈，不由想起上次的子冈玉：“唉，胖子，上次那个观音是不是和陆子冈有关系？”
李东来诚然一笑：“他也姓陆。”
“哈哈，怪不得，出手就是五亿还送一块子冈玉作添头，看来陆家很有钱。”
“五亿？还送子冈玉？”薛老也被对话的内容吸引，单手拿着那块紫罗兰走了过来，看向莫夜说道：“莫小子，东西呢，拿出来给我瞧瞧。”
莫夜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您别忙着看物件，不管饭我叫人把东西全搬走，叫老沈帮我雕。”
“你敢！”薛老双眼一瞪，随即神色便黯淡了下来，对着一旁的薛兴国吩咐道：“去叫人准备一桌饭菜，要丰盛些，对了，顺便拿些饮料过来！”
说完了朝莫夜一瞪眼道：“你小子就记得管饭的事儿，摆在这的极品紫罗兰也不懂得欣赏，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莫夜摇了摇头道：“再值钱的玉石翡翠在我看来都是大自然的产物，说穿了就是一些漂亮点的矿物，和煤炭没啥区别，只不过物以稀为贵，追捧的人多也就值钱了。”
薛兴国微笑道：“这话说得好，直指事情本质，就因为这种大自然的产物雕琢的奢侈品，不知道有多少当官的抵不过它们的诱惑，从而迷失了本性，堕落成了人民的罪人！”
薛老板着脸道：“你小子跟着起什么哄？老子就是靠着雕这些破石头才养活了你们三兄弟，怎么着，现在想割资本主义尾巴了？”
薛兴国见老爷子拗不过莫夜把矛头对准了自己，苦笑道：“我可没这意思，就事论事罢了！”
薛老哼了一声，话锋一转道：“你们这些体制里打滚的就练了一张嘴皮子，调令下来了，准备几时去江城？”
薛兴国轻声道：“两天后动身，这两天就留在家里陪您，到时候安定下来了就接您过去。”
薛老点点头，拿着紫罗兰对着莫夜说道：“这块紫罗兰就当是我的封刀之作了，虽然是帮你小子刻的，但没关系，反正一样。其实看你对玉石比常人的敏感度要高很多，我是想把手里的东西传给你的，但看你也没这方面的兴趣，那就算了吧。”
莫夜淡淡的说道：“我还要读书，学玉雕确实没时间。”
薛老似乎早料到会是这种结果，不愠不火的说道：“先不要忙着推，老头子并不是要占你的便宜，若换做别人就是拿出再多钱我也不会教，除非有过人的天赋。”
莫夜心念一动道：“什么叫过人的天赋？”
薛老指了指手中的紫罗兰底部道：“很简单，你瞧瞧这块料子上有几片云纹，一刻钟为限，看准了你就是我薛云红的关门弟子，按规矩老头子封刀之作将由你继承，若是看错了这拜师的事情就此作罢，只怪你我没有师徒的缘份。”说完笑着把手里的紫罗兰倒转过来递到了莫夜面前。
莫夜接过紫罗兰略扫了两遍，说道：“一共九片云纹，五长四短，还有两片是重叠的。”
这块紫罗兰上的云纹还在石头里他就细细数过了几遍，现在看几眼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薛老愣了一愣，蓦然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笑着笑着，两行老泪夺眶而出。
这块紫罗兰上的云纹清淡漂浮，又有着紫罗兰本身的紫色遮挡，没有过人的眼力和细致最多能看出六片左右，就连他也用放大镜仔细看了一刻钟以上才辨别出云纹的数量，没想到莫夜才花了五分钟不到就准确无误的看出了云纹的数量，这简直就是天赐的关门弟子，琢玉奇才啊！
偶得这种传承毕生技艺的奇才，叫薛老如何能不喜？如何能不泣？
“叶子，还不快拜师！”李东来脑经转得最快，赶紧在莫夜肩膀上擂了一拳。
莫夜反倒有些发窘，这都什么年代了，难不成还要跪下来磕头么？
薛老似看出了莫夜的疑虑，抹了一把泪笑道：“乖徒儿，跪下磕头的俗礼就免了，快端杯茶给师傅喝一口去。”
“哦！”莫夜左右扫视了一下，哪里有茶，随手拿过石桌上的水壶，递到了薛老面前，叫声：“师傅，您干脆就拿这个凑合一下得了。”
“哈哈哈！好，今天我薛红云就用这个凑合了，也算是开了喝开水收徒的先河咯。”薛老心情大好，接过水壶仰脖子灌了几口，一代玉雕大师就这样收下了关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