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乙丑宫变（二）（2/2）

“恺阳先生…..”

“况且，我还答应了皇上，要替他照顾信王和宫妃。”孙承宗望着那座晨曦之中的宫室，他的学生，他的皇帝还静静地躺在那里。

冯君晨立刻停住了，他知道承诺对于孙承宗这样的人意味着什么，他不再说话，立刻退后了一步，双手一抱，向孙承宗行了一礼。

孙承宗也立刻立定，接着双手一抱，朝着冯君晨还礼。

“此去一别，不知道何日才能再见，先生保重，能与先生共事至今，冯君晨荣幸之至。”

“文荀言重了，”孙承宗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大明的未来不是他，而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以及还未到京的那些人，“无论未来何去何从，老夫都希望冯相能够保持着本心，为大明江山社稷，为我华夏威势。”

“谨遵命，圣贤之言，君晨时刻不敢忘。”

孙承宗欣慰地点点头，他果然是没看错，他呼了一口气，接着看着冯君晨道：“文荀，你快走吧，我在此期望着你我重见之日。”

冯君晨也不说话，他点点头，接着手一挥，宋永元知道计划已定，也向孙承宗行了一礼，便转身跟着冯君晨而去。

孙承宗望着冯君晨离去的背影，心里缓了一口气，双手一背，这些日子的忧郁烦闷竟然一扫而空，他心里清楚，冯君晨的离开就意味着大明将要分裂，大明内两股势力将要公开决裂，甚至要兵戎相见，这是他一直在试图阻止的事情，可当事到临头的时候，冯君晨却长出了一口气，反倒是满心坦然。

正如皇帝所说，吴王不会输，张子云、冯君晨也不会输的。

宫门缓缓地打开，孙承宗转过身，御前太监王安满脸含泪，他将手中的拂尘一甩，接着高声地道：“皇上大行了！皇上大行了！皇上大行了！”

宫内外所有人顿时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孙承宗恍惚了片刻，接着撩起衣角，缓缓跪下，泪水如链，滚落尘埃。

“皇上，臣以为，”孙承宗微微抬起头，看着已经哭成一片的内外，他低语着，仿佛就像皇帝就在眼前，“天下的大势，有时候也是因时而动，臣自担任阁辅以来，就一直以为天下以安定为首要，现在看来是臣错了，皇上在天之灵，希望能够保佑吴王等人能够匡扶我大明社稷，只有如此，皇上的圣名才能流传于后世，使我华夏子民能够世世代代仰望圣心！！”

孙承宗说完，以首叩于地面，轻声吟诵。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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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五年四月十一日，明睿宗天启皇帝朱由检驾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