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长长的路(1/2)
第二天,2月6号,大年三十。
连着两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一下子竟然把这么重要的日子给忘了。
市里本是有明文规定说不许燃放烟花炮竹的,但是今天水谁也管不了那么多,都抱着“法不责众人”的理,噼噼啪啪地放了起来。东边这家还没放完,西家就开始响了,哪哪都是这样,炮竹声响遍了整个城市。刘苏吟家也不例外,来自四面八方“迅雷不及掩耳”的贺岁音,不仅让屋子里都弥漫着烟硝,更是让每个人说话不得不提高嗓门。
“苏苏!”刘苏吟的爸爸在厅子里高声呼喊他女儿。
“爸,什么事?”同样扯来了嗓子回答。
“出来贴春联,最外面贴一幅,里面厨房再贴一幅。”
“好,这就来了。”
刘苏吟拿着两幅春联,心里特开心,笑着说:“咱们家今年终于要贴春联咯!”
过年贴春联的习俗家家都有,北方家里过年还要贴剪纸、贴年画。只单刘苏吟家的春联一贴就是好几年,不曾换下来,她爸爸的解释是春联招喜气,越久气越浓。要不是看着今年墙上的春联都已破损不堪了,他还真不想换新的。
“到底是万千气象开新景、一代风流状鼠年呢还是一代风流状鼠年、万千气象开新景?”刘苏吟看着联上的对子,一时犯难。她只知道上联最后一个字是仄音,下联最后一个是平音,可究竟是上联在右呢还是下联在右?
刘苏吟掏出手机,懒得开电脑了,手机上网查了下,好,是上联在右。端了椅子出来,又给春联背面反复抹上胶水,生怕它粘不牢会掉下来、谁知道她们家下次贴春联得到什么时候呢?还是保险点,她想。
看着自己的杰作,虽然有些歪了,毕竟贴春联这事一个人是很难贴得很齐的,刘苏吟小声念道:“万千气象开新景。我今天也得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当是除旧迎新。”
手机上也陆陆续续传了同学朋友的祝福短信,比如周准的是这样写的:这次发短信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锻炼指法,二是联络感情,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今天除夕,新的一年马上来到了,送句有技术含量的话:春节快乐!
比如室友乐姗的:明天就鼠你了,在这美丽的冬日暖鼠里,我看着得意鼠鼠的你,一副耀武鼠威的样子,我真想对你说:别装了,小老鼠,除夕快乐!外带新年好!
陆芝依更是直接给她打电话,一接通就传来她那发嗲的声音:“亲爱的苏苏,猜猜我是谁?”
刘苏吟笑道,“全天下除了林志玲就只有你能把话说得让人肉麻了,而我和林志玲的交情还没好到让她主动给我打电话,所以不用猜就是依依你了!”
“呀!我换了家里的电话给你打,苏苏你竟然一猜就中,看样子你不是一般的想我哦!”
“是是是,想你想得吃不下筷子咽不下碗,可难受了。”
“可怜的苏苏,瞧你都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你让我于心何忍呀?回来我好好补偿你哈!”某依一副梨花带雨状。
刘苏吟想到这个说话永远抓不住重点的依依,满心暖意,不由呵呵一笑。
除夕之夜。
刘苏吟虽然是乖乖女一个,虽然这个习俗已经有十几年了,但她今天晚上一点也不想再坐在电视机面前看春节联欢晚会。套用《祝福》里面的一句话“便是最慈悲的念佛老太太,眼里也不见有一丁点泪痕。”对于春晚,刘苏吟是这样想的,年年看,年年也都那些桥段,即使是笑点再低的人也是会腻的。
“爸,妈,你们看哈,我出去逛会儿。”
“这叫女大不中留吗,孩子他爸?”夫妻两人笑了笑,接着看那个一出场就是“亲爱的观众朋友,我想死你们了。”
“苏苏,出去小心点,别往烟火堆里走。”
“好。我散会儿步就回来。”
随便走着就来到了中心广场,街道上太稀疏太冷清,两旁的铺子基本上都在下午四点就关门了。女人们得赶回家做年夜饭,男人们在今天也偷不了懒,有一大堆事情单靠女人在家是完不成的,同样也要帮忙大扫除。
集中在广场上的人,大都也是和刘苏吟同个年龄段的人。也确实,除夕之夜,除了孩子们,就是像他们一样的年轻人,放了假,在家也呆不住,拼命往外跑。他们在广场上,放着烟花、放着许愿灯,憧憬着新的一年。
刘苏吟置身人群中间,看着人们一个个充满希冀的脸孔,他们把绚丽多彩的烟花不断地升上空去,在黑幕中绽放,璀璨的花火又照亮他们的脸,显得更加兴奋了。
她想到西尔沃斯坦的一句名言:我要留下昨晚做的梦,把它保存在冰箱里。很久很久以后的一天,当我变成一个白发老翁,便要取出我冻结的美梦,把它融化,把它烧开,然后我就慢慢坐下,用它来浸泡我的一双苍老冰冷的脚。
留下自己年轻的梦,浸泡一双冰冷苍老的脚。多好的一句话,可是又多少人能准确地知道自己的梦到底是什么呢?
她继续往前走着,一边思考自己的梦想,直到身后一个声音响起。那声音再熟悉不过了,以致她根本不用回头就知道来人是谁。
“不介意一起走会儿吧?”钟志钦的邀请,总是容不得别人拒绝,因为他已经和她并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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