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十七 恨生（2/2）

“那，你恨吗？恨他，恨我们…”

修罗淡道：“我无心爱恨，不过都是给自己增添负担，至于其他的，等我族与神族事了，再与你们论一下当年事吧。”

“可是…”

司央还想说什么，被修罗打断：“司央！当年事也有你一份，我不想多提你也不要再说其他的了，别逼我恨你。”

青峰台上罡风骤起，吹得修罗长发飘摇，像极了她曾经的命运，司央愣了一下，不知怎么忽然想起来当年他为帝姬时，设计谋害帝婉的时候帝婉受伤前跟他说过的一句话，“你先走，去找阿临和天问！”

那时她们不敌魔神，她甚至是要致帝婉于死地，而当时的帝婉就是这样绝然地把生的机会留给她，一点都不曾犹豫。

如今帝婉百世轮回最后一世，转生成了魔族公主，虽然世人都以为她手段狠辣性情暴戾，但她内心的良善，其实从来都没有变过。

“……好。”司央苦笑，“那我回九离神山了，你多保重。”

司央下了青峰台，斩风和红扇还在青峰台下等候。

“怎么样？”斩风问道。

“……她…”司央语滞，竟不知该如何说，许久重重地叹一口气，道：“她无事，只是知晓了一些前生记忆，颇为伤情，过几日便好。我还要回九离神山，告辞了。”

司央从魔界出来以后本是想回九离神山，却不知怎的心思一转去了离海。

通天楼门前，司央负手而立，周身衣袍被罡风吹得猎猎作响，饕餮和獬挡在门口，一副极不欢迎的样子。

獬看着他，眼里没有半分善意：“你来做什么？”

“白泽没有羽化，还破了空玄山的法阵拿走了修罗剑鞘，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司央抬头打量这座通天楼，不知为何忽然悲从中来，说出的话为带着三分悲伤的意味：“这通天楼天地伊始就存在于离海，如今数十万年过去，沧海桑田已经不知变化了多少次，离海和这通天楼却依旧是昔日模样。”

“你想说什么？”饕餮话语里没有一丝善意。

司央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讥讽又充满恶意的笑容，大声喊道：“帝临！你忘了这通天楼是出自谁手了吗？你挖了她的心，封印她的父亲，你倒是真的好意思在这里一待就是十万年！”

“你！”饕餮愤怒出剑，被司央轻松躲开，“我就是想问问他，过去对帝婉对修罗所做的一切，他当真不曾后悔过吗？”

司央声音低哑，死死地盯着通天楼的门，笑意森冷嘲讽：“风乍起而苍生不闻，命数有变，仙路难寻。神不再，何处觅知音。帝临，你还记得这句话吧。别忘了，天下和她，你总要选一个。我倒要看看，你这次是负天下，还是负她。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