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二 陌路（2/2）

“诶！谢谢掌柜的！”小二还是个十四岁的孩子，玩心还很重，虽然平时也没见得多忙，但是突然放假还是很让人欣喜的。

虞婷叫住他：“不许做坏事，否则以后永远都没有假期了。”

“知道啦！”说着就往外面走去。虞婷微微一笑，倒也不担心这个孩子会做些坏事，她十五年前捡到了他，算是亲手养大，孩子的品行如何她还是放心的。

冥界，忘川河畔。

冥界无昼夜，但是还是仿照了人界规定了昼夜的时辰。此时算是冥界的夜晚，很少有鬼魂出没，所以司央来了也没有谁看见。

可是有人能感受得到，比如冥王冉绝，比如鬼君青芜。

冉绝出来的时候看见青芜已经出来了，就转回去关上门继续休息了。青芜缓缓来到司央身侧，问道：“你是来寻我的吗？”

“嗯。”

青芜心下暗喜，这是司央第一次第一次平心静气地回答他。

“我来寻你，是为了空玄山那个法阵，”司央微微侧过头看他，见他一愣，叹道：“看样子你应该没忘，那里还有两缕残魂呢。”

说完，也不等青芜反应过来，司央径直走向三生石，抬起右手凝聚法力，而后决然地抹去那两个名字。

突然消耗过多法力让司央的嘴角流下一条细细的血线，他抬手轻轻抹去，“前生所有纠葛，就让它都留在空玄山那个法阵里吧，我欠你们的，已经还的差不多了，你们觉得欠我的，我不要你们还了。青芜，你我，就此别过，最好再也不要见了。”

青芜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为什么？你不想见我，这我可以理解，可是何必要用这么决绝的方式？”

“你就当，道不同不相为谋吧。”司央忽然抬起双臂，轻轻拥住青芜，把脸埋在他颈侧。许久，司央放开他，低低一笑：“天问，保重。”

青芜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司央说这句话的语气像极了帝姬，帝姬在背叛神族之后临死之前也是用这种语气对他说了这四个字，温柔，决绝。

就在他愣神之际，司央忽然开始冷笑，从无声到大笑，笑声愈发悲凉。

“司央……”

青芜刚开口就被司央打断：“承认吧青芜，你只不过是把我当成了帝姬，你是不是忘了，我只是她一缕魂魄所化，从来就不是真正的她，何况，我还是男子。”司央语气很平静，不悲也不怒，语气平缓地仿佛说的不是他自己。

“青芜，认清现实吧，帝姬早就死了，你若是想寻她，去空玄山，毕竟她的魂魄真真切切地存在于那里，不要总是来纠缠我，我也有感情，我也会厌。”

“好。”青芜只能低低地应了一声。

“嗯，就此别过。”司央霁月清风地一笑，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青芜在他走后无声一笑，苦涩却温柔：“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