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阵亡者（2/2）

尽管尽力维持着自己的表情不变，但宇智波镜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黑崎一护心绪上的变化，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随即那一丝笑容便消失不见了。

在深呼吸了几下后，黑崎一护终于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情感，脸色也变得淡漠起来，不过眼神还是忍不住向纲手那边投去。

此时的纲手脸色并不好看，甚至还有些隐隐的苍白，在这样的大雨下既没有打伞也没有依靠查克拉撑开雨水，任由几乎连成道道白线的雨点打在自己的身上，然后顺着衣角发梢掉落在地。

一路奔行到悲伤的人群处，纲手停下脚步喘着粗气，眼神迷茫地四处张望着，但动作又有些畏缩，像是不敢面对自己找到目标之后的情况。

黑崎一护就站在她身边不远处，没有说话，只是随着纲手的目光眼眸微动张望着周围。

“纲手！”一声呼唤惊动了纲手的同时也惊动了黑崎一护，他回头看去，发现出声的是一个身穿白色御神袍、留着辫发的白发青年。

黑崎一护微微皱起眉头，思考了一瞬后才从青年自眼角向下的两道泪痕状油彩，认出他是自己幼时同班同学自来也。

说起来当初黑崎一护还因为一些小事差点大打出手，幸好纲手从中调解。之后只在忍者学校学习了几个月的黑崎一护申请了跳级，同自来也就没有了什么交集。

只是后来听说过他和大蛇丸成为了纲手的同伴跟在猿飞日斩身边学习，此刻见到他标志性的打扮，黑崎一护才恍然想起自来也的身份。

不过自来也自然不知道黑崎一护就在旁边，所以并没有向这边看来，而是在纲手回头看向自己后向她招了招手：“在这边...”

自来也的声音有些低沉，还带着些许的犹豫，但纲手却没顾得上理会自来也的不对劲，而是死死地盯着自来也的身后，脚步凌乱地走了过去。

黑崎一护顺着纲手的目光看去，发现自来也身后不远处正摆着一口合住的棺椁，一个身穿紫色布衣、留着披肩黑发的高挑人影正背着身子站在那口棺椁旁边。

察觉到纲手走到近前，紫衣人转过身来，用沙哑的声音冷漠地说道：“你来了吗纲手？场面似乎有些凄惨，我劝你还是别看的好。”

黑崎一护看到紫衣人的样子一呆，因为那人白皙到病态的皮肤、画着的深紫色眼影和黄色的竖状蛇瞳都是他无比熟悉的样子：“大...大蛇丸？”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那个看上去惹人怜爱、人畜无害的小男孩，会变成如今冷漠戏谑、眼含杀气的样子。

久经战阵的大蛇丸显然也注意到了黑崎一护望向他的眼神，眉头一皱就目光凌厉地扫了过来。不过看再到黑崎一护身边跟着的宇智波镜后，他还以为黑崎一护是宇智波一族的人，目光也柔和了一些。

收回目光后的大蛇丸看向了纲手，发现她似乎并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于是嗤笑一声道：“呵，也无所谓啦。其实看不看都一样，反正也分不出来。”

“够了，大蛇丸！”自来也眼看着纲手在大蛇丸无情的话语下身子一抖，于是立刻大声呵斥道。

然而大蛇丸怎么会听自来也的呢，只听他继续说道：“因为正值战争时期，这样的阵亡谁都避免不了。只是像这样的小孩子嘛，总是免不了兴奋和自大...”

“不要说了，大蛇丸，”这时宇智波镜带着黑崎一护走了过来轻声劝道，“这些都是为了村子牺牲了自己性命的英雄，对村子意义重大，就算没有敬意也不要进行诋毁！”

大蛇丸居高临下地瞟了一眼宇智波镜，随即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丢下了冷冷的一句话：“为死者哀叹并没有什么意义，如果说死亡有意义的话，那就只存在于它可以被利用的时候！”

“你...”自来也愤怒地瞪视着大蛇丸离去的背影，只是限于两人多年的朋友关系，最终没能口出恶言而已。

至于纲手，她则一直低头看着那口棺椁，始终没有勇气去揭开它的盖子。在听到宇智波镜的声音后，纲手头也不回地低声问道：“镜么...一护呢？”

听到纲手的问话，自来也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太自然，黑崎一护则摆出一副平静的样子，宇智波镜尴尬地看了看黑崎一护然后才回答道：“一护少爷他...还在族地里...他...今天请了假的...”

“是么...”纲手紧紧地攥起拳头，指甲刺入血肉中鲜血直流，但她却像是毫无知觉一般没有在意，只是声音更加低了几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