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色诱（2/2）
“冻死了。”林誉冷冷地说。
场景和人物继续快速切换，从王者荣耀女英雄到其他游戏，各大动漫和影视的美少女、萝莉、少妇，中外已逝和活着的女明星与女优，历史上美女与名妓在林誉眼前一一出现闪过，风姿各异，表情或高冷或殷勤或魅惑。
再到林誉身边的美女，班主任付绮、校花千夜、沈影、伊丽莎白……
林誉突然冲过去，他双手凶狠地抓住了“量产型全能召唤师助手10086号”，此刻是个单薄的初中少女脖颈，两世第一次对女性角色骂出脏话：“我草你妈！”
他从未如此暴怒过，一股热血冲上他的头颅。他双手一点点锁紧，甚至能听到少女纤细脖颈的“咔咔”声，少女眼睛翻白，穿着可爱小熊拖鞋的脚部不住踢着此刻粉色卧室场景的地板。嘴角涎出口水。
天花板传来了系统毫无感情的声音：“放开她，不然您也会死。”
“你tm给我滚！”林誉头也不回地咆哮。掐住少女的同时他的生命值也一直在下降。少女勉强发出着声音：“主人……主人不喜欢这个吗？妲己，妲己继续换……”
林誉松开了双手，颓然坐下。少女跪坐在地板上，面色涨红地喘着气。
“给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林誉手中出现了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胸口。
“我的妹妹林嘉儿呢？！”
林誉知道那份巨大的违和感在哪里了。他全部想起来了。在看到妲己变幻的这个人物时。
他的过去不是独自一人。在黑暗中踽踽独行时，还有一个人一直牵着他的手。
“你妹妹不就在你旁边吗？差点被你亲自掐死的那位。”系统冷冷地说道。林誉竟然第一次听到系统似乎有点生气，带上了感情的声音。
“她是个屁！她只是个你们量产几万个的机器人！告诉我，嘉儿现在在这个平行宇宙中哪个地方。如果你们不想让你们的召唤师死的话。”林誉匕首对着心脏位置缓缓地插下。
匕首竟然自己倒飞了出去，完全不受林誉控制。
“召唤师您知道，炼金术的基本原则吗？”系统恢复了正常的声音。说出那句太乙真人的台词：“等价交换。世间万物皆遵循于此。”
“召唤师您真以为，您的复活像游戏里那样，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吗？”
林誉想起了上次在王者峡谷中系统的那句话：“您已经被复活一次且已支付代价，泉水无法再次复活您。”
“魔法和能力用魔力交换。而生命只能用生命来交换。”
“至高创世-女娲神选召并复活了您。而您妹妹的生命和她在这世间留下的所有存在成为了代价。我们只是，至高创世-女娲神批量生产的魔道虚拟智能。”
“那其他平行世界呢？她应该还在吧？对吧？”林誉燃起一丝希望。这个宇宙，在理论上拥有接近无限个平行世界。
“在宇宙所有世界线中，您都会在地球历东八区的2018年9月11日，18时07分23秒死亡。然后以您妹妹为代价在重生点复活。”
“告诉我让她复活的方法。”林誉祈求地看着面前和他妹妹林嘉儿完全一样的肉体的妲己，“你们不是小说里那种万能的系统和全能召唤师助手吗？还是说要去找那混蛋女娲？？告诉我啊，啊？！”他再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没有任何方法。就好像释放过的魔法无法再转回魔力，宇宙整体的熵增也无法逆转。即使是至高创世-女娲神也无法将您妹妹复活。她已经被完全抹除了，现在仅存于您这个生命体的记忆和我们的数据里。”
“除非——你15级。”“林嘉儿”模样的妲己呼吸调整回平静，接道：“到达那个传说中的等级后，你可以自己逆转你自己复活的过程，用你的生命和所有存在过的证明为代价把你的妹妹交换回去。
“——即便那个时候，她不会保有关于你的任何记忆。只有这个方法。”
林誉不再言语，他慢慢捂住了脸。“林嘉儿”靠了过去，和妹妹同样的味道传来，仿若隔世。这次林誉没有拒绝，趴在了少女的双腿上。
“林嘉儿”轻轻抚摸着林誉的黑发，整理着他翘起的发梢。任由这个少年伏在她腿上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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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这个和前世妹妹粉色房间，也就是前世的主卧一样的场景里。林誉站了起来，转过身去。
“最后一个问题。”他沙哑地问道。“女娲为什么会选上我。”选上我当这个世界的救世主。选上我抵挡另一个文明入侵。
“大概是因为，你玩王者荣耀的两千多场里，没有点过任何一次投降吧。”身后的“林嘉儿”回道。“需要我变回什么人物，主人大人？”
“明白了。送我回去吧。”林誉举起左手示意再见，背影慢慢消失。“就这个样子不要变了。以后你叫我哥哥，这样随时都能提醒我要救回因我而死的妹妹。”
他看过一点心理学。心理学上讲人的记忆是一块靠不住的沙盘，过去的事情就像画在沙上的画，随着时间推移和新的画形成，再重要的记忆也会模糊、消逝。
这其实是人的自我保护功能。因为那些想起来就总会悲伤、后悔、疼痛的画面，只有慢慢不去想和忘掉才能继续走下去。
但唯独关于她的记忆，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忘。在这个世界上，他是唯一一个知道她存在过的生命体。
“在我15级之前，合作愉快。林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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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色房间恢复回王者峡谷。
系统冷冷的声音传来：“你刚才为什么要变成这个模样唤醒他的记忆，就不怕至高创世-女娲神得知后怪罪下来吗？”
“瞒不住瞒不住的。我色诱都没用啊。”站在中路的林嘉儿吐了吐舌头，表情娇憨。“他可是我们的0000002，地球的theone啊。”
“而且你不也把真相告诉了他吗？”
系统不说话。
“好吧。”林嘉儿叹了口气，“是我不好啦，别生气啦系统姐姐。也不该编那个15级就一定可以复活他妹妹的谎话骗他——鬼知道那个传说中的等级能做到什么。不过我也是为了我们的业绩着想嘛。”
“他发问后我只能把事实告诉他。你知道，我没有拒绝回答和说谎的权限。你就不怕他真准备自杀吗？”
“而且就算他接下来为了复活妹妹努力升级。如果他真的升到了15级，得知真相后的他发现有可能复活不了他妹妹，你怎么办？他刚才差点就杀掉你！”
“我当时其实害怕得要死，才撒了这个谎。而且不会那么巧吧……除了那几十个英雄，全宇宙才几个有资格15级的。”林嘉儿摆出了一个假装惊叹的表情，而后化为涟涟浅笑。
“没事啦姐姐，安心。就算那个时候不能复活我也有办法安抚他的，我可是装载了林嘉儿的全部记忆呢。”
“而且我是真为了我们的业绩着想哦，我哥哥这个人啊。”她真听了林誉的话开始叫哥哥。
“是那种特别怕死，得过且过，怂还带上点坏和贱。没什么太大脾气，除了游戏动漫外没特别热衷的东西，也没什么太大现实目标的人……除非你用某种东西把他逼退到了绝路上。而那种东西对他而言很重要。比如他的命，比如他妹妹。”
“好吧，刚才其实我乱说的。我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林嘉儿两指摩擦，做出个打响指的动作。由于少女的手指稚嫩，并没有发出应有的清脆响音。
“不过也正因为他的行为无法预测，有无限的可能性……我们才对他有很大期待，不是吗？”
在她的身后，出现了一个貂蝉仲夏夜之梦皮肤里的绿藤秋千，蝴蝶飞舞，幽兰盛放。
林嘉儿把小熊拖鞋踢开，慢慢坐下，白皙脖颈上依稀残留着红色掐印。
身着粉色稚嫩睡衣的她，赤足荡起了王者峡谷中路的秋千，如梦似幻。轻轻哼起不知名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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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世界里，时钟指向十二点。黑暗中的林誉整理完记忆慢慢睡下。窗外再次下起了雨，噼里啪啦打在窗上。
这一夜，林誉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