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各有准备（2/2）

西广场上有着一圈圈波动，它们打在了以七十二人方阵为边缘的空间上，空间上的光线扭扭曲曲，似乎那一圈圈波动打在了一堵墙上。

这道人影前的空间也是扭扭曲曲，不一会儿，他的身后站着一道白色身影，底柔轻声道：“少爷那边要不要帮忙？”

“先不要，告诉黑面尽量不要现身，除非他有生命危险。”

“诺。”

柔声应答后，那道白色身影顺着楼阁的飞燕檐踏空而去，消失在宁静之中。

……

李府里的陆元霄忽然感觉到了一道厌恶的恶臭从西边传来，不自然的想要呕吐，心口烦闷，眼色也是突然的有些腥红起来，随后一声清凉的鸣叫从胸口传入，那道鸣叫如秋水一般清凉，如冬风一般凛冽，也正因为如此，陆元霄感觉舒服了许多。

可是在陆元霄心海中的一方天地里，又有了变化。

以六剑主剑为日，五枚副剑为月，飞雪落于雪原如落在地，这里只是空荡荡的飞雪，雪和海里的冰共有一丈深，海面上，雪露三分，冰入七分。

不知何时，雪便开始小了，随着小雪飘落，陆元霄放下了心中的忧虑，他很怕这雪会落满心海，填满他的心，那么他便彻底有了一颗冰心，那时便只有寒意了。

陆元霄突然很轻地看了眼李晓琼的神态，很突兀，却又感觉很自然，但是他的心里有点慌乱，到了正午便是会试。

看着天，他想着一夜的经历，今天是个很不舒服的日子，看着眼前，他心里有些气，有些怨气。

忽然本安静的心海中的一枚赤红副剑发出了光亮，雪原开始融化，陆元霄心中一惊，努力停了杂念，用心神去联系那枚副剑。

因为天刚亮，李府附近街上也并没有那么热闹，只有寥寥数人或挑着东西，或用推车载着东西……

正在几人沉默之时，一道声音响了起来，很清脆如同初春的雪水，有些凛冽，不是小蛇又能是谁

“这家伙怎么办？”

陆元霄分出心神那一刻，眉头一挑，很惊喜，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心神可以在体内分离开来。他心情不错，因为这是实力的提升，也是境界的提升，这些日子的准备还是有效果的。

看着红魇，四目相对，他看到了红魇眼里的火，细微如豪，仿佛下一刻便会灭了。

他突然想到了远处的天空，想到了几点星光也是这么般微弱，随时都可能灭了，可是星光灭了，星星还在。

火灭了，人呢？

他的心海又是起了变化，褐色的光从主剑的尖开始晒下，化为漫天的飞沙，他只能眯着眼，可是眯着眼与睁眼间的变换让他悟到了一道意，一道观心意。

星海在天穹中移动，太阳月亮也在移动，于是万物都在变化，可是日月的距离没有变。

如果身跟着移动便不会感觉变化，以动制动，以静制静。

也明白了保持距离不是站立不动，而是可以变化的，敌进我退，敌退我进，这便是相对的敌不动我不动，因为距离没有变化，可是位置距离却变化了，心意也变化了，难道是心与自然的距离？

他想到了那些巅峰强者们，身日行千万里，神魂一瞬千里，灵力一息万里。

倘若身不动，心动，则天地可动……

想着想着，陆元霄突然有了一种眩晕的感觉，脑袋发涨，眼神暗淡下去。在陆元霄的天地内，他凝心神观之，双目依然与红魇对视，因此除了红魇便无他人知道陆元霄的眼里有什么，那里有飞沙走石有日月星辰，绚烂美丽。

此时的红魇气息微弱，一身红袍早已如碎碎点点的花瓣，就像一朵艳丽牡丹盛开时，突然被巨力一击打散一般，碎的像泼出去的水花在空中凝结。

但是李旭并不认为短时间红魇就会死去，因为他是洗尘境的强者，他的丹田里有一枚镜，他的神魂可以在上面得到苟延，他的命还可以残喘，他也准备着让自己有足够的把握杀死红魇。

李旭不明白陆元霄发现了什么，因为他们的视线相对，久久相对，以至于李旭不得不想着一些事，因为陆元霄很可能发现了什么，可是他不能打扰他，他不喜欢认真做事时被打扰。

他记得那次陆元霄练剑时，他偷偷的跑了过去被陆元霄的剑式追的满院子跑，虽然他大喊着再也不会打扰了，陆元霄依然追着他，如一道清风追着一道银光，又如一道银光带着风在院中嬉闹。一旁的两个女孩也是笑的花枝招展，另一旁的孩子也是掩嘴笑着，可是看上去那般静，那般雅，那美丽的双眼里只有他。

他想着，不由笑了起来，忽而他的丹田中响起了一道声音，“先不要出声，保持安静，小鬼有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