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2/2）

。外婆看着营养不良的我，忧心忡忡，只好隔三岔五地抱着我向舅妈讨奶吃。

“我的心肝嘞！我的老崽，我的心肝肉肉团！快吃快吃！唉哟！你这崽估啊，还学会咬人了”外婆抱着我来到舅妈屋里时，舅妈正在给小表哥喂奶，被小表哥咬了一口的舅妈温柔地拍着小表哥的小脸蛋说：“你这崽估，还会咬了啊”，脸上露着幸福的笑容。

“荷妹啊，你看妹子没奶吃，脸色多不好，你就给点奶她吃吧”外婆近乎讨好地对舅妈说

“我那有那么多奶水啊，我家崽崽都不够吃的”舅妈不大乐意地回道

“就给她吃几口吧”

“抱过来啊”

舅妈不耐烦地说

舅妈把小表哥递给了外婆，把我抱在了胸前

我贪婪地吮吸起来，噘着小嘴咕噜咕噜地往肚里吞。

“哎哟喂！”啪啪啪！“你这死丫头，冇良心的，还咬我了”，舅妈使劲地在我屁股上打了几巴掌。

我很快就一岁了，眼瞅着我就要学走路了，结果我病了，得了痢疾，那段时间，整个村子的婴儿都在拉肚子，早已不给我喂奶的舅妈怪我把病传染给了小表哥，见着我就要骂“扫帚星，吃死人的”

在卫生院打针也不见好转，小表哥和其他小孩都要进城去治了，那天外婆拉着舅妈说：“把妹子带上吧”“带上！哼！还嫌害我家崽崽不够吗”舅妈厌恶地说

外婆一边找人托信，把在外面躲计划生育的父母叫回来，一边带我继续在卫生院打针，拉个肚子也没多大个事吧，外婆想。

那天夜里，我又拉又吐，折腾了一夜，早上就不行了。。

外婆哭了几声，吩咐外公把我埋了，外公用只烂粪箕把我装了进去，上面盖了点稻草，用禾锹一穿，挑在肩上，往夭折岗走去。

外婆又托人给父母带去口信，别回了，妹子没了，那是她的命，就安心在外生到崽再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