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万春酒楼（1/2）

秦锋本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他的手上，仿佛永远都沾满了洗不净的鲜血，他的脸，也好似永远都不会有笑容。

可是现在的他却不同，现在的他不仅衣饰华贵，英姿勃勃，连坐的马车，也是整个洛阳城绝无仅有的。唯一不变得，只有那个布娃娃。

秦锋也不是个很讲究修饰的人，胡子从来不刮，有时甚至会几天不洗澡，但现在他的脸却刮的很干净，连指甲都修剪得很整齐，他的头发显然是经过精心梳理的，每一根都梳得很整齐，他的衣服也是笔挺的，从上到下，连一条皱纹也找不出来。

除了这布娃娃外，女人就是他唯一的装饰，她实在是个男人们引以为荣的女子，她很年轻，皮肤很紧致。

她的肤色稍微显得苍白，却使得她看起来更娇弱，她的眼睛也像孩子一般纯真明亮，却又带着种说不出的忧郁。

金刀李身边的那个女孩子，本已是很少见的美女，但现在跟她一比，简直是泥土跟繁星的区别。

此时此刻每一双眼睛都在盯着两个人，有羡慕，有妒忌。就连金刀李的面上，看来竟也有些不悦。

人总是面对比你厉害，比你更好的人时，才会觉得妒忌，才会觉得不舒服。

秦锋知道别人在看他，每个人都在看他，看他的衣服，看他的布娃娃，看他身边的女人。

他不在乎，只因他很清楚，他的名字一定比他此刻的打扮更加令人惊讶。所以他非但不在乎，甚至还好像很得意，秦锋竟似变了一个人，变得和金刀李一样喜欢炫耀的人。

女人的手，还是挽在秦锋的臂上，这样走在大庭广众之间，无疑是太亲密了些。

可是她也不在乎，她虽然在微笑，却是对着秦锋一个人笑的，她笑的很甜，也很骄傲。

她知道这万春楼上的光彩，已被他们完全抢尽了。

他们走上楼，带着人群，就像是一个帝王带着他的奴仆走入宫廷。

每个人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只有掌柜的在笑，他一笑起来，肚子上的肥肉就开始颤抖，仿佛整个身子都在翩然起舞。这也让他笑的更加开心，更加欢畅。

店小二满脸都是巴结的笑容：“那边还有张靠窗的桌子，大爷先在那里歇息，小人去泡壶好茶。”

秦锋没有回答，他并没有注意听这个人的话，也没有注意酒楼上的这些人。

看来他的人就好像沉浸在另外一个世界，一个完全不关心别的人世界。

只有他腰间的布娃娃，竟似开心的笑了起来。

他们走过金刀李的身边，秦锋忽然站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金刀李。

这双眼睛空洞且无神，竟有些像是死鱼般的眼睛。

金刀李一生经历大风大浪，正所谓财大气粗，这一辈子，也从未在气势上输给过其他人。

可是此刻他只看了一眼这双眼睛，就忍不住转过了头。

秦锋身边的女人忽然道：“你瞧这个位置怎么样？”

这本是万春楼最好的位置，秋菊环抱，春香簇拥，这里本是金刀李固定的位置。

秦风并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女人道：“我喜欢这些秋菊，只因它让我变得心情好。”

秦锋道：“你喜欢？”

女人道：“我很喜欢，却不知这位大爷肯不肯让给我？”

秦锋道：“没有什么事比心情好更加重要，他一定肯。”

金刀李的面色变得很难看，忍不住道：“我知道他一定不肯。”

秦锋笑了，他笑的有些讥诮，有些无奈。他的笑就像是冬天凛冽的寒风，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他接着道：“她说的话你听不到？”

金刀李道：“我有耳朵，自然听得到。”

秦锋道：“这个座位难道只有你能坐，其他人就坐不得么？”

金刀李沉着脸道：“只因这个座位我已买了下来，除了我金刀李外，其他人都坐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