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我爱罗（2/2）

“不，并不是……”鸣人摇了摇头，他的声音如此轻柔，但他的话语却是尖刀，一点点剥开了我爱罗内心筑起的绝对防御，“你就像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孩子一样，用着自己的方式去吸引别人的目光。不得不说，你的选择真的糟透了！”

“……”我爱罗的声音陡然低沉下来“我不甘心……”

“我爱罗，杀人……真的会让你开心么？”

“……”我爱罗沉默了。

“其实曾经的我会羡慕这样的你！”鸣人眼前闪过了曾经的画面：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暗中羡慕着美满家庭的、被其他孩子用石子追打却依然因为他人的关注而感到欣喜、好不容易攒到了钱去商店买牛奶却被店主用鸡毛掸子打出了门……

“你有一个还算完整的家庭，尽管你的哥哥姐姐总是用各种各样的理由远离你，但他们从内心中依然认同了你是家人的事实。所以他们才会毫不犹豫地将逃命的机会让给了你。”鸣人收起内心的涟漪，有些感慨，“我就不同啦，从小就没有任何亲人。如果不是后来有了一群把我视作家人的人，我也不敢想象我最后会变成什么样？以我的性格，或许真的会疯狂恶作剧来博得别人的注意吧……”

【是啊，如果没有潘达利亚，没有佐助，或许自己真的也会走上一条令人讨厌的不归路呢……】

“我……他们……会没事么？”我爱罗声音有些犹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鸣人感觉他的声音居然带上了一丝恐惧，那是不善交流的孩童与陌生人交谈时的怯懦。

“嗯……放心吧，你和你的家人不会受到不公的待遇。”鸣人笑着点了点头。

“家人……”背对着我爱罗的鸣人不知道对方此时到底是怎样的表情，“我的出生伴随着上一届人柱力的死亡——我的母亲。”

“……”鸣人没有说话，此时的他只是一名听众。

“我一出生便夺走了那个本该被我成为母亲的女人的生命！为了把我变成最强的忍者，父亲用忍术将守鹤附在了我的身上……”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我一直都以为我们不过就是父亲制造出来，以憎恨和杀戮联系在一起的行尸走肉。从六岁起，我便不断地遭受着父亲派出的暗杀……我迷茫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存在，为什么要活着……”

“暗杀！？”鸣人脚步一顿，他惊讶于风影的所作所为。

“……每当我这么问着自己，却怎么都找不到答案！但人活着总要有个存在的理由，否则和那又和死了有什么分别？”他的声音已经趋近于无，如果不是鸣人听力做够强大，现在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于是我得出了结论，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杀光除我之外的人！”

“只有这样想，我才能让终日里对暗杀充满了恐惧的我安下心来。”鸣人能感受到我爱罗有些激动，“只为自己而战，只爱着自己！杀戮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还有着存于这个世界的价值！”

“至少……我之前是这么想的。”

“那么，现在呢？”鸣人惊讶的发现对方的精神居然就如此平稳了下来。

木叶的城墙已经近在眼前，鹿丸与手鞠勘九郎姐弟靠坐在大路边的树下，在看到鸣人和他背上的我爱罗时，三人略显紧张的神情顿时轻松下来。

“现在？”我爱罗嘴角轻轻拉起，多少年了，我爱罗第一次感受到内心无比充实满足，“我想再试着相信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