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地下三层室（2/2）

驾驭，还是折磨？

还是……

“以前，我从来不知道阳光的存在，也体会不到温暖的感觉。”

夜惺慢慢陷入回忆，眉尾低垂，长长的睫毛慢慢掩盖大大的黑眸。

他抚摸着冰冷的器具，爱不释手。

“除了散落满地的珠宝黄金，我一无所有！父母从生下我的时候就当我是异类，他们禁锢我，玩弄我，用我的孤独取悦他们的快乐！”

“除了哥哥，只有他真心关心我，在乎我，会给我送来新奇的东西让我开心，还会说很多外面的事情给我听！”

夜惺越说越忘我，抚摸着那些可怕的器具越来越入神。

脸颊竟慢慢绯红起来，流窜的烛火中，显得尤为妖异！

“只有哥哥把我当作人！在意我作为人应有的感受！满足我对自由的好奇！只有哥哥会哄我开心，会哄我笑！只有在哥哥眼里，我才是存在的！是他将我从被遗忘的世界里拖出了现实！”

男人说到最后，哽咽起来：“直到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是一个人！我和这些冰冷的彩色垃圾是不一样的！我可以拥有人的生活！人的感情！还有人的尊严！小莫，你明不明白？”

莫忆嗔目结舌，她不是不明白，而是根本无法理解！

这个男人的年少时光，究竟是在一种什么样的氛围下度过的！

他的内心究竟被孤独凌迟过多少次！

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语。

可曾——心痛欲绝？

遗传病！

莫忆的脑海忽然闪过这个词语。

想起邓佳口中所说的夜氏遗传病。

她说夜氏夫妇曾禁锢过自己的小儿子，因其所患遗传病太过严重。

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子的疾病！？

竟可以让亲生的父母不得不把自己的孩子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下王国，与世隔绝，置之不理！

不惜，损坏孩子的身心和灵魂作为代价！

哦不，真正的代价，是他们之间血缘的亲情……

莫忆忽然很可怜眼前这个男人。

望着他蜷缩身子，摩挲刑具，低眉顺眼，神情氤氲的样子，莫忆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被爱情冲昏的头脑让女人产生片刻想要拥抱男人的臆想！

她想用史上最温柔的语气劝慰他，不要让黑暗的过去，抹杀对未来的希望。

莫忆心底暗暗一动，似乎，她自己本身也很需要这样的安慰。

“夜惺，你哥哥对你好，那是一种亲情。你的父母保护的你方式或许会让你感到痛苦，但他们的出发点并非恶意！”

“你要试着看开！试着忘记……”

“还有，你依赖你的哥哥，这个我可以理解，但是你要分清，他给你的……玩具，不都是最好的！可能并不适合你！”

“适合啊！”

夜惺微笑的起身，同时拎起一个带着锯齿的怪异刑具，一边贪婪的抚摸，一边往莫忆身边走去：“你不觉得，它们都是艺术品么？”

“艺术品？”莫忆不寒而栗，突然闪过之前夜惺擦拭那两具骷髅时的情景，他也是这样说，说那骷髅，是艺术……

“你的样子……有些古怪……”莫忆慢慢后退着，眼前的男人脸色幽青，眼神阴抑，冷峻的身体里，莫忆看到了他扭曲的灵魂。

“你，你站住！”当人心底有恐惧，情绪便会激动，莫忆指着夜惺的脸大声呵斥。

“怎么了？”夜惺摇晃着黝黑却泛着寒光的金属刑具，被烛火冲斜了的影子在莫忆眼前左右摇曳，张牙舞爪。

男的人嘴角扬的越来越夸张，越来越邪恶：“小莫，难道你不这么认为么？”

男人的目光重新落到手里的刑具，瞬间被吸附很紧，他说：“你想啊~那些软弱而羞愧的身体，只要在它们的面前，就会会变得放荡，**，激情！”

“大家苦心隐晦在内心深处的淫靡，遇到了它们，就如同遇到了一双解刨的手，所有罪恶立显无遗！”

“而且啊~”男人的笑容变得可怖而扭曲，犀利的目光射向莫忆，刺出一块焦红的窟窿：“是强迫的哦~”

“够了！”莫忆惊叫，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夜惺：“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脑袋坏了么？我不想在这继续待下去了！让我出去！”

说罢，莫忆转身就要走，却被夜惺一把拉住，仿佛并没看出莫忆很不开心，咧着嘴继续说：“升华了人性，衬托了欲望！小莫，我有形容错么？难道你不觉得它们很美么？”

男人说着，就把刑具往莫忆眼前送，惊的莫忆浑身颤栗，一把将它推落好远！

“你走开！变态！”

夜惺顿时无措，慌慌张张的俯下身将摔落的刑具重新抱在怀里，还不停的抚摸：“小莫，你这是干什么！你会弄坏它的！”

莫忆的头皮都要炸了！咬着牙恨不得踹醒夜惺！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扭曲到这种程度！

“下三滥的淫秽东西，有什么可值得在意的！世上那么多美好的事物，为什么不去……”

“因为它们曾让你欢喜！”

“什，什么！？你，你说什么？”

正当莫忆说的激动的时候，夜惺忽然打断了她。

莫忆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皱着眉，满眼的疑惑。

“你说，让谁欢喜？”

夜惺笑得很甜腻，歪着头，眯着眼，神情迷幻：“女人啊，都喜欢它们，你也喜欢它们！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