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保卫干事(1/2)
人的心愿与人生总是交错而行,这两条路并行的时候很少,这就是为什么大多数人总感觉世事不如意的原因。有的人的心愿可能一辈子就是个心愿,在现实中实现不了,到终了的时候还活在那个念念不忘的心愿的梦里。
几乎每个人都是如此,每当我们回首往事的时候,有多少事情想做没做或想做好又没做好;在展望未来的时候,有多少准备做的事情不是让我们深感艰难与彷徨,这就是人生的真实写照。
爱情更如是,越是美好的爱情,越是留有遗憾;越是有承诺的爱情,最后的承诺往往越是遥远。假如女人只能记的让自己哭泣的男人的话,男人几乎很难记的让自己哭的女人,记忆最深的应该是前面的未曾谋面的女人。生活的本质就是这样的面目。
华士勇早上醒来,躺在床上想了很久,他不能不想,他觉得自己还没有完全踏上生活的轨迹呢?还处在单纯的学生时期,就背负着很大的精神负担和心里压力。单就爱情这一件事,自己就焦头乱额的,两面都不满意。何况将来还要面对着事业、工作、家庭以及同事的竞争与攀比,那个时候岂不是更加的艰难。
起床后,华士勇趁着同学们在外面锻炼的机会,自己拿出了床底下的瓦罐,打开盖子,放出了眼镜蛇。经过昨晚的训练,这次眼镜蛇没有作出攻击性的姿势,只是很温顺的缠着华士勇的手臂,乖乖的伏在华士勇的手上。华士勇这样做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想让这条眼镜蛇熟悉自己的气味,为自己所用。
早上的时间毕竟很短,华士勇没敢让这条蛇在自己的身上多呆会,怕同学们看见后心里有负担怪罪自己,所以玩了很短的时间就放回到瓦罐里面了。随后自己出来,到了锻炼器械跟前象征性的做了几个动作。
早饭后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华士勇觉得这个时候看看那对失踪护士的父母应该也可以。所以吃完饭后没回宿舍直接就到了招待所的三零九房间,可敲了敲门房间里面没有动静,这个时候怎么会没人呢?华士勇琢磨着,是吃饭没回来呢?还是到了他们自己的孩子的宿舍房间里面去了呢?
华士勇觉得还是问问服务员为好,可服务员也不能准确的说出这对夫妻的去向。“往常都是早饭后就到了自己的孩子房间里去了,今天这个时候也许去了吧”?服务员最后这么说的。
你觉得这两天这对夫妻有什么跟往常不同的反应吗?比方说能比以往心情好点了,华士勇问服务员。
我还真没注意呢?服务员说,因为这对夫妻早上出去的早,晚上回来的晚,一般碰不上。
昨天呢?华士勇说,昨天也和往常一样吗?
也没什么不同吧?只是昨天中午回来了,看样子睡了一觉就又出去了。服务员说,其他的也没什么不同的。
保卫的陈干事天天都来看望这对夫妻吗?华士勇又问。
是的?服务员说,我想是这样吧?这好像是他的任务?
为什么这么说,华士勇问。
每次来都好像是鬼鬼祟祟的,因为走路蹑手蹑脚的像跟踪者的角色,服务员说,走的时候就不时的回头张望一番,好像怕这两个人能飞走一样。
陈干事都什么时间过来,华士勇问。
吃饭的时候就过来了,服务员说,他得陪着这两个人吃饭啊?
只有吃饭的时候过来吗?华士勇又问,其他的时间呢?
平常这对夫妻不在房间,所以也只有这个时间过来了,服务员说。
华士勇又等了一会,可终不见两位夫妇出现,只好上班去了。
华士勇来到办公室,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定了一会神。可是好象自己定不下来,不知道是为那两位夫妇考虑呢?还是为昨日的事情忧虑还是为即将到来的未知的事情担心。
既然心神不定,何不上去看看玉珍姑娘此时过来了没有,想到这里华士勇就到了三楼。等到了儿科走廊里面,华士勇这才觉得自己弄不清究竟是不是真的想看看玉珍姑娘——是为了宽慰玉珍姑娘的心呢?还是自己愧疚呢?此时就是见了面自己也觉得尴尬呢?
玉珍姑娘穿着工作服站在护理站的办公桌前,当华士勇进入走廊的时候,她从他的熟悉的脚步声里就知道他过来了。两人都有阴影在心里,这是显而易见的,虽说昨晚两人和解了,但是有丁欢这堵墙横在中间,都不是很从容很自在。见面后都不像往常那样的笑容,都觉得像做了对不起对方的亏心事那样的勉强的笑容。
沉默了一会,华士勇说,我就是想看看你这个时间过来了没有,幸好!你过来了。
我不过来呢?玉珍姑娘说,那会怎么样?
你要是不过来,我就会想,华士勇说,想你和你没过来的的种种可能性。
你恐怕想我的时候要少一些吧?玉珍姑娘说,对吧?
对!华士勇说,因为不想的时候,你也占满了我的头脑,所以干脆就不想。
玉珍姑娘看着华士勇,没有表态。她当然知道华士勇是爱自己的,这个感觉并没有错,可华士勇从来没有因为爱情而爱情,他总游离于爱情于现实之间,总是留有足够的清醒在爱情里面。恋爱之中的那种彻底的喜悦甜蜜自己是体会不到的,这都源于华士勇不能够付出全部的爱。如今又有了丁欢这个姑娘,怎么能让自己尽情的开心呢?怎么能不把自己的心里反射到笑容里面呢?
华士勇看到玉珍姑娘没有表态,知道她的心里不明朗。于是拿起玉珍姑娘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嘴巴底下,吻了两下。然后说道,要上班了,我该回去了。玉珍姑娘点了点头,华士勇转身走回了自己的科室。
医院是个让人体会悲喜的地方,查完房后那个重度再障的患者又需要输血。如今这个年轻的干部连说话的机会都被剥夺了,只有两只眼睛无力的还在动着。想想这个曾经在阳光下昔日追风的年轻人,就这样即将随风而去,化为南海里面的蝴蝶鱼,不能不令人唏嘘伤感,痛心不已!
可那位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心情就比前几天愉快的多,当江带教和华士勇进去的时候,老太太嘴里唱着她那个时代的歌曲,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在华士勇看来,这绝不是在医院医治的功劳,而是子女拗不过她的生气赌气骂个没完的脾气,恢复了她的原来的一切生活习惯的结果——老太太的嘴里始终有个开心的点心在鼓励着她,那里还能不高兴呢?
老太太今天很高兴啊!江带教跟老太太打招呼!
高兴!高兴!怎么能不高兴呢?老太太说,天天高兴,昨儿高兴,今儿高兴,明儿还高兴!说完拿起一块点心,给江带教看了看,又说,有它!就高兴,接着放进嘴里。
人高兴的理由很简单,有时候一小块点心就可以,这就跟哄小孩一样,一块糖就可以由哭到笑;可要是缺了这一小块点心,不但自己怒火万丈,其他的人还要遭受痛斥痛骂心情郁闷。这就是生活的万花筒,形形色色、瞬息万变。
查完房回到办公室刚刚坐定,保卫的陈干事就来找华士勇了。华士勇知道这个陈干事肯定会来找自己的,要是昨天自己在这里,那么昨天就会找到的。
两个人走到了偏僻安静的角落,站定后,那个陈干事先是四处看了看,唯恐周围有窃听的人。接着陈干事就做了一套习惯性的动作: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再挤了挤鼻尖并左右的摇晃了几下,接着再用食指顶住鼻尖,连续的深呼深吸好像是一个受到刺激要打阿嚏前的准备动作一样,做完这几个动作后又揉了揉自己的鼻尖,这样感觉可能舒服了,然后左手臂托住右胳膊肘,将自己的右手食指放在鼻尖上。从表情上来看,这个陈干事应该知道了一些高兴的事情——那个失踪护士的父母的心情变化被这个敏感的陈干事觉察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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