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人的禽兽（2/2）

周皓忽然睁开眼睛，瞪了她一眼，在她没反应过来之前，猛地将她拉上床压在身下。

诚然，吴蔚的身手是很好的，何况是一个生了病的无良律师，根本就不可能是她的对手。但是因为周皓的动作太令她出其不意，一时间整个人发懵，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只能愣愣地让他将自己压住。

“吴蔚，要是我得了艾滋，一定会拉上你陪我的。”周皓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阴测测的冷笑，趁她还在发懵中，低头迅速贴*的*，片刻又狠狠在她的下*上咬了一口。

唇上传来的疼痛，让吴蔚终于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她猛得推开周皓，恼羞成怒地从床上蹦起来，捂着嘴大叫：“你是狗变得吗？说你是禽/兽，还真是禽/兽啊！”

“既然你这么卖力地诅咒我得艾滋，我不传染给你岂不是很对不起你？”

“你——”吴蔚惊恐地睁大眼睛。

周皓慢慢躺下，漫不经心地瞟了她一眼，嗤笑一声：“放心，祸害遗千年。我不过是一点小胃病，让吴警官失望了。”

“是啊，我很失望。我就不明白，你这种为虎作伥的衣冠禽/兽，怎么就不去死呢？”吴蔚边说边义愤地看了看病房周围，“竟然还住这么好的病房，老天爷真是瞎了眼。”

周皓皱了皱眉，脸色寒如冰霜，沉默良久才开口：“吴蔚，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我哪里是讨厌你。”吴蔚冷冷笑了笑，“我根本就是恨你啊。”

“难道你就不能客观一点公正一点心平气和一点对我吗？”

“不能！对你这种无良律师，哪需要什么客观公正？心平气和就更别想了。”

又是沉默了半响，周皓忽然轻声笑了起来，带着点嘲讽和不屑，就像他一贯以来的自负和不以为然的冷漠，让吴蔚竟然有一些失措和不安，只能苍白无力地还击：“周无良，你笑什么？”

“无知者无畏，看来你的名字还真是适合你。”

“你什么意思！？”

“吴蔚，你凭什么把一切都怪在我头上。我不过是在履行自己作为一个律师的职责而已。真的要怪的话，也只能怪你们警察自己无能。要是你们取证再足一点，做事再无懈可击一点，又怎么可能让我钻到空子？你们总以为自己是除暴安良的英雄，是维护正义的救世主。可现实情况呢？社会从来就没有安定，犯罪率年年上升。除了拼命想要达到严刑苛罚之外，我真的看不到你们这群废物拿着我们纳税人的钱到底做了什么？”

“我们无能！？我们是废物！？”吴蔚差点一口气岔住，几乎是惊愕地瞪着周皓，半响才继续说下去，“为了抓贼，我们连命都可以拼上。可你竟然躺在这里指责我们无能。你知不知道这四年来，我有两个同事因为抓贼而送了性命。我和我的同事为了追捕犯人，曾连续一个星期没睡过一分钟。和犯罪集团火拼的时候，子弹不止一次从我的脑门前擦过。最严重的时候，我曾断过两个根肋骨，心脏差点被人刺穿，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我们这帮废物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周大律师你又在做什么？拼命找法律的漏洞？钻程序的空子？心安理得地收下那些大把大把的黑心钱？然后得意地嘲笑我们无能？”

吴蔚从来没有如此愤怒委屈过，一番话说完，声音都快哽咽。她咬了咬牙，狠狠地瞪了一眼床上的人，在泪水滚下来之前，跑出了这间高级病房。

一口气，跑到卫生间，吴蔚的眼泪终于从眼眶中大滴大滴掉了出来。

虽然总有她破不了的案，抓不到的贼，取不到的证，总有这样那样让她无能无力的事情。可是，她一直都很努力很努力啊！

那个家伙凭什么说她无能？

而且她早就不是小时候那个可笑的整日幻想自己的是女侠的小混混，她从来就没有认为自己是什么正义的化身，就像一样老师育人，医生治病一样，她是个警察，所以她要抓贼，所以他希望自己的抓到的贼得到应有的惩罚，所以她希望天下无贼，然后自己就可以轻轻松松，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样谈恋爱嫁人生孩子。

惊觉自己流泪的吴蔚，忽然觉得很羞耻。从前命悬一线的时候，她都没哭过，可现在竟然因为一个衣冠禽/兽躲到卫生间哭。太不符合她的人生准则。于是她赶紧拧开水龙头，用力抹了把脸。

拿着两个洗好的水果刚走到病房门口，就迎面撞上匆匆往外走的沈然：“你洗个水果怎么洗这么久？我还以为你被人拐了呢？”

吴蔚嗤了一声“谁敢拐我，那肯定是他活得不耐烦了。”

“咦？姐，你眼睛怎么红红的跟哭过似的？”

“刚刚眼睛飞进了只虫子。”死小鬼，眼神别那么好行不行？

“哦。”沈然点头盯着她看了看，忽然又开口，“你是哭过了，对不对？发生什么事了？还有你的*怎么了？”

“啊！”吴蔚轻呼一声，赶紧捂住嘴巴，脸上瞬间升腾起一抹可疑的*，“没事，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刚刚不小心撞了一下。”

可恶的周无良，不仅摧残她脆弱的心灵，连她的身体都要摧残，还留下这么可耻的记号。

但是，刚刚那算是接吻吗？

呸呸呸，跟禽/兽接吻，太恶心了！

“姐，你到底怎么了？”沈然见吴蔚表情一波三折，更加狐疑。

吴蔚打了个激灵，反应过来，对沈然瞪了一眼：“我都说没事了。”又把水果塞到他手上，“拿给阿姨去。”

沈然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哦”了一声走回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