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涅槃（2/2）

但这一切都不足以使他感到快乐。

对他而言，他失去的比得到的要重要得多。

无可替代！

仿佛看到了同病相怜的人，无情的大道之目显现出几分淡淡的悲恸。

此地乃是无尽深渊，也是每一个落幕古王之坟场。

他们被封锁于此，虽不朽不灭，却再也无法得见光明。

黄金骑士很强，除却他这个异数之外，几乎达到了非天生王者所能达到的最高成就。

且因为其特殊性，在某些方面，黄金骑士完全不比古王逊色多少。

大道之瞳看向黄金骑士的目光中显现出丝丝异彩。

深渊之地堪称最可怕的禁忌地，所有的生灵甚至古王都对此讳莫如深。

这里的环境太可怕了，除却古王级生灵之外，几乎没有人能在这里不受影响的存活下来。

在那遥远的过去，曾有一名强大无比的骑士曾与深渊签订契约，成为了第一个能在深渊中行走的非王级生灵。

可惜，代价也是沉重的，那位声名显赫的骑士最终被深渊所侵蚀，永远的逝去了。

除他之外，再无别的生灵胆敢踏足深渊之地，哪怕是准王级生灵也是避如蛇蝎。

世间无绝对完美的存在，神灵如此，古王亦是如此。

而在这尊当世最接近终极的存在眼中，就是号称至高无上，在那比远古还要古老的年代被尊为唯一真神的“道”，其丑陋与愚蠢是那么的扎眼。

虽然没有完美，但历史上曾出现过与完美只有一步之遥的生灵。

第一个为人所知的便是仅剩的混沌古龙、太阳神朝的不朽公爵。

或许是命运导致的一丝偏差，令它与完美擦肩而过，即便如此，不朽公爵的成就也足够惊艳了，是这大道眼眸的主人唯一认可的聪明“人”。

而第二个与完美擦肩而过的便是这黄金骑士了。

在他的大道之瞳中，这个黄金骑士的肉身之强都快接近真正的混沌古龙了。

至强的肉身，不朽的命魂再加上那不灭的信念，令黄金骑士在深渊之中存活了下来。

长久的与深渊对抗，那种可怕的侵蚀令他异变出一些抗体，反而令黄金骑士拥有了部分深渊之力，其战力几可媲美王级生灵了。

若在古王不出的年代，这黄金骑士绝对会被奉为真王！

他太强大了！

可也到此为止了。

无暇的大道之眼能准确地看出黄金骑士也已被深渊侵蚀得很严重，只是他不屈至极的意志令他坚持下来，快要到达极限了。

世事无绝对，或许是大道出现了偏差，本不可能出现的完美现世了。

但大道的自我修复令得那完美在终极之路上惨遭夭折，他则抓住机遇继承了其遗留的完美火种，同时也点燃了他心中复仇的火焰。

“我亲爱的弟弟啊……”

“你是那么的强大、善良，虽出身于黑暗，却又那么的向往光明……虽踏上至高的王座，却又那么的心系众生……”

“你是我一生的骄傲……可那丑陋的古老之兽却将你从我身边夺走……”

“仇恨在我心里滋生……”

“痛苦在我躯体蔓延……”

“尽管超脱轮回的桎梏我亦不能释怀……”

“必须有人要为此付出代价……”

“而你……终将回到我的身边……”

“我亲爱的弟弟……”

淡漠万古的大道之瞳在思及自己的至亲时是那么的温柔如水，其中蕴含的爱是那么的浓郁。

都说大道无情，那要看值不值得！

蝼蚁众生与我何干？

我之心中，唯一人尔！

也许是同病相怜，也可能是爱屋及乌，大道之瞳看着黄金骑士也觉得有了几分亲切。

“痴儿啊……”

“口中虽说的是你……为何我亦感同身受……”

“你的王在轮回……”

“我的弟弟亦在涅槃……”

“我已超脱轮回……大道亦不能将我清算……”

“看似幸福……沐浴的却是无尽的孤寂与……漫长的等待……”

“若非早已预知到结果……我要这永恒的生命何用……徒惹人厌罢了……”

“你看不透未来……残酷的真相却未曾让你的心有半点的动摇……”

“世人定在骂你愚昧……可我知道你才是真正的智者……你的未来注定拥有你所渴求的光明……”

“去吧……追随你的王去轮回吧……那里有你一生都在追逐的太阳……”

在大道之瞳的注视下，黄金骑士闭上了炽热的双目，仿佛听到了幼时母亲吟唱的安眠曲，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一个可跟古王叫板的盖世生灵，在这尊接近终极的存在面前如同稚童，被随意摆布。

“你的美梦注定成真……”

“我的追求也不会是虚妄……”。

“我亲爱的弟弟啊……”

“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