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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想一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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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牢刑讯室,鲜少有清净日子。

当初林枫在此吃过一顿板子,不重,更在牢房待过一夜,感触尤深。不说牢房里那些惹人‘喜爱’的小跳蚤们,迂迂回回,天性活泼好动,扰得人不得安宁,只说那些音量不大却低低沉沉、从不间断的呜咽,以及牢房拷问重大案件犯人的痛苦嘶吼,各处喊冤呜咽声,幽幽如鸣,如跗骨之蛆,挥洒不掉。

听的长久,让人恨不得撞昏在墙上,大梦不起。

今儿是有些不一样了,不知为何,扰人清静、惹人厌烦的声响,一点也无。好似天地渺渺,忽然大清净了。

刑讯室桌案前后坐着两人,隔着身前桌案相谈,一问一答,至少两个时辰了,不知疲倦。

一位是披坚执锐、通身漆黑甲胄、气势坚硬的禁军将士,将士正襟危坐,身子骨刚硬如一杆翠竹,笔直朝天又劲道十足,周正之外洋溢有随时暴起动手的韧劲。桌面靠墙处斜放着一张漆黑面具,质地坚硬黝黑深沉,令人观之心悸,正是禁军规制面甲。

面向倒是一般,浓眉大眼,无甚特点,岁数算不得太高,亦不似装饰那般威慑。

汉子对面,是一袭被雨幕朦胧得微微潮润的雪白长衣。仕子模样,瞧着衣衫,算不得豪奢金玉,只算寻常,可至少也得把‘寒士’二字中的‘寒’字,摘了去,才算合理。

天子脚下所谓‘寻常’,放于别处,已是大不寻常。

除两人外,刑讯室中另有三人,两位刑部记名官员,官衔名头叫做文秘书郎,负责案件供状、刑讯笔录工作,是个文职。放在地方州府官衙,说的直白,就是个师爷之流,只是凡事沾染天子脚下这方地界,干系极重,任何行当都得生生拔高一筹或数筹,彰显庄重森严。

这些文秘书郎们,刑部自有一套校考体制,间隔一年或几年便从别处年岁不大,又颇有事功本领的青年官员中,大多是底层官员,例如科举入仕,却因无官可任职、待阙家中的高中学子,从此类人选中挑选一二,担任职务,历练几年。

清苦是清苦了些,清汤寡水,无有十分罕见的特例事项,大抵一年到头只得领死俸禄过活,难得荤腥,却也好过无所事事。

值得一提的是,进士科举子高中之人,虽可谓之曰‘青年官员’,实际而言,历朝历代有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的说法,除却一些个奇才,年少有为,高中时的确当得起‘年轻’二字,其他人委实算不得小。

这两位刑部文秘书郎便是,两张老脸,年轻些的说是而立之年,眉目挺拔,有人信,年长那位,说是五十知天命,都显得稚嫩。

除此二人之外,刑讯室朝南那一面墙壁下,还坐着另一人,是个一把大胡子的老头子,双手有气无力耷拉着,左腿翘上右腿,右腿蹬着地面,借力将椅子两条腿翘起来前后晃荡。

年轻些的文秘书郎多看几眼,疑惑、惊讶、叹息皆有,更多还是崇敬,却立刻被老东西回瞪回去,牛眼老大,怒气凛凛,险些要吃人。

年轻文秘书郎惊惧不已,转过头去。

先前老东西当着他们的面,丝毫先贤道理不讲,将闫鹤闫大人一把抓住,背过身去一脚踹出刑讯室,眼皮都不眨一下。

那可是真踹,闫大人一瘸一拐,做不得假。

浑不吝的臭脾气,指着闫鹤背影跳脚大骂,问候他六房姨太以及老娘的卧榻床房,言语难听露骨,平铺直叙,甚至某些说辞念叨,无限惹人遐想,画面感十足,好似有啥说不得之事,老东西亲生经历过似得,面红耳赤、心猿意马。

这臭脾气和某位国之砥柱,太像,几乎跟传言一模一样,真特娘没有任何夸大,由不得他们不在意。

桌前问话的青年仕子,长衣湿润,也不是省油的灯,瞧一眼叫人管不住眼皮,跟琵琶弦一样乱跳。

因为一身装束而在两位文秘书郎心中,摘掉寒字的青年,捻出一柄剑口镌刻两字的狭剑。锋锐程度,两人加一起活了少说近百年,不曾见过。

这已不单单是文人士子,不知柴米油盐、不见金银铜铁了。

君子远庖厨也没这么个远法。

只能说明这把‘小玩意’,实在稀罕。

从未练剑的青年单手捻住狭剑,剑柄在指尖流连跳动,上下翻腾,很是随意,浑不吝老家伙前后晃悠,只是看着青年,不置一词。

陈功德一死,青年好像忽然没啥说头了,牵扯太多,姓陈的几乎不用做什么,天子征召他接下了,来到京城,此事本身就是一桩大祸,牵扯无数人。

那些个应召位置,觊觎眼红之辈太多,不难想象权柄之辈,处心积虑几十年,只为朝堂得势,或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苦心孤诣将羽翼植入空缺,所图甚大,自然而然将此次应召来人,暗中视为手握权柄的拦路虎、绊脚石,除之而后快。

浒头太守无声无息间,墨守其成,本就距离应召‘首人’极近,近在咫尺,又做出当殿怒斥天下的泼天大罪,与之相悖,更加招徕月明风清之流臣子的不喜,两头不是人。

连带着林枫危如累卵。

他一死,林枫之前所做的一切,像是搭建出一座百丈高楼,只待他安然归乡,阁楼竣成,也算得了自在,月朗晴空。可就在最后一片瓦砾上,叫人施以釜底抽薪,给生生抽掉底座,百丈高阁无以为凭,悬空而立,最终落得个轰然崩塌。

谁能甘心?

那个‘底座’,简直就是他的执念!

年轻文秘书郎犹犹豫豫,还有点说不出的畏缩,走到宋老匹夫面前抱拳,很是为难,“大人,第九遍了,下官愚钝,除却前三次证词略有不同之外,之后几遍几乎一样,委实不知这位.....公子,究竟为何!”

文秘书郎手文册,有六份差别细微,除了某些无伤大雅的微末细节,天雷响了几声、闪电落了几道、袍泽吼了几声,诸如此类之外,几乎一摸一样,根本无有可取之处。

饶是如此,青年仍是复读照搬,说出那句‘再说一遍’。

哪里是审案子?分明是折磨人!

宋老匹夫牛眼一瞪,大声嚷嚷道:“放你娘的屁,你们这些个科举门生,一个个不都放屁说什么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咋,人命关天的大事多问几遍,你嚷嚷个球啊,夫子道理你哪天不读,咋不觉得犯人!”

年轻文秘书郎面色古怪,嘟囔道:“能一样么?”

老东西气势更凶,指着他狗血喷头,骂道:“咋不一样,你们这些读书人都他娘没卵蛋,除了会写个诗词文章,放一堆没用的臭屁,还有啥用?老子在妓-院听到的诗词,酸里酸气一窍不通,没见你们比它好到那里去!”

“哎呦喂,敢瞪老夫,不服气?不服跟老夫去沙场走两步?废话不多说,老夫跟你打个赌,莫说一场战事下来,你能不能活,只说平日训练和上阵之前,训练熬得住、上阵不掉泪,老夫算你是个有鸟的!”

“瞪!再瞪,老夫抽死你!”

豁然起身的老东西,大袖扬起如雪浪翻滚,风驰电掣。忽然收手,老脸扬着笑容,原是正在听着第十遍的林枫转过头来,眉宇轻皱,面色不悦。

“指桑骂槐!”林枫微微冷哼。

被看破小心思的老人,并不尴尬,悻悻收手坐下,心说婆婆妈妈问下去啥时候是个头,忒不爽利!

老东西恨得一脚踹在年轻文秘书郎屁股上,差点踹出个狗吃屎。

林枫置若罔闻。

老匹夫心中一叹,盯着青年,说不上好坏。

陈功德对林小子打击,还是有些大的。没啥说头这话,乍一说味道不差,有几分醉意。可仔细一想,还是看的太浅显、太近了,不够深入,应该说不仅有说头,还是很大的说头。

‘底座’没了,崩塌下来的空中楼阁,雏形还在,位置还在,八方应援之人也在,一个不少,换个底座并非立不起来。那么接下来,建造之人除了为自己做点谋划,不使一方金玉良才,白白付诸流水,还有别的路么?

若是真为自己,如此浩然大势,说是位极人臣也无不可,这份机缘,他能做些什么?他想做些什么?以及在此之前,眼下一事收官,他能搅出什么样的动静,牵连多少人?

老东西想笑。陛下愧疚之心,有意无意一念之差,给林小子钻了空子,平白拿走铜铁官运一成分量二十年,在青年没能踏出天极宫门时,他便知晓了。

说是拿,其实说是借,更加妥帖。

借债手法很是有些利索的,就是太无耻了点。

他好奇的是,林小子空口无凭,竖起两根手指便能作为胜算之事,楚平婴老谋深算,当然不信,至少不全信。圣明照烛的天子陛下索要‘押金’一事,在情理之中,林小子答应下来,也是情理之中。

究竟是啥样的东西,有如此大的海口?

他宋老匹夫于边关累卵之地呆了十年,拿藩镇割据做个比较的话,也算一方励精图治,废寝忘食的君主了。饶是如此,不过战力一番,军心铁意渐成,某些时刻,甘为袍泽兄弟挡刀子的杀才,不敢说随地可见,也是百中有一。

这等境地却还不曾敢说两成胜算!

行军打仗,说是兵马争斗,不假,说是智谋之争、运筹帷帐之争,也可以!天时地利人和,哪一样不占着份子?

变数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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