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记忆（2/2）

我看到我的母亲躺在床上抱着刚生出来的我，虽然虚弱但脸上的表情是快乐。只是，我看到父亲并没有为人父时的那种喜悦，反而有些气急，有些怨恨。

“你说什么？你现在不能像以前一样吸收元素了？！你不是亚特兰蒂斯人么？！”父亲表情狰狞。

“我的确是亚特兰蒂斯人，但是为了和你在一起，我和族里断绝了关系，现在我和你一样了！”母亲没有察觉到父亲的异样，有些开心，有些激动地继续说，“本来只有族里的人去世才会有孩子，但，你看，我们的孩子……”

“你不要告诉我这是你失去力量得到的！”父亲有些阴沉的说。

“可以这样说，”母亲认真想了一下，点头，依旧是单纯的没有发现父亲的不满，“力量是不会单纯的消失的，只会转移，我和族里断了关系后却还是有力量，我想大概是因为还没有真正断掉我们的羁绊，现在有了她，才算真正和族里断了，我终于能和你一样了！”

“和我一样？”父亲有些讽刺的反问，“你的意思是你再也不能回亚特兰蒂斯，更不能使用元素了吧？”

“恩……”母亲的表情有些伤感，但随即又一笑，“可是，我可以一直和你在一起了！”

“哼！”父亲冷哼，甩掉母亲握住他的手，“那我之前的努力算什么？！要不是看你能用元素的力量，长辈们怎么可能让你嫁给我？！你怎么不早说？！”他狂怒地吼道。

母亲愣愣地看着他，泪从眼角滑出，“我不想你担心才没说的，我，我以为没有力量了，我们才，才能真正在一起，我……”

“够了！”父亲不耐地向门外走去，没有在看母亲一眼。

母亲愣愣地看着父亲离开的方向，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一滴一滴滴在我的脸上，轻声呢喃着，“我不相信你真的是像杰诺长老说的那样，你是爱我的，不是为了我是亚特兰蒂斯人不是么？你是爱我的……”

父亲离开后就没有回来，直到我3岁了才偶尔回来一次，母亲总是说他很忙，他其实很想回来的，但我知道这是谎话，但不知道母亲是在安慰我还是在欺骗自己。

我知道父亲离开后去了他们家族的长辈那里，我也知道了在我出生之前，父亲常让母亲把元素收集起来放在特制的瓶里，最多的是风元素和暗元素。他用这些来换取长辈的欢心，疼爱母亲的那些表现也完全是需要才做的。其实在母亲和他结婚后的两个月他就已经厌烦了她，因为在母亲眼中他没有特别的能干，也没有特别的帅气，别人崇拜的眼光，在母亲眼中一点也没有，长期以来特殊的待遇让他有着奇怪的优越感，他认为母亲伤了他的自尊，要不是还有利用价值，早就弃之不顾了。

因为一直在长辈那走动，又对母亲不满，终于有一天他遇到了同族的一个女人，她是家族最受宠的人，也是父亲的爱慕者。于是，又一个非常老套的故事开始了。

总之，母亲和我住在原先的家里，父亲基本不回家，一直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不过，也多亏了那个女人，原本因为母亲这件事而已经渐渐失宠的父亲因为她又得到了比原有的地位更高的地位。

母亲一直觉得在人族还能够享受到算是不错的待遇（有房子住、有食物吃、还有零用钱是，虽然不多……）是父亲的功劳。其实我知道一点都不关父亲的事。父亲忙着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根本无暇顾及我和母亲，他还想过把我的母亲赶走，或者处理掉（那个女人的提议）但是长辈不同意。三年了才回家一次还是长辈强迫的。因为他们顾及母亲是亚特兰蒂斯人，害怕虐待母亲会招来亚特兰蒂斯人的复仇，他们知道，亚特兰蒂斯人很少，也很团结。

父亲偶尔的回家，母亲会十分高兴，尽管父亲并没有有意隐瞒母亲他是被长辈们要求的，还有意无意会提起，但母亲还是会高兴，我知道她在尽力让自己忽视让自己不快的东西。父亲从来没有正面看我一眼，我想，就算现在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一定能认出我。

转眼，我5岁了，有着亚特兰蒂斯人特有的特质，我的头发在那时是深蓝色的，眼睛却和大家一样是黑色的，没有像母亲那样是蓝色的。但头发的颜色让我在人族的处境变得很尴尬。几乎没有人愿意和我在一起，连话都不愿和我说。

一开始我会哭着回家和母亲诉苦，母亲会很温柔地告诉我，这是被神选中的人才会有的发色，不要讨厌它，要知道有亚特兰蒂斯血统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一件事。

母亲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咳嗽，那时的我只知道那是因为失去了吸收元素的能力，神在惩罚背叛亚特兰蒂斯的人。母亲就像花失去水分一样慢慢枯萎，我感到她即将走到尽头。我每天都会感到不安，但我知道有父亲在的时候母亲会好很多。我会想很多办法找父亲来家里，去买母亲喜欢的东西……

现在的我知道那时的母亲累了，失望了，她想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亚特兰蒂斯人拥有无尽的岁月，但也可以选择放弃那岁月，即使母亲不能吸收元素，她也可以活到任何她想离开的时间，这是神的慈悲……

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我的情况也不好，之后我遇见了人族里，我觉得唯一不是那么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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