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与瞳卷·三六六（2/2）

四面环形的烟色石台，里面站着两位年轻的酒保，一个帅气一个风流，他们背后是放满各类酒水的透明酒架，在灯光的照耀下剔透炫目。“哇，先生！等人吗，先喝点什么？”风流的酒保更加老练，先绕到唐建宇面前接待了他。唐建宇目光呆滞，看着递过来的酒水单一言不发。“我给您推荐一款吧！”梳着莫西干头的人擦着小摇酒壶说。

“这样最好。”唐建宇撩起眼皮看着酒保，起床后没有梳理过的头发，配着发青的胡茬，有种颓唐的风度。“这款恋爱中的男人，我们的大老板亲自研发，人气极高经久不衰！”酒保做介绍时，左耳银质的活泼地前后摇晃。唐建宇想起靳华第一次推出这款酒时，这个酒吧还没有分店，吧台也只有现在的一半大。

酒保见男人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就转身拿出一瓶朗姆酒，商量道：“怎么样，试试吧？”唐建宇低下头，干涩地笑了笑，“不，不要鸡尾酒。什么酒烈给我来什么吧……”酒保见惯了深夜满腹惆怅的男女，努努嘴不再说话，上了一杯颜色微绿的金酒。唐建宇端起来，隔着玻璃看了看发光的液体，一饮而尽，将空杯朝酒保推去。

接二连三，一杯杯辛辣的液体顺着喉管落入胃里，那灼烧的感觉起先很痛苦，慢慢才体会到一种抵偿的放松。“哇，看你文质彬彬喝酒这么猛！”酒保拿走空杯，却不忙着送上新的，说：“酒没有这样喝的。”唐建宇招招手，“我想喝。”潇洒的酒保趴在唐建宇正前方，笑道：“女人吧？落魄的男人我见得多了。”

喝下大量烈酒后，唐建宇的瞳孔依然沉静清澈，他回看酒保探究的眼神，放在烟色酒台上的手，食指和拇指无意识地相互捏搓着。唐建宇刚准备开口要酒，那酒保被其他客人叫走，身边靠过来一个人，开口就意外地说：“唐先生，很少能这么晚见你过来啊。”唐建宇呼出一口气，他闻到自己呼吸里浓烈的酒味，就后仰着转过头。这些年一直跟着靳华，已经入股酒吧的店长，那头发越加稀疏的光亮脑袋出现在视线里。

“啊，是你。”唐建宇笑笑，店长点点头，“嗯，刚刚从城东那边过来，顺路看看新来的酒保怎么样。靳哥估计这会儿也刚到家，不如帮你把他叫过来？”唐建宇摇摇手，看了刚给自己补上酒的年轻人一眼，道：“我也就睡不着来坐坐，别叫他了。”寸头的店长朝酒保招招手，问了下唐建宇情况，听他一口气喝了七八杯烈酒，脸上露出担心的表情。

“这是大老板顶好的兄弟，下次见到该认得了。”店长挥挥手，“你去别处忙，这里交给我。”酒保一走开，唐建宇抿嘴温和地说：“你也去忙吧，我一个人坐坐。”“我的大教授！”圆脑袋的汉子夺走唐建宇手里的液体，换了杯苏打水给他说：“我可知道你滴酒不沾的。”唐建宇眼皮无力地眨眨，勉强笑道：“偶尔一喝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