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战争没有旁观者（2/2）

一个鬼子兵见冯老二要跑，立即端着三八大盖步枪向冯老二瞄准，冯老二见一支狰狞的枪口指向自己，立即抢先开枪，只听咔的一声响，却没有子弹射出，原来冯老二手里的王八盒子已经没有子弹了。

情急之下，老焉从后面一个猛扑抱住了那个鬼子的双腿，咕咚一声将他摔倒在地，俩人在地上扭打起来，可是鬼子兵身强力壮，一个翻身将老焉压在地上，举起刺刀戳了下去……手无寸铁的老焉口吐鲜血，死死的抱住鬼子兵的一条腿不放：“老二，快走啊……快带着铁蛋走！”

“爹……”

铁蛋大哭着向老焉跑去，冯老二本想把老焉救出来，但是又有几个鬼子兵向他冲了过来，如果再不走连喜凤和铁蛋都救不出去了，于是追上铁蛋一把将他抱在怀里，然后伸手一抄将喜凤揽上了马背，接着自己也飞身骑上了马：“喜凤，抱紧我的腰！”

赶来的鬼子兵见冯老二身手不凡，集体挡住去路，举枪准备向他射击，冯老二一咬牙，用力一带缰绳，只听那匹马嘶溜溜儿一声怒叫，发了疯似得的向那几个鬼子兵猛冲过去，鬼子兵纷纷向两边闪避，闪躲不及的四仰八叉的跌倒在地，冯老二连人带马从那些鬼子兵的头顶一跃而过，飞快的冲出了何家大院。

那群鬼子兵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了去起来，嗷嗷叫着紧追不放，几十个鬼子兵一边追一边向冯老二开枪射击，冯老二骑着马咬牙狂奔，子弹嗖嗖的从耳边飞过，犹如夜空中飞逝的流星，跑着跑着，身后的喜凤身子猛然一颤，紧紧抱住他腰的手也耷拉了下来。

冯老二心里一惊，意识到不妙，连忙大喊道：“喜凤，你怎么啦？”

“二哥，我不行了……放下我，你快走！”喜凤气息奄奄的说。

“不行，喜凤，我不能丢下你，抱紧我，再忍一会就安全了！”冯老二不敢停留，继续打马狂奔，因为鬼子的子弹嗖嗖的在身边飞个不停，冯老二一口气跑了几里远，直到后面听不到鬼子的叫骂声和枪声才停了下来，冯老二勒住飞奔的红马伸手向身后的喜凤一摸，却摸了一手鲜血……

“喜凤！”

冯老二吓了一跳，慌忙将喜凤抱下了马背，这才发现喜凤背部中弹，浑身几乎被鲜血浸透，她脸色苍白，嘴角溢血，已经没了意识。

“喜凤，喜凤……”冯老二拼命的摇晃着喜凤的身子。

铁蛋也在旁边哭喊着：“喜凤姐……你醒醒啊！”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呼喊，喜凤都没有反应，她的身体开始逐渐变冷，冯老二颓然跪了下来，苍然悲号道：“我的老天爷……我的老天爷啊！”

喜凤死了，冯老二的心被掏空了，他本以为战争跟自己无关，只想娶一个媳妇生几个娃，和心爱的人厮守终生，过着幸福平淡的日子，可是战争却毁了这一切，毁掉了这个普通男人朴实无华的梦想，他凝视着远处的火光，才知道战争没有旁观者，不管你参不参与战争，都会被战火焚烧。除了战争的发起者，所有的人都是战争的受害者，作为一个普通老百姓，他也无法逃避这场战争的迫害。

远处，何家庄火光冲天，何家的大宅院已经被鬼子付之一炬，半边天空都被染成了血红色，冯老二看着何家庄的火光，发疯般的咆哮道：“狗/日的小鬼子，老子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