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想问你(1/2)
【有时晴有时雨,猜不透你心意,似无意若有情,想问你到底存何心。——江玲·想问你】
“踢,用力地踢!把它当成你最讨厌的人,最痛恨的人,对!就是这样!好,踢得好……”
风铃打从踢出第一脚起,就如同拉开了那道刻意回避的记忆的闸一样,一张张脸像洪水猛兽般纷至沓来,冷漠的,嘲讽的、落井下石的、趁机献殷勤的、同情怜悯的、怜惜的、担忧的……出现得最多的,是他的脸!初见时,他毫不在意的脸;她缠着他,要做他女朋友时,他冷漠无情的脸;她向他表白时,他复杂难辨的脸;他高兴时,轻松温情的脸;他激情时,火热克制的脸……
修长的腿把不倒翁沙袋踢得砰砰作响,汗珠子顺着嫩白的脸颊滑落下来,她没有去擦,就顶着满头的汗,持续不断地踢着。左腿累了,换右腿;右腿疼了,再换左腿。风铃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踢了多少下,她只知道她把所有堆积在心里的、不愿向别人吐露的无奈与苦楚都发泄在了不倒翁沙袋上。
“好了,停,就到这里吧,再踢下去,你明天就成瘸子了。”终于,何映群觉得够了,他出声提醒那个几近疯狂的女孩。
可她完全不听,仍然狠厉地重复着单调的踢腿动作,踢得满头大汗,踢得咬牙切齿。何映群看情势不妙,忙冲上去抱住她的腰,硬是把她从沙袋前拉了开来:“够了!”
风铃拼命地喘着气,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她低着头,湿漉漉的发丝掩去了她脸上所有的表情。
何映群把早已准备好的毛巾递给她:“给,新的,擦擦吧。”
风铃慢吞吞地抬起头,空茫地看着他,胸口起伏依然剧烈。何映群见她这副模样,干脆把毛巾扔在她头上:“擦!”
她顶着白毛巾,看了他半晌,眸子尽是带着倔强的脆弱。
他粗声威胁:“擦不擦?再不擦我可动手了!”
她极其缓慢地取下毛巾,把毛巾放在脸上,许久才移动了一下。
何映群踢了踢她的脚尖:“起来,别想装死赖皮,我今天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得请我吃饭。”
偌大的跆拳道场馆里只有他的声音,她保持着那个动作,并不言语。
何映群恼得差点把自己的头皮抓破:“喂!风铃儿,你还活着吗?爽快点,给句话!”
她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从毛巾里透出来:“何映群,你吵死了!”
何映群差点气歪鼻子:“风铃,你*的不识好歹!”
轻轻的,一串如风儿戏弄铃铛般清脆的笑声在他耳边响起,她用手撑着地板,有些艰难地爬了起来:“何映群……”
他瞪大眼睛:“干吗?”
她第一次对他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可爱的酒窝深深地嵌在她汗湿的脸上,长长的睫毛轻柔地扇动着。她对着几乎被她在无意间展现的美丽给惊呆的男子说:“……谢谢你。”
何映群费了好大的神才找回自己的舌头:“……光说谢谢就够了吗?”
风铃温柔地笑着:“当然不够,我还要请你吃饭。”
何映群背过身,低低地咒骂了一声,随后提高嗓门说:“我,咳,那我去换衣服,一会儿外面等。”话音未落,他已经急急忙忙地走了。
风铃拿着毛巾,把汗擦干,又望了那不倒翁沙袋一眼,才拖着两条灌了铅似的腿向更衣室走去。
当她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那个男子正焦躁地在门口踱步,回首看到她,他浓眉一紧,说:“女人就是麻烦,换个衣服都要老半天的!你再不出来,小爷我就冲进去了。”
风铃揉着腿,说:“何映群,你是不是从来没有追过女孩子啊?”
他得意地看着她:“那是当然,从来都是女孩子追我的份儿,哪里还用劳动小爷我去追?”
“怪不得!”她摇着头,一跳一跳地跳到他的自行车后座上坐下。
他不满地骑上车,回头问她道:“怪不得什么?”
“没什么!”风铃自知跟他这鲁男子说不清楚,索性也就不解释了,她敲敲他的背,说,“先送我回寝室,晚上我再请你吃饭。”
“为什么要等到晚上?你该不会耍我吧?”何小爷对她投以极不信任的目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