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下大势（1/2）

周转跟着老翁，绕了不知道多少个走廊，穿过了不知道多少个小屋，周转也暗暗心惊，这老先生身份越来越神秘了，这么大的屋子，都跟一小宫殿一样了，可还就他一个人，怎么收拾。终于，老先生带他进了一间和其余房子看起来不太一样的小屋，这间屋的斗拱倒有唐代的风格，是那种大斗拱，飞翼而夸张，虽然屋子不大，却显得十分大气。

推门进屋，屋内布置很典雅古朴，书桌上也摆放着文房四宝，书桌背后还放着一个古董架，上面摆放着一些古玩，虽说周转只是一个在古玩店里经常逛，偶尔翻翻书的业余收藏爱好者，但这架子上的这些古玩，好多都是大开门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真货，假不了。周转对这老翁的身份越发好奇了。

老翁将房里的灯一一点上，房间里亮如白昼，然后回身坐在了书桌后的椅子上，抿了口茶，带着一种很耐人寻味的微笑，审视着周转。周转没得到老先生的许可，也不好意思冒昧的坐下，就在那躬身站着。还是老翁先出口打破了宁静。

“还不知小友是何姓名？哪方人士？”老翁以一种温文尔雅的口气问。

“小子姓周，单名转，因年仅十六，尚未加冠，故无字，至于籍贯…”看周转明显的一副为难的样子，却不肯撒谎编出一份来历，老翁笑笑，点点头，说：“小友有难言之隐，老夫我自然不会强求，小友不必为难。”

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老先生早已体会到了人生的种种滋味，知晓至察有咎的道理。自然不会为难周转，以免坏了情分。周转思及如此，便躬身一礼，道：“小子在此谢过老先生。”

老翁淡淡的笑笑，然后也不等周转再开口，就说：“你左侧的第一个书架上，有本《天下志》，老头我经常喜欢看看，可惜这人上了年纪，眼力不好，看不清楚，还烦请小友帮忙读一下。”周转顿时用感激的眼神望着老翁，看来老先生早已是随心欲而不逾矩，人情练达，知道周转明明想问，却又无法开口，也就卖周转一人情，也免得互相尴尬。

周转收敛了心思，转身从书架上找出了一本线装古籍，看起来还很新，就是《天下志》，而且周转还注意到老先生的书架上还分门别类的放着经史子集，这个才是集部里面的第一个书架，这老翁藏书之多，真是难以想象。

周转打开书，简单扫了一眼，整本书还是小篆写的，却又略带些行书的味道，应该是手抄本而不是刊印本，这使这书的价值就更上了一层楼，不过周转却没想到书的价值，而是在默默感谢自己的书法老师，幸好自己学书法一开始就是从篆书学的，否则来到这世界就真成文盲了。

周转打到书的第一页，开始大声诵读起来，老翁也就靠在椅子上，半眯着眼，手里拿着茶壶，一脸悠闲与轻松。“夫天下者，大势也。自混沌始，有物浑成，后分清浊，灵光而蕴，紫气而集，大势乃成，乾坤自此而开，述以之周天数象，应之以紫薇北斗，吾等所居，皆为地星之上…”这《天下志》不多，就几万字左右，类似于一本简明通史，可周转却读了很长时间，因为往往读上一些，就要楞上好长时间，老翁倒也不急，而是喝着茶，轻笑着看周转那一脸的惊愕与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