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2/2)
冰月的目光也落在洛盈汐身上。
“皇上都不怪罪,本宫岂敢怪罪。起身吧。”洛盈汐淡淡地开口。
“谢皇贵妃。”星痕站起身来。
“别怪本宫没提醒你,这受惊是小,可若他日要是伤到皇上,可没人能救得了你这项上人头。你该庆幸今日只是死了一个小小的宫女。”洛盈汐冰冷着一张脸继续说道。
“多谢皇贵妃提醒。星痕必定抓到这刺客给皇上与皇贵妃一个交代。往后,更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否则,星痕提头来见!”星痕再次单脚跪地铁定地道。
“皇宫这么大,一不小心,一条人命就没了。本宫还依赖着大将军你能保护好皇上呢。大将军的这条命怎可轻易就没了?不过,本宫也期望着这种事最好别再发生了。若不然就算皇上不怪罪,朝中各位大臣都会怪罪的。皇上,你说臣妾说的是不是?”淡淡地漾起一抹笑意,洛盈汐最后将问题丢给了在一旁仿如置身事外的南宫律。
她洛盈汐虽然没爹疼,没娘爱。在这后宫中更是孤零一人作战,没人会帮她。她越想置身事外,不与人计较。她们就越欺压她,就越多人想置她于死地。可是,她也从来不是那种乖乖就范的人。
南宫律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越来越发觉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坚强,还要有能耐。心里却不免泛起了一阵心疼。因为,是他把这个女人推上这条必须坚强的道路上。
冰月紧紧地盯着洛盈汐。总算是明白为何母后要这么防着这个女人了。木槿说的对,只要有这个女人的一天,那么这皇宫就不会安宁。
只是,她究竟是谁?是洛盈汐,还是洛雪凝?她们真的是双胞胎吗?还是从头到尾她都是一个人。
那些派出去调查她身份的人为何又迟迟不回?——
与他并肩地走在道路上,两人并未说一句话。
前面,两位宫女提着灯笼走着。
后面,太监,宫女还有侍卫隔着距离跟在他们身后。
“你怪朕吗?”突然,他出声问道。
款款撩起眼帘,她的脚步顿了下来。
“将你困在这皇宫之中。”带着那双让人看不清的黑眸,他望进她的眼里。
明知她怪他,可他却还想亲耳听她说出口。
“是我自己困住了我自己。”朱唇微微启动,她缓慢地说出了这句。心底溅起了一丝涟漪。是啊,是她困住了她自己。能怪他吗?她若不爱,谁又能逼她?
一开始就是她自愿入宫的,若要怪,也是怪她那狠心的父亲。为何他要这么的偏心?为何他要将自己的女儿逼上这条路。
哪怕后来南宫律将她推上了这皇贵妃之位,将她困在这后宫中。她都已经无法去怪他了,因为这是她洛家欠他的。
她的话先是让他一顿,随即眉间泛起了一丝笑痕。
伸手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汐儿……”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默默地,他在心里加了一句。
他的温柔总是这样的突如其来,就如他的冰冷,也来得让来骤然不及。
在心中微微叹息,她苦涩地一笑。
爱上帝皇,是不是注定要承受这样的若有似无的爱?似有似无的拥有?
箫声在沉静的皇宫里响起,像是述说着她心中的悲涩一样。洛盈汐忍不住朝着箫声的来处望去。
是谁跟她一样在心伤?——
风徐徐吹过,橘黄的树叶被带离了树枝,缓缓地飞落下来。
洛盈汐在紫陌与紫歆的陪同下走在石路上。
她的目光被远处的六六吸引了。
亭中,她手中拿着玉箫,神情恍惚的盯着那玉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洛盈汐忍不住想起昨夜的箫声。
会是她吗?
有那么一个疼着自己的男人,她还有什么好心伤的?那雪惑皇在讲到她的时候,脸声音都会忍不住的放柔。为何她还要如此的悲伤呢?难道是跟那楼兰皇有关吗?
洛盈汐突然记起初遇她时,她那眉间的悲涩,还有夜然盯着她离去时的目光。
正当她想的入神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六六身旁的丫鬟蓝儿注意到了她的存在,转而告知六六。
只见六六朝着她的方向看来。
“本想散散心,没想到却打搅到六六你了。”走到她的跟前,洛盈汐笑笑道。
“打搅的那个人是我才对。哪有主人打搅到客人的。”六六淡淡地回以一笑,唇角的笑意在话音停下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
“六六会吹箫?昨晚的箫声是六六吹的吗?”她忍不住问道。
“看来,我是真的打搅到你了。”六六浅然一笑。话中却承认了那箫声是她吹的。
“言重了。我看那么晚你还没睡,怕那刺客惊扰到你们了。这箫声这么动人,我怎会觉得打搅呢。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请六六你为我吹奏一曲呢。”不知道为什么,她竟很想跟她做朋友。也许,她太寂寞了。又或许,真的如冰月所说的,她们可能很像吧?
六六顿了顿,看着手中那玉箫,微微恍惚了下。
当洛盈汐以为她不肯的时候,却见她将玉箫放到了唇边。
忧伤的箫声顿时穿越在这亭中,这皇宫里——
箫声侵入耳内,夜然的心猛然一痛。
“甄皇妃的箫声真动人。夜然兄不是喜欢有这般才艺的女子吗?怎么就舍得将她送给延冥兄了?若换了我,只要是我喜欢的,就一定会将她留在身边。绝不会让她从我身边逃走!”南宫律双手放置在身后,淡笑着对一旁的夜然道。那话里却暗含着其他意思。
“律兄这么说,岂不是想让夜然兄反悔?”坐在一旁的延冥忍不住出声道,“不过,此刻就算夜然兄反悔也没用了。她现在可是我的宠妃。”
宠妃这两个字刺痛了夜然的心,不禁涩然地失笑。
是他亲手将深爱着自己的她送给了别人,将自己最爱的女人推离了自己。他有什么资格说痛?
低低地失笑,南宫律笑道,“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我想,若夜然兄真喜欢,又怎会将她送人呢。何况,雪惑国兵强马壮的,就算夜然兄想反悔,也没那么容易吧?”
一抹冷冽的光芒闪过延冥的双眼,他沉默的勾唇一笑。
夜然的黑眸勾着南宫律。忍不住开始猜测他究竟安的是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