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舞剑（2/2）

轩天箭步如飞，刚走入膳堂，便听到薛谢梦爽朗的大笑。“轩公子，有失远迎。”薛谢梦忙起身，请他坐到薛云仪身旁的次席，笑道：“轩公子，许久未见，竟已有两把宝剑护身。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一旁生有怨气的薛云仪，一脸不屑，拔出佩剑，说道：“轩公子，小女子请赐教。”原来她今日故意携带佩剑，表面上为的就是杀尽轩族的威风，实际上是想趁机发泄自己对轩天绝情寡义的怨念。

轩天突然一怔，只见她满面泪光，双眼肿红，楚楚动人。他不禁心生怜悯，不免看痴了，沉默半晌后，只道：“薛姑娘，说笑了。在下对剑术一无所知，只怕是要丢人现眼了。”薛云仪已然离席，潇潇洒洒地阔步走到空旷之处，说道：“轩公子，岂可如此扭扭捏捏，婆婆妈妈。”轩天苦笑着，将背上的“燕影”放在镂空酸枝木圈椅上，无奈地离开坐席，呆板地拔出“鹿卢剑”，说道：“薛姑娘，不如我俩各自舞剑，借此为宴席助兴，就免得切磋伤了和气。”

薛云仪躬身抱拳，不再言语。只见，她足尖点地，恣意回旋，任长发飘飘，佩剑亦是随她而舞动，环于她周身起舞，宛如玉蝶追随着幽幽暗香肆意蹁跹，而她宛若空中的仙女般神圣又不可亵渎。轩天只得僵硬地舞起剑来，身法笨拙，剑招生硬，全然是个门外汉的丢人模样。而薛云仪点剑而起，纵身跃向轩天，右手剑诀宛若游龙穿梭，千变万化。顷刻间，佩剑宛如潺潺流水般，倾泻而下，其剑脊径直劈向轩天的头颅。轩天大为惊诧，混乱间毫无章法，右手不自觉地举起鹿卢剑，而在惊吓中不经意地将体内浑厚的内功注入剑身，其剑刃挡下薛云仪的一击。薛云仪刚想抖腕翻剑，只觉右臂发麻，“啪”的一声，其佩剑竟被削断，而她亦被鹿卢剑的剑气所震飞，倒在地上。

“薛姑娘，”轩天忙抛下剑，扶起薛云仪，悔恨地说道：“在下慌了神，无意伤了你。”薛云仪冷哼一声，愠怒地说道：“爹，你赠我的宝剑，被这臭小子的剑给削断了，你要为我做主啊。”轩天迟疑少顷，将丢置在地上的鹿卢剑收入剑鞘，走到薛云仪身前，双手递上，诚恳地说道：“此剑名‘鹿卢剑’，是先父的遗物。在下剑法拙劣，只怕有辱先父英明。而薛姑娘剑法精妙，还请薛姑娘不要推辞，收下此剑。”在座的众人，皆是一惊，而坐在首席的薛谢梦虽有些许惊讶，但脸上随后显露出的更多是喜悦。

薛云仪亦不扭捏，直爽地接下鹿卢剑，将其佩在腰间，转怒为乐地盯着轩天，说道：“轩公子，此番好意，小女子在此多谢了。只不过，轩公子也明白，小女子我不喜舞刀弄枪，过些日子便是小女子的生日，还望轩公子备好让小女子我心仪的贺礼。”轩天见她不再动怒，便欣然点头应允。

薛谢梦待两人回到次席后，举杯敬酒，笑道：“老祖宗的规矩是死的，而现如今眼前就有一对天作之合的男女。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