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鳌拜过街，人人喊打(二)（2/2）

索额图立马说了一大锅吹捧他爹的话，各种“大局为重”“不计前嫌”“国之栋梁”之类的溢美之词那是论斤卖，结果索尼越听脸色反倒越差，到后来吓的索额图都闭嘴了。

“国之栋梁？大局为重？房子都要塌了还有什么栋梁？朝廷都要崩了还有什么大局？”索尼说了很多索额图听不太懂的话，然后长叹一声，“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相比于鳌拜，基本上可以算成“智力型”的大清重臣，索尼对局势崩坏的理解比其他人更深，这也是为何索额图的那堆好话没有得到任何共鸣的原因，明明是大厦将倾的时候，硬说一些好听的话粉饰太平，这到底骗谁呢？

辽东什么情形？索尼自己还不知道么？这简直就是一根炉子上的松木，虽然现在只是开始冒烟，但用不了多久就会腾起熊熊烈焰！现在的形式已经到了不高压是死，高压了死的更快的绝望境地，他现在每天都睡觉睡的非常不安稳，生怕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有人作乱，把盛京城门都炸烂了。

索尼担心的“盛京城门被炸烂”的事情尚没有发生，但各种时局不稳的坏消息还在不断传来，例如说“宽甸多个旗屯被攻破，大批阿哈尼堪被掠走”，还有“吉林有一帮自称叶赫残余的野人公然作乱”，虽然规模都不算太大，但这背后包含的信息……细思恐极啊。

平心而论，索尼在这两件事情上的判断并没有错，可惜并没有什么卵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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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宽甸、在吉林，在很多很多其他的地方反清的烈火都在燃烧。

某些后世的无知者以为努尔哈赤是什么女真大英雄，这种思维完全反应了他们对努尔哈赤统一女真各部的残酷性缺乏了解——海西女真、北山女真、叶赫女真都被建州女真屠杀的非常惨烈，其中尤其以人口减少过半的叶赫女真最为苦大仇深，因此后来有“叶赫部酋长在临死前发誓，你们建州人的国家必然毁灭在叶赫女人手里，结果后来叶赫那拉氏的慈禧来祸害大清了”的说法也不奇怪了。

而叶赫女真在被屠杀、强制收编的同时，还是有一帮人逃入了吉林的深山老林之中，这些人的数量加在一起也就千人级别规模，在残酷的小冰河期气候下很容易因为食物不足、雪灾频发而灭绝，旧时间线上的“叶赫反抗军”有大概率就这么玩完了，但在新时间线上，他们确实得到了外界势力的介入和帮助，这里面包括武器、药物、粮食和信仰。

“一拜昊天，二拜后土！”

“昊天之下皆兄弟，后土之上皆姐妹！”

这些人用着不熟练的汉话含着这些口号，而指挥者他们喊这些的是一些被视为“确实有神力，比萨满靠谱多了”的昊天教医师，其中不少还兼任着教谕。符合科学的医疗手段和药品确实对这些叶赫残余如同雪中送炭，不少头人正是在被治好伤病之后，带领全寨主动皈依了昊天教。

“我军必胜！斩妖除魔！”

“建州人的伪清是自寻死路！”

“杀进赫图阿拉！杀进盛京！”

“杀光建州恶贼，为族人报仇雪恨！”

“杀，杀，杀，杀，杀，杀！”

仇恨已经被点燃，如同吞噬一切的烈火，当这团烈火有着火铳、长矛、大刀作为燃料的时候，那炽热程度、蔓延的速度都是骇人听闻的。

“今日就要杀入柳条边，杀建州恶贼个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