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洗头也会丧命(1/2)
植树回来,林江涛邀请张浩天三人去他家吃饭,说:“你们来了这么久,早就想请你们到我们家坐坐了。今天正好,我媳妇休息在家,专门给你们杀了一只鸡!”
大家一听说有鸡吃,好像突然被打了鸡血一样为之一振,但是,看看自己浑身上下的土,都觉得不好意思去作客。张浩天说:“身上这么脏,不合适吧?”
林江涛:“早上出门就给媳妇说好了,她做了一大锅谁吃?”
三个人不好拒绝,便答应了。
林江涛的家也在报社院内,和张浩天他们的房屋结构一样,都是低矮的土胚房。不同的是他们房前多了一间用铁皮搭成的简易厨房,这是结婚职工和单身汉的主要区别。
林江涛的媳妇已在书店见过,今天才知道她叫罗静。进屋饭菜已摆上了桌,罗静热情地招呼大家坐下,把筷子分给大家,说:“手艺不好吃饱为原则。”并不停为他们夹菜,说:“这些香肠和腊肉都是从四川老家带来的,土豆是从老百姓那里买的!”
林江涛说:“现在条件好多了,过去我们经常是有酒没菜,有菜没酒。最令人头痛的是没有燃料,都是从开车的老乡那里抽点汽油烧水做饭。”
田笑雨想起春节煮面条不熟的情形,问罗静:“罗姐,有一次我们下面条,煮了半小时还是生的,怎么回事啊?”
“在西藏煮面也得用高压锅,八十度就开的水啥也煮不熟。”罗静突然想起锅里的鸡汤,转身把热气腾腾的鸡汤端上来。“就是让你们来吃鸡肉的,把主菜都忘了!”
林江涛补充道:“海拔太高,气压低,必须加压才能煮熟食物。面条三分钟,米饭二十分钟,这鸡肉嘛,至少半小时!”
张浩天笑起来:“怪不得我们进藏时在运输站吃了一顿夹生饭,还为此打了一架,把人家锅底都快掀翻了!”
李小虎说:“那一仗我们大获全胜,把他们打得稀里哗啦。”
田笑雨的目光落在书柜一张女孩的照片上,说:“好漂亮,是你们的女儿吧!”
林江涛说:“是啊,都十多岁了,在老家读书。不过长这么大,我也只见过四五次。”
张浩天问:“你们怎么不把她带进藏?”
罗静叹口气说:“这里海拔三千七,氧气只有内地的一半,怎么舍得把孩子带来受罪。可分别时间长了,孩子对我们没什么感情,既不愿意亲近我们又不敢疏远我们,我看得出来。”
林江涛见她一说孩子就叹气,便打断她:“吃饭吃饭!”
罗静还在说:“有时候我们很羡慕你们,八年就可以回去了,而我们照顾不了孩子,又帮不上父母。很痛苦啊!”
张浩天问:“你们是怎么来到西藏的?”
林江涛一脸的自豪,放下碗说:“我父亲是老革命,参加过淮海战役、渡江战役。五零年,正准备复员回安徽老家,中央就发出了进军西藏的命令。他们一边打仗一边修路,一年多才到拉萨。后来由于身体有病就转业到地方工作,妈妈就领着我们兄弟姐妹几口从老家来到了拉萨。”
罗静给大家盛了碗鸡汤说:“六零年,我父亲从重庆钢铁厂来西藏援藏。说是来炼钢,可当时这里没有足够的燃料,都靠车从内地拉煤。由于缺氧温度还达不到要求,炼出来的钢都是废渣。到他离开西藏也没能炼出一块钢来。遗憾啊!”
林江涛说:“我们的父辈,前半生生活在西藏的岁月里,后半生生活在西藏的回忆里。”
正说着灯灭了,屋内一片漆黑。林江涛抱怨道:“肯定又是哪个不自觉的在偷烧电炉,保险丝又断了!”
张浩天想起李小虎经常偷烧电炉造成断电,就在桌下踢了他一脚,没想到田笑雨叫了一声。
罗静找来蜡烛点上说:“浩天、小虎,你们还没有谈朋友吧,我们书店有许多漂亮的女孩,要不要我给你们介绍一个?”
李小虎又踢了张浩天一脚,田笑雨又叫了一声。
张浩天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三个人赶紧逃了。
第二天早上,张浩天发现平时总是第一个到办公室的田笑雨没来上班,有些奇怪,等到下午下班了还没见到她的身影,便去敲她的门。敲了几下没见回应,便趴在窗户上看,见田笑雨躺在床上,头歪在一边。他的头“嗡”一下,从地上捡起石头就把玻璃砸碎,伸手去开门,手被玻璃划了一下,尖叫一声。他走到床前,看见田笑雨嘴唇发紫昏迷不醒,用力摇晃几下,见她依然双眼紧闭。张浩天立刻背起她,回头看见桌上那块神秘的石头一愣,但他来不及多想,急匆匆朝医院奔去。
田笑雨被送进了急救室,张浩天在外焦急等待。一个医生出来说:“是急性肺水肿,还没脱离危险!”张浩天问:“什么是急性肺水肿?”医生想了想说:“这样说吧,一般是在高海拔地区因气候改变、过度疲劳、感冒受凉等引起的上呼吸道感染。如果合并肺部感染、休克就有可能引起心衰和肺栓塞而危及生命!”
张浩天听了浑身发软,不敢再问。他坐在走廊的长凳上翻来覆去想着医生的话,害怕听到什么可怕的结果。好不容易等到天亮,赶紧给单位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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