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各方反应（一）（2/2）
夏安不知道这些，面红耳赤。
大家都跟着点头，想想，如果儿子和女儿唯一的区别，就是儿子娶一个回来，女儿嫁出去，那也真是没什么可难过的。
“去、去。桂王妃是桂王妃，在我们心目中她就是杜先生，她就是鼎鼎大名的讼师杜九言。”
任夫人不高兴，冷声道：“怎么就胡闹了，这都要立法了，她为什么不能去读书。”
任延辉眉头紧蹙，嫌弃不已，可当着百姓的面，不好丢掉，只能硬着头皮抱着桃子去衙门。
“了不起了，”有个婆子过来，冲着夏安啐了一口，“就读了几天书，真当自己是天子门生，呸！”
这些事，天底下也没有几个男人能做得到的。
“想是想啊，可是去哪里读书呢？京城大大小小的书院学堂都不少，可要是先生不收怎么办？”
说书先生的声音又被压住了，他敲了几次堂木也没有人，不由一开口喊道：“各位，我可要说杜先生和桂王爷的事了，相当年他们二人……”
“也是哦，那还是喊杜先生。”
仿佛这一世为官，倒多了一点价值出来。
“我也要考功名。”他的孙女道：“我也要像杜九言那样，做一个顶天立地的讼师。”
“任阁老，新出的烧饼，您尝尝吧。”卖烧饼的摊贩，包了两个烧饼给他，“您一天忙的很，为了百姓为了社稷，辛苦您了。”
“这有权有势人家的千金闺秀，当然是不愁吃穿，可是寻常百姓家的，肯定希望女儿有个一技之长，还能读书认字识大体，不讲别的，就是有本事有头脸了，将来找夫君也能往上挑。”
任延辉想要呵斥两句，可话到嘴边又停住了，任夫人又道：“你别用这事来发火，现在外面都在传颂你们呢。”
“还叫杜先生呢？应该喊桂王妃。”
钱羽咬了一口桃子，叹气道：“说起来，本官到现在还没有回神。”
“不许女子科举做官，可却能让她们做讼师，这分明就是欺负我们讼师人少。”
“不会，不会。你不了解杜先生，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做讼师，她就喜欢做讼师。桂王妃只是因为她夫君是桂王而已，她是女子总要嫁人，嫁给桂王是桂王妃，那要是嫁给别人呢？”
这、现在的妇人，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
“寇师兄怎么魂不守舍的？”
“任大人，您这也是半道百姓送的吧？”
任延辉按惯例中午回府中吃午饭，刚进内院，他的孙女就迎了出来，“祖父，祖父，我也要去书院读书。”
“大人高兴是小高兴，您不知道，这事儿在百姓们是真高兴。昨天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心惦记着自家媳妇出去做事丢人，可是一转头，桂王妃说到了他们的女儿，他们就立刻想通了。”
“我中午过来，大家从外面往我轿子里塞。”王大人摇着头，脸上不满，可心里却隐隐觉得满足。
“任阁老，这是新摘的桃子，您尝尝！”说着话，有挑着桃子卖的果农上前来，任延辉的常随就要上来拦，任延辉拦住了他，含笑和果农道：“我刚吃过午饭，不吃这些，多谢好意。”
“既是答应的事，静儿说又有什么关系。”
任延辉嘴角抖了抖，冲着对方笑了笑。
大家一听这事儿没听过，忙竖着耳朵去听。
“那以后怎么喊？她这出身可不低呢，你们揪着一个杜先生喊，可是把她身份弄低了。”
书吏笑着应是。
又是女人，又是立法，又是朝辩！
申道儒从昨天开始就胸口疼，直到现在都没有好转，他闭着眼睛无力开口，忽然外面就传来学子和讼师们乱七八糟的喊声，“会长，杜九言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要是顺着她，往后岂不是有很多女人上公堂，和我们辩讼。”
最气人的是，扇子的事还是他告诉杜九言的，如果没有扇子，杜九言可不能这么轻易脱身。
内阁中热闹，别的几个衙门也是，甚至于像大理寺这样对外的衙门，百姓连门口的差役都塞了东西。
“很好，不是我等能比的。”，寇礼征到现在还觉得不可思议，堂堂杜九言居然是个女子。
“不但世上的妇人，以后的买卖人都要谢她，因为她提倡将律法恢复到旧律。旧律里面对课税的征收和处罚比现在可松了。”
“大人说笑了，小人两个女儿都已经成亲了，倒是还有三个孙女，最大的今年也有八岁了。”
“大人，我来拿吧。”常随上前道。
“我要做女讼师。”
钱羽哈哈大笑，道：“送，读书使人明理，该送！”
“这找个好女婿，就能回头帮衬娘家，这好处，虽不是立刻显现，可一旦日子长了，那是数都数不尽的。”
大家成群结队的去找申道儒。
“任阁老向来清廉，你什么时候看他坐轿子了。”
“她不懂你难道不懂，就跟着胡闹。”
大家都笑了起来，说书的先生敲桌子，“还听不听了？”
夏安目瞪口呆。
申道儒房门紧闭，靠在床头，一夜之间头发都添了几丝白，他无奈地看着长安道：“扇子的事，是再没有机会了。”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任延辉面色一沉，怒道：“胡闹！你爹娘不是教你读书认字了吗？女孩子家能读诗词会写字已经够了，还去集贤书院，那是你能去的地方吗？”
燕京讼行中，几乎是炸开了锅，不管先生们喝止了几次，大家都忍不住的说话。
“大人，不是说了女扮男装吗？”书吏在一边添茶，“不是说早上桂王妃在大殿上穿着裙子，舌战群儒的吗？”
“这对我们来说不但是羞辱也不公平。”
他们十年寒窗考了功名再考讼师，而那些女人轻轻松松就能做讼师，这太不公平了。
“让他们走，”申道儒摆手道：“都是没用的东西，听见他们说话，我就头疼。”
长安应是，出去赶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