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拼命护宝（2/2）

“师父！”冯晨省重重地跪在了封青山的床前。

封青山睁着迷蒙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他最得意的弟子，撑着身体里最后的一点真气说道：“你可真像年轻时候的我，不，你比我要沉稳，想来不会犯为师年轻时候的错误。”

冯晨省张了张颤抖的嘴唇，却觉得喉咙里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更何况是出声。封青山倒是不需要他说什么，他的时间已经不多，只想把自己想要说的说清楚。

“为师最不担心的人就是你，但是你从小就在暮云派长大，历练还是少了些，这个江湖远比你想的要惊险万分，你只记住一点，凡事遵循自己的初心便不会有错。”

封青山果然是真心待他的，在他人生最后这弥留之际还能苦口婆心地为他担心，十多年了，冯晨省第一次有这种抑制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眼泪没有经过他的大脑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此刻他不愿再违心地说什么不愿师父死去的无甚意义的话，他只知道拼命地点头，应道：“师父，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丢你的脸。”

封青山欣慰地笑笑，又道：“莫邪门的罗姑娘是个好姑娘，不仅武功高，且安静懂事，好好与她相处，不要因一时的冲动而误了自己的一生。”

原来师父虽然平时没少埋汰自己，却是真正地将自己的一切放在了心里，人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封青山直到临死才将自己的心里话全数倒了出来，冯晨省无法再接话，只得一个劲地流泪。

“哭个什么劲！是不是男子汉！”封青山加重了语气，却不想又泄露了体内的真气，忍不住连声咳嗽起来，冯晨省连忙凑近他为他顺了顺气。

“好了好了，你去看看柳堂主吧，她还有些事情要交代你的，”待咳嗽停止之后，封青山将冯晨省赶离了自己的床边。柳燕归的床就在他的床旁边，只需几步，冯晨省便走到了她的床头。

冯晨省记得自己几个时辰之前还见过健康鲜活的柳燕归，可是看看现在床上躺着的是谁，她的身上已经被血浸透，衣衫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更加令人心惊的却不是胸口的那一支箭，而是她那被划破的两只眼睛，真正是触目惊心，让人不忍细看。

“柳堂主，”她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冯晨省不得不出声提醒她。

柳燕归听到声响眉头动了动，伸出一只手来寻找着什么，冯晨省见状迎了上去紧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