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笑舞火人（2/2）

“这个平时颐指气使的家伙，没想到内心这么黑暗和龌龊。”一个警员小声说。

“这些官二代，从小锦衣玉食，吃香喝辣，他们条件虽然优越，却多半内心空虚。”另一个警员说。

“这世上，有几人内心不空虚呀。”

“真搞不懂，好好的活着有什么不好，非要自杀，自杀就算了，还要用这么吓人的方式。”

“这世上我们搞不懂的事多着呢，只有上天知道，他为什么造人，又为什么把人造的这么千奇百怪。”

几个警员讨论着，主题与现实越来越远。

都司的妻子也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自杀。

“吃晚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呢，他还要求我给他煮了他最喜欢的人参炖老母鸡汤。”她也来到天街，看到已哭成泪人的都司，她看了焦尸一会儿，也哭了起来。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肯定是在做一个可怕的梦，一个可怕的梦。”都司的妻子囔囔地边哭边说着，说了几句，突然晕倒在地。

第二天都司收到了一封信，打开信，都司读了起来，感觉儿子这么大了，他才第一次了解自己的儿子，也是第一次走进儿子的内心，他想到自己成百上千次找罪犯谈话，却几乎从来没有找自己的儿子谈过心，如果早知道儿子内心的感受和想法，他想肯定不会发生最后的悲惨的事情。

“我很小的时候就感觉到，我的心中藏着一个恶魔，他总是驱使着我去做一些可怕的事，我记得六岁的时候，我同一个大个子打架，我打不过他，被他骑在背上动弹不得，我当时就想，我要杀了他，割下他的手掌。八岁的时候，我喜欢一个女生，我整日幻想着把她逮回家，将她凌辱一番，然后再把她杀死，类似的可怕想法还有过很多很多。后来您当了都司，我也长大了许多，我知道没有人敢再欺负我，于是我开始欺负别人，我找人揍了六岁时打我的那个大个子，切掉了他的三个手指，我向那个我曾经喜欢过的女孩表白，她拒绝了我，然后我找了几个伙伴把她抓到一个山洞，我们一起凌辱了她，我们威胁她，告诉他，我是都司的儿子，全洛克城的警员都是我父亲的手下，她要是把事情说出去把她全家杀了，也没有人奈何得了我，她果然没有把事情说出去。18岁那年，我认识了几个邪宗的信徒，从此我心中的那个恶魔掌控了我，我开始陷入无底深渊，我们一次次对各种各样的女子下手，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失手过，我乐在其中，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的那个恶魔他尝遍了他人的血之后，他还渴望尝我的血，我在贪恋虐待他人的同时也陷入了自虐的沼泽。在自虐的沼泽我越陷越深，开始的时候是用鞭子抽打自己，后来觉得不过瘾，就用刀片割自己，再后来，我整天想着一些可怕的事情，我想着要毁灭自己，就像一个蝉蛹里的蝴蝶，焦灼地想着破蛹而出，而我躯壳中的这个蝴蝶正是前面所说的那个恶魔。我想，是该有个了结了，必须有个了结。”

后面的内容，看得让都司热泪盈眶，因为那是一个儿子对父亲的愧疚之情。

“是我不好，孩子，我抓遍洛克城的恶魔，却没有抓住自己儿子心中的那个恶魔。”都司感到自己的人生就像一处滑稽剧。

“上天呀，你是在嘲弄我吗，你是在嘲弄我吗？”都司仰头望天，在薄云之后，他只看到一片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