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1/2)
寂静的热闹,萧索的繁华,一个雨横风狂的夜里,我承受着狂欢后的悲伤,在街角,在矛盾的祥和里,行尸走肉般的彳亍着,疯笑着。满城被屠,血染江湖,我因去京城送密涵,侥幸成为凝月城唯一幸存的弟子。易天铎,从此失忆,世俗多了一个以酒买醉的懦弱少年。灯火,寂寞的辉煌,雨水,潇洒的宣泄;街道腥红,我折剑跪地,向天咆哮,任风雨浇灌。
江湖,一种血雨腥风的气味已经弥漫,回鹘,凌醭,绝尘均已暗自派去探子。逃逸的逃逸,隐世的隐世,反正一切人都在有意无意的试探,有意无意的躲避。是仇杀,是宣泄,还是其他未知的原因,总之,一夜之间凝月城成为血海,无一幸免。神乎其神的传说,有的说是凝月城因多年前的一场热闹得罪了从西域而来的回鹕少主,有的说是,因为凝月城得到武林上的绝顶秘籍或者武器,从而招致祸根。江湖从此不安,小一点的门派干脆解体遣散,大一点的门派都在筹划应付安危的对策。整个江湖,暗潮涌动,静谧的外衣下一片混乱。
天涯阁,一个深长的背影下,其身后四个人低头跪着,身子哆嗦。于刹那间,背影转身,袖间左手轻动,原本跪着的四人只剩一人,那三个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已成为尸体。
“雷动,你说。”古井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他的一点喜怒,但却依然让人心惊胆颤。
“凝月城一旦走漏,便会给我们自己带来数之不尽的麻烦。所以,阁主……”
“好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匆匆拿衣袖拭了脸上的汗珠,便赶紧退下。
待雷动离去半晌,那独剩的身影蓦然转身,双脚轻叠,离去;天涯阁,唯余一声长叹绕梁哀鸣。雷动九天血饮狂沙,这天下,只闻其名,从未有几人见过他的面目,更没人知道他们来自那里,师承何处,只是天涯阁这个名字极负神秘。
江湖笑,人间正道,却是有这样几句关于天涯阁左右护法的传说。
雷动九天,血饮狂沙。
凌山之颠,天涯阁处。
玄魔破城,江湖无痕。
八荒六合,唯我独尊。
天涯阁,不归附与任何门派,也不在十大排名之内,只是江湖人都知道,其与凝月城关系密切,实力更是凌驾与世俗所有武力之上。关于天涯阁阁主,只是一个神秘传说,无人知晓,更是有人猜测,天涯阁的主人便是外界所说的雷动、九天这两大护法。
七月,江南,日暮途穷,天色微凉。驾——驾,一匹马疾驰而来。一人腰金配玉黑色披风,看身影甚是魁梧;一人幂篱浅遮软帛绕缠身,似是大家闺秀;在这夕阳弥散的天空,两人一马明日天涯,煞是一道别致的景色。他们,策马扬鞭,似是急着赶往某地。
人间烟火,星辰耀眼。今夜月华如练,熏风习习,却是有人夜深难寐;院内亭前负手而立,双眸凝天,忽而,眉峰山聚,有些惊慌失措的喃喃自语着:“不该啊,不该,怎么会这样。”这人便是如今的文家家主,文一鸣。一件披风,悄然添上其身,却是他的夫人倚到身旁。
“夫君,夜凉如水,小心风寒。他们的事便由他们去吧。”
“南星未陨,反而有日趋明亮之势。这凝月城之事不简单啊!”文家家主罕有的神情凝重着。
翌日清晨,日光倾城,卿晨小镇的一家客栈热闹非凡。佩剑的,吟诗的,说书的各自热闹着。
凤吟客栈,说书的比划着。绘声绘色的讲述着当年的七月铭城一战。那是七年前,三大家族,三大名门与智囊文家之间的巧妙合作与决一雌雄。那时的凝月城是多么辉煌,而如今却只剩惋惜,一切的一切都结束于两个月前的那场噩梦之中。文家,历来以智谋演算为主,却是江湖几百年来唯一一个立足前十而又不是以武力著称的家族。
“哈哈哈,可笑,可笑至极。”一个戴着斗笠在一旁喝酒的客人说着,似是嘲笑说书的只懂一二却不知三四。说书的戛然而止,带来短暂的寂静,接着迎来人群的挪动吵闹,向着斗笠少年的方向唾星四溅。斗笠少年依然沉着,无所畏惧,自顾自,左手提酒,右手灌肉,好不痛快。
东北角落里那桌明显主仆打扮的四人,明显有两人对斗笠少年的阵阵狂笑反感,似是按耐不住;紧握剑柄,恐是想要与其一番争斗。这时,其主合起折扇,挡住了身右仆人的左手,且说,让我去会会,你们三个一会把所有人的帐结了。随之,那持扇男子便朝那斗笠酒肉处走来。
“敢问阁下,你是在笑如何?”其作揖询问。
那斗笠男子,似是不屑的仰头一瞥却又低头道:“阁下眉宇清秀、白衣如雪,手持折扇,且,出语不凡,定是江南文家的人吧。”
“姓与名,本都是虚无的,我们与任何人无论初次相逢又或多年未见,都只是在同一个天空下各自忙碌的人。所以,我们都一样,却又是都不一样。”白衣男子,已自觉坐在斗笠男子的对面,自斟满酒。
“哈哈哈,本以为你很聪明,却怎奈还会这般糊涂。我只是问问,你又何须如此。来吧,干一杯。”
“五湖皆朋友,在下与你一见如故,所以才这般坦诚相待,且,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还会好好尽尽地主之谊。以盛情款待,或者,把酒狂歌来个彻夜长谈也好。”
嘈杂的阁楼,纷纷议论着这两人的讨论。就在客栈内谈论如火如荼之时,只见一双着奇装异服男女悄然走进客栈。女的戴着幂篱、衣服上雕凤游麟,男的一表人才,着一身黑衣,左肩绣着一批似狼似虎的图腾;一人一剑,剑柄均有一个“方”字,煞是惹眼,但却是自顾自的去了一旁,要了一壶酒,一碟小菜,听热闹去了。
卿晨西南,西风残照,日暮如火,距武林大会已还有二十三天,这次,将要在文家的地盘举行。风吟客栈的斗笠少年,他叫何平安,此刻正现在窗前,望着落日余晖。他本想在武林大会上找机会去求见一下文家家主,若江南文家真如师尊所说,便可以放心交付;却是正巧,风吟客栈相遇文家青年才俊,我以傲慢试探,以不屑检验,这年青男子虽不会是文家家主,却也是文家高贵之人,若交往,从此,行走江湖也正好多一个朋友。
正当这时,客栈老板敲门而入,这男子被唤作西风,虽不是剑眉醒目般的帅气,但眉宇间却是棱角分明的冷峻,乌黑的双眸间更是深邃如渊,似是历经了千般沧桑,看穿了万般红尘的模样。白玉龙冠下披在肩上的头发,如墨宣泄;一身淡蓝衣服上绣着雅致的星辰日月和山水川河;此人,俊毅出尘,绝非凡夫俗子。
“平安兄,自上次一别已是半年,近来可好。
“若不是蒙西风兄搭救,我此刻恐是还沉沦在以酒买醉的颓靡里。”
“想必,你是奔着这次的武林大会而来吧。”
“江湖,怎么说都是一场场血雨腥风。若不是不得已,我才不愿再入其中。”
风吟客栈的另一间房里,烛火燃烧,一男一女,男子正在打坐,女子则在桌前坐着,问道:师兄,师尊叫咱们调查的那事完全是小题大做浪费人力,要不……
还未等其说完,男子便睁眼回道:“苏溪,你那点小心思师傅早知道了,武林大会的事最好不要参和,师傅可是要是好好看着你。”
“师兄,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们是方华楼的,你不说,我不说,又又谁知道我叫方苏溪,你叫李梦歌。”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声巨响,却是持着一条血红色长鞭的男子冲了冲了进来,门已碎,大厅内却是一个中年男子在摔到在地,全身衣服明显因打斗而破烂不堪;他捂着胸口,嘴角渗出着因被重力击打而生的瘀血,一双眼神却还是充满桀骜和不怕死的意味。之间那持鞭男子向着地上男子甩去,从屋内出来的方家两师兄妹惊呼:血魔鞭,而这时何平安也从记忆里搜寻出了此物的信息;说时迟,那时快,西风早已在其他人吃惊之时,从二楼飞下,且扼住了那持鞭男子的右手,一声住手让所有人没缓过神来。
“莫要坏了风吟客栈的规矩,不论你是何人,与何势力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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