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谁的野种(1+2)(大分量感谢(2/2)
闭嘴,谁也不能骂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她的眼神如冰冷的霜刀,刮到他的脸上。
杨肖显然没有想到对方会是这样的反应,表情顿时一滞,瞪着她。
两个人,一个气势凌人,一个冷硬倨傲,谁也不肯让了谁,周围的气氛顿时冷了许多。
终究是杨肖先沉不住气,气急败坏地说:“是不是他?方仲恺,是不是?你肚子里的野种是他的?”
宋嫂倒吸一口凉气,没有想到,姑爷连小姐暗地里的相好是谁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似的,能够点名道姓地说得出来。
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
姑爷为什么这么恨沈家,既然恨得这么咬牙切齿,何苦要娶了苦命的小姐来折磨?
小姐明明可以请老爷子做主,为什么要辛苦隐忍了三年,半句话都没有透露出来?
为什么刚刚那个男人的名字,这么耳熟?
一张大网拖曳出许多她苦思不解的事情,她隐隐觉得当初的某些安排果然是沈老爷子有先见之明的智慧,当时她疑惑不解的事情,如今一个个揭开,却隐隐有种残酷冰冷的味道。
她心里苦苦地想着,是不是老爷子早就已经看透了,只是没有点破?
杨肖依然在一旁咄咄逼人:“说,究竟是谁的?应该就是他的吧?早就知道你跟他勾搭成奸,一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
“是,就是他的!”她使劲昂起头,冲着他挑衅般地说,“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方仲恺的!我庆幸的是,我当初嫁的那个丈夫X无能,我才不用给他那样猥琐卑鄙的人生孩子。以前觉得是痛苦的事情,原来随着时间慢慢证明,也可以变成是一种幸福!”
她甚至不怕用他当初欺骗的借口来还击他,当着宋嫂的面,就是要给他难堪。是他没有用,她才会找别的男人!至于是不是真相,她会不会被人想得很无耻下*,那都不重要了,只要能气到他,什么话她都敢说!
“你!”他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瞪着她,眼中几乎要喷出烈火来,这不光是关于一个男人的尊严问题,更涉及到他内心强烈的嫉妒和愤怒……
是的,他不得不承认,他嫉妒那个男人,居然可以哄得她*,哄得她甘心为之生孩子,哄得她一听到野种两个字就全身发抖对自己恶言相向。
以前的沈静初,怎么会这样对待自己?
那个爱着自己的沈静初,一心一意,眼里怎么会容得下别的男人?
一想到过往,和如今,强烈的对比反差,叫他的心都寒了,肝都颤了。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这样的羞辱。
他想,自己的确有过对不起她,可是,一想到她对不起自己的时候,原来心里会这么难过,那么她呢?她是不是也曾这样难受过?
同样的爱恨悲喜,如果没有辗转到自己,就永远不会明白,感同身受这四个字是有多么知易行难。
他目光不由得悲凉地望向她的*,一想到里面躺着一个日渐孕育、还未成型的小生命,明明是应该欣喜雀跃的事情,可为什么他的心痛得像是缺了一个洞?
这算不算也是报应?……
“打掉它!”他下意识地用命令的语气对她说,“沈静初,我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打掉它,从此一心一意呆在这间屋子里,呆在我的身边,和那个男人断绝一切来往。只要你收心,从此只爱我一个男人,一切我都可以不计较!”
他的要求是如此专横霸道,近乎于想要把她捆绑在自己身边,一点空间也不再给她。或许,他心里早就有些明白,对方找到了更好的,想要离开了。
可是他,在这一刻才得以领悟,如今他最大的念想,不过是希望她能留下。
只要她肯留下,过去的一切,他们全部抹去,他愿意既往不咎,重新开始。
他望着她,目光严厉刻薄,可是心里却惴惴不安地期望着,甚至心底深处有一丝冷笑是对着这样一个心口不一的自己,怎么会有这样变态而幼稚的想法,以为这样就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
真的,他愿意用此交换一生,哪怕只是自欺欺人。
可是,即使他愿意,沈静初——
他紧张地看着对方,却没想到她在自己殷殷的目光中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说:“杨肖,只要我打掉孩子,收心爱你,你就什么都不计较?”
他紧张得像是一个等待老师评分的孩子,喉咙发干,声音发颤:“是……我,说到做到!”
“可是,我不愿意!”
“你以为,心被伤了,还能随意修补?你以为,心给出了,还能随意收回?杨肖,真的还有像你这么可笑自私的人?你不爱我的时候,我就是微尘,你爱我的时候,我就是明灯?可是,过去的我那么卑微地被你扫开,以后的我也不愿意为你照亮未来。我不会打掉孩子,那是我和心爱的男人的结晶,是爱的礼物。我也不会收心爱你,因为那颗心已经和别人换了。”……
她的话狠狠砸在他心上,让他喉咙一阵腥甜,杨肖从没有被这样羞辱过,从头到脚,一点都不落。
最后,对方甚至还轻飘飘来了一句:“不要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你何必这样轻*了自己?”
你何必这样轻*了自己?
*者,人恒*之。
他过去轻*了别人,如今才会这样轻*自己。
杨肖脸臊得通红,连耳根都红了,像是被人狠狠甩过一记耳光似的,难堪到了极致。他沉默半晌,终于开口说话了:“滚!你这个肮脏的女人,给我,带着你肚子里的野种,从这间屋子滚出去!”
没有一点温度的声音,说出的话却隐隐有火药味*出来。
沈静初痛得头发都湿了,听到这句话,气得浑身发抖。这是她的家,这间宅子姓沈,他凭什么居然敢赶她走?她手脚冰凉,内心一片苦水,是不是失去了爷爷和哥哥的庇护,她要沦落得如此悲惨……
她撑着桌子,话语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迸出来的一般,生硬而疏离:“好,我走!你只管明白,我是奔着幸福而去的,而你,将永远一个人,仰望着我的幸福!注定你得不到同样的!”
她几乎是用全身的力气去诅咒他的,伤害过别人的人,怎么有资格获得幸福?即使她能原谅他对自己的伤害,也无法宽宥他对自己家人的怨毒,无法释怀他让沈家一步一步分崩离析。这一切,虽不完全是他的原因,终究也和他脱不开干系。
杨肖冷笑着看她,不屑地说:“你自己滚就好,沈家的一切,从此都与你无关!因为,他们都要姓杨了!你哥哥将被当成杀人犯追缉,你将被当成水性杨花的*来嘲笑,你们沈家所有都会蒙羞!尽管走吧!走出这个家门,我让你一无所有,受尽唾弃!”
他一边说着这些恶毒的话,一边心疼得快要无法呼吸了,可是,那些凶狠的字眼一个一个顺畅地从自己嘴巴里冒出来,那么自然。
他怎么又要伤害她了?因为嫉妒到快要发疯了,他忍不住狠狠的刺她,用她最爱的哥哥和沈家,甚至还用一个女人的清白名声。他痛恨这样卑鄙无耻的自己,痛恨得想抽自己。
果然,沈静初被他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的腹部,眼中却满是残缺的痛楚和愤怒。她永远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被他玩弄,被他羞辱……
只是,原本一直在旁沉默不说话的宋嫂,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姑爷,你太过分了!你这么咄咄逼人,我也实在忍无可忍了,好吧,沈家的一切,都不属于你,请你从这里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