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十五 至少她在乎（2/2）

“为...什么？”

苏婉呆呆地盯着苏莫，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哥哥说出来的话，在苏婉的印象中，自己的哥哥在痴傻以前，一直都是热心肠的人，可是见到这般无耻的场景，自己的哥哥却纹丝不动。

这还是自己的哥哥？

苏婉懵了。

苏莫冷冷地看了远处的一幕，转过头来，却有三分柔和在内：“小婉，这个世界很大，也有很多不公，想要惩治不公，你得有真正的实力，能够惩治不公的实力。”

“可是哥哥，我没有，难道你也没有吗？”

“我有，但我没有必要。”

“为什么？”

“并不值得，这个世界有太多的利益让你心力憔悴，磨灭你的意志，或许你以后会明白的。有时候救人不过是给自己添麻烦罢了。”

“不过麻烦而已，救下人也值当了。”苏婉急切地说道。

“可是某些麻烦是你要用你的生命去拼搏呢？你就不要自己的命了吗？”

“可是不救难道就不会心生愧疚吗？”

苏婉真的不明白苏莫为何突然如此畏首畏尾，不复当初在妖兽面前的凶煞之感。

看着苏婉满是失望的神色，苏莫却是无奈笑了，似有三分悲意掺杂其中：“谁会在乎？”

愧疚谁会在乎？

苏莫突然觉得有点搞笑，若是愧疚有用，那安素依和剑太白这两个狗那女会走到一起？！若是愧疚有用，安素依会不顾和自己数百年的感情？！若是愧疚有用，剑太白会不顾与自己数百年的兄弟之情？！

苏莫突然发现愧疚这种东西根本就是狗屁东西！

愧疚？

剑太白在乎？安素依在乎？天下人在乎？大道在乎？谁会在乎？

既然天下人都不在乎，我苏莫何必在乎，我只希望以吾手中剑，斩了这天下那些在乎！

“修道修心，修无情，修无道，天地不仁，会在乎？”

苏莫的眼神冷得可怕。

似乎是被苏莫的眼神吓住了，苏婉顿时缩了下脖子，眼泪打转，极为委屈。苏婉努力地去呼吸，想要抵挡苏莫带给自己的压迫感。

十岁的小姑娘在奋力地努力着，终于，努力了一会儿，苏婉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的坚定。

“哥！至少她会在乎，她会在乎有人来救她！”苏婉一字一顿地说着。这般坚定倔强的话出自苏婉的口中竟然有一种十足的铿锵感。

苏莫呆住了。

是啊，她在乎，受伤的人在乎！

伤害他人的人可以不在乎，但是被伤害的人不能不在乎！因为他们知道伤害的疼痛，那是一种多么令人恐惧绝望仿佛撕心裂肺一般的痛苦！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对被伤害时的恐惧，那是一辈子都不想要回顾的过往！

因为他们知道被伤害其实是一种可怜的事情，因为没有人能救他们......

苏莫突然发现，多少年了，自己成为了刀中至尊，却忘了最初自己修炼时的初衷，那是属于少年的梦想。

苏莫笑了，没有了先前的冷意，很是温和。

或许只有重新年轻后，才会明白当初自己曾经的热血吧。

“这么说，你准备好了？”苏莫对着苏婉调皮地眨了下眼睛，破天荒地。

苏婉闻言大喜，苏婉敏锐地察觉到事情的转机。

苏婉如小鸡啄米般点着头：“准备什么？”

苏莫甩甩肩膀，下意识用手中划过手中的剑刃。

“杀人的准备！”

五字落下，苏莫神色已经满是阴寒。